警铃刺耳的声音在酒店内回响。

  人们几乎瞬间张皇失措起来, 酒店的人惊疑不定寻找着起火点,无辜客人也四散逃离。

  仗着体型娇小的优势, 江户川柯南从地下一层上来, 游走在混乱起来的大人们的腿间,背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体型的小女孩,一边艰难地走一边喘着气。

  “啊!”

  忽然, 他撞上了一个逆行去地下楼层的人。

  “没事吧小朋友?”

  黑西装的男人有些急匆匆地把小孩和他背上的另一个小孩扶起来, “有受伤吗?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下面应该着火了!”

  “没、没事。”

  柯南抬头看一眼,被那身黑色西装和戴着墨镜的打扮刺激得瞳孔收缩,他故意以小孩的口吻问:“叔叔是消防警察吗?”

  “不。”

  男人匆忙离开,甚至顾不上他的问话,只简单否认一句就不见踪影。

  虽然有些在意,但男人已经离开,酒店里还有黑衣组织的人在, 背上的灰原哀中了枪伤, 江户川柯南觉得现在还是先撤比较好。

  他费了点劲才把受伤的灰原哀背回阿笠博士的甲壳虫车上,博士帮他把小女孩放在了后座,柯南坐在副驾驶,黄色甲壳虫车飞快地逃离了原地。

  “什么, 琴酒把皮斯科杀了?”

  路上,听博士说了后续的柯南惊讶道。

  “是啊,我从小哀留在那里的眼镜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枪杀了皮斯科。”

  博ʝƨɢ*士的神色严肃:“但在那之前, 琴酒似乎还跟一个女人对话了。”

  “女人?”

  柯南和后座的灰原哀同时抬头集中了注意。

  “一个很年轻的女人, 跟琴酒很熟稔的语气。皮斯科死前说自己有雪莉的情报要汇报, 琴酒准备动手的时候她突然出现。”

  “忽然出现?”

  没等博士说完, 柯南皱起了眉毛,反问道。

  “嗯。”

  “她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他紧接着继续问:“是壁炉那里还是门口?”

  阿笠博士皱着眉沉思许久,“嗯……从声音来判断的话应该是门口吧?眼镜的位置是在壁炉里,一开始她的声音其实有点远。”

  门口?!

  柯南懊悔地咬咬牙,试图回想起来他们回来的路上是否遇到了这样一个女人?可他不实在记得自己在回来的路上见到哪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啊!

  倒是穿黑西装的男人有一个。

  “是女人,不是男人吗?”他有些不死心地问。

  “确实是女人,男女的声音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阿笠博士为自己辩解:“后来女人和琴酒好像还起了争执,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的……那之后眼镜就被另一个男人踩坏,我就没听到后续。”

  “能跟琴酒吵架的女人……”

  柯南拧眉,“那他们的关系应该不远,起码应该是平级吧?你有印象吗灰原?”

  “知道了之后你又要如何?”

  躺在后座的灰原哀撇过头,不愿回答:“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那是一个巨大的组织,光凭你一个人是什么都做不到的,知道的越多只会对你越不利。”

  “喂灰原!你不会以为到了这一步我还有什么回转的余地吧!”

  柯南认真地回头看她:“我已经被组织害成了这副模样,要变回原来的样子迟早会和他们对上,情报当然是越多越好。”

  “……”

  灰原哀沉默。

  她选择先转移话题,“那他们知道了我是吃药之后才会变小的事吗?”

  “不,皮斯科确实说了自己有小哀相关的情报,杀了他就再别想知道云云。琴酒问了那个女人要不要听,女人却说她已经知道了。”

  “什么?!”

  柯南“嚯”地抬起头,“这种事早说啊博士!”

  “她是从门口进来的、我们回来的路上都没有遇到任何可疑的黑衣女人、她还自称已经知道了雪莉的情报……”

  侦探的脑海里出现了种种猜测,最恐怖的那个脱口而出:“那个女人不会一直在门外看着我们吧?!”

  “不、不可能吧?”博士干笑:“如果她一直在门外看着,为什么会白白放你们离开?”

  “情况已经这么危机了,快把你知道的事说出来啊灰原!”

  柯南急切地回头催促道:“跟琴酒同级的女人应该没有那么多吧?你有什么线索吗?”

  灰原哀也被他一句“一直看着我们”搞得有些心神不宁,犹豫半晌才道:“……非要说的话,我确实知道三个女性代号成员跟琴酒比较亲近。”

  “哪三个?!”

  “一个是贝尔摩德,一个是夏布利,还有一个叫马德拉。”

  灰原哀有些瑟缩地抱紧自己的胳膊。

  “具体的呢?”

  “这三个人我了解得都很有限。”

  灰原哀挑着能说的告诉他:“贝尔摩德是很资深的组织成员,对我的观感很差,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不会放过我,但琴酒和她的关系似乎是最好的。”

  “夏布利的情况我不了解,她比贝尔摩德还要神秘,我几次见到她都在琴酒身边,似乎对药物的研制也有些心得。”

  “至于马德拉,她是实验组的负责人,级别在我之上,跟琴酒也很熟。”

  “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了。”

  她再次撇过头,呈现出防备拒绝对话的姿态。

  “贝尔摩德、夏布利、马德拉……”

  一连知晓一串酒名,还都是和琴酒同级或相熟的人,柯南有些焦虑又紧张刺激地皱起眉。

  他在思索灰原哀的话里透出的信息量,“也就是说,你见过贝尔摩德和夏布利,对吧?”

  “……贝尔摩德的真实面孔如何没人知道,她最出名的称号就是‘千面魔女’,我也无法保证自己见到的是否就是她真实的模样。”

  “至于夏布利,我确实见过她——一个很年轻漂亮的女人。”

  “年轻……”

  柯南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他问灰原哀,“你看着她像多少岁?”

  “不超过25岁吧。”

  人的外貌是具有欺骗性的,五十岁的人可能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十几岁的人也可能看起来二十几。但人的气质是无法伪装的,贝尔摩德的阅历看起来就远超她的外表,所以无关人对她的形容可能是“美艳”“御姐”“神秘”等,绝称不上“年轻”。

  而夏布利虽然装扮比较成熟,外表的攻击性比较强,但她的眼神也好、气质也好,总是透露出一股坚韧、锋利的的朝气,所以外人看她总是“年轻”“貌美”“攻击性强”等等。

  柯南敏锐地抓住这一点,觉得这个年轻女人十有八九就是博士听到的那个声音。他又问:“这个夏布利和琴酒关系具体如何你知道吗?”

  “那我怎么可能知道,只是偶然见过她几次罢了。”

  灰原哀拒绝回答他的询问。

  -

  这边,月野杏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过,私下里调查了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的情况。

  从他们转学的时间,出现在各家的时间,日常的行动,忽然声名鹊起的“沉睡的小五郎”,以及博士发明的那些小道具。从头到尾挨个查了个遍,终于,她得出了结论——没错,雪莉就是灰原哀,柯南就是工藤新一。

  “哈。”

  月野杏合上了自己让诺亚方舟打印出来的资料,躺在自己卧室的沙发上,发出一声不知原因的感叹。

  诺亚方舟有些好奇——他同一般智能最大的不同就是自主学习性——再加上月野家的人总把他当做家庭成员,诺亚方舟的人格更加完全一点。

  他好奇地问:“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吃下去就会把人变小的药物吗?”

  月野杏同样满脸惊叹难以置信,“是啊,我也完全没想到过。”

  “杏小姐你不就是学习制药的吗?”

  诺亚方舟问:“还是在东京大学——你也不知道吗?”

  “不——这种药感觉已经属于魔法范畴了。”

  月野杏一本正经地反驳:“正常的药物是不会产生这种效果的,完全不符合我们学过的药理学和药动力学。我更愿称之为魔法,谢谢。”

  “那么,世界上是存在魔法的吗?”诺亚方舟仿佛打开新世界大门一样,压低声音问。

  ——像一个真的小孩子一样。

  “啊……”月野杏在骗小孩和正经教导人工智能之间犹豫半天,还是选择说实话,“嗯,十有八九是没有的。不过,你才是人工智能啊诺亚方舟,这世界上的网络没有你去不了的地方,你可以自己去寻找答案哦~”

  “这就是‘我不知道’的大人版本吗?”

  “说话这么讽刺是跟谁学的?”

  月野杏好像自己家孩子在不知不觉的地方学坏了一样,挑起眉问。

  “诶?杏小姐自己平时就是这么说话的啊,你不知道吗?”

  诺亚方舟说话的语气都变得熟悉到讨厌。

  “……闭嘴吧。”月野杏拒绝承认这点。

  搜查结束的当天下午,她去了隔壁杯户町的一处公寓楼,就在距离米花町不算远的位置。

  月野杏悠哉地敲开了4001的门。

  “哟,下午好啊。”

  门开了,她笑眯眯地说。

  室内的女人一副居家休闲的打扮,周日的下午,不需要上班的女性一般在家都是这样的打扮。

  女人有些惊讶也有些好奇地看她,“你是哪位?”

  月野杏摆摆手:“我是谁没关系,只是来跟你说说你妹妹的事。”

  妹妹?女人的表情瞬间警惕起来。

  “没错,就是那个妹妹啦,宫野志保。”

  月野杏歪歪头,“不让我进去坐坐吗?在外面谈这种话你也不愿意的吧。”

  “请进。”

  虽然邀请她进了门,但女人的表情看起来更像是被胁迫的那个,表情比之刚才更加警惕,手甚至伸到了腰间。

  “所以……你现在在干什么?”

  月野杏并不介意她的防备,悠然自得地好奇打量着室内,还玩笑似的把之前跟琴酒的闲话拿出来说,“我还跟琴酒说起过,你以后可以开一家咖啡店或者花店什么的,说不定我还会去坐坐呢。”

  住在这里的自然就是如今的宫野明美。她没有怎么改变自己的体型,脸也没有做太大的改变,只是通过化妆手段改变了自己的眼睛轮廓和骨骼走向,看起来就是个跟宫野明美有些相似但仔细看却完全不同的人了。

  ——贝尔摩德的易容术固然十分优秀,但日常对要上班的人来说并不适用,所以她特地学习了如何画这种以假乱真的妆。

  “没什么,还是像以前一样,在银行的柜ʝƨɢ*台上班。”

  宫野明美淡淡回道。

  这种工作对她来说还挺方便的,随干随离。

  毕竟她还有跟妹妹一起的打算,现在只是一份暂时糊口的工作罢了。

  “至于你所说的开店,如果我妹妹也能跟我在一起的话开店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宫野明美坐下,一脸礼貌性的微笑说道。

  “所以,关于我的妹妹,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本来说好的放我和妹妹一起离开,要的钱我给了琴酒,假死也死过了,他却没有帮我把妹妹带出来。现在是有什么进展了吗?”

  她问的时候情绪完全不激动,甚至十分礼貌,只是搭配她的话来听莫名能品出一股嘲讽的意味。

  “有的啊。”

  被嘲讽的月野杏耸耸肩,浑不在意地把手里的资料给了她,“你知道的,你妹妹在研究一种药物。”

  “在看到你死了的报道后她还真以为你死了,一时激动吃下了这种药,然后……”

  宫野明美的表情紧张起来——她对妹妹做的这种药也只知道一个皮毛,大概知道这种药被组织的人用作毒药,因此难免紧张起来,“志保她怎么了?”

  “她没死。”

  月野杏提前说明,并示意她看那份文件,“只是她的身体居然变小了诶!”

  她笑嘻嘻地道:“从十八岁的样子变成了七八岁的模样。”

  她伸手比了一下灰原哀的身高,“大概这么大的样子,在帝丹小学上学,还跟旁边的小学生们一起组了一个少年侦探团,一起破案一起玩游戏,看起来过得很开心哦。”

  “啊?”

  宫野明美惊讶到有些失语的程度,她有些激动地抖着手去翻了那些文件。

  全都是灰原哀这个身份在帝丹小学的日常,比如她入学的证件照啦,日常和朋友一起玩的照片,还有在阿笠博士家的照片——最后这一部分因为两家离得近的缘故素材特别多。

  自从父母去世以后,妹妹就是宫野明美自己照看着长大的,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妹妹长什么样子。

  所以照片上的人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茶色短发,冷淡且显得格外聪明的眼神,混血带来的优秀样貌,幼年时期还会有点可爱的婴儿肥。

  宫野明美忽然落下泪来,她尤有些难以置信:“……这、真的是志保吗?”

  会和朋友一起玩,会轻松地笑一笑,会无奈地看着别人玩闹。这真的是她早熟又敏感,防备心极强的妹妹吗?

  “是不是的,你才是最清楚的那个吧?”

  月野杏坦荡荡地耸耸肩。

  “我、你……”

  她有些语无伦次了,“她,她真的是!我、我现在可以……?”

  明明是姐姐的那个反而询问地看向了月野杏。

  “你自己偷偷去可以。”

  月野杏也有自己的盘算,“现在你知道了,自己的妹妹还活着,就可以暂时放下心来。至于之后你们什么时候能生活在一场,就看她什么时候做出解药了。”

  “我看那种药也只有你妹妹才做得出来。”

  她半吐槽似的说:“等她解药做完了我再安排你们的离开,现在恐怕是不行的……嗯,也不是完全不行,只是是你妹妹现在身边的那个侦探小子特别麻烦,还有你的前男友也特别麻烦。他最近还重新回到日本,所以你恐怕暂时没办法光明正大地跟妹妹在一起了。”

  要把宫野姐妹安排走,就不得不抹除她们在知情人那里的存在感,现在已经被一个麻烦的工藤新一知道了宫野志保的存在,他还自觉自愿地卷了进来——他不是那么容易甩掉的。

  更何况要是被赤井秀一知道了宫野明美还活着,那就更麻烦了。

  所以她还是最好别出现在灰原哀的周围比较好。

  “你可以悄悄看着她,但最好别太频繁。”

  月野杏自觉自己十分通情达理了。

  “好!”

  她大声地坚定地应道:“好!我可以忍耐!”

  宫野明美的眼神在发光。

  挺好的,看她这样子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了。

  月野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就准备起身离开,“我今天要说的就这些,你心里有数就好。”

  宫野明美起身送她,眼见月野杏毫无留恋准备离开,她忽然问道:“您……就是首领吧?”

  月野杏回头,有些疑惑地看她。

  “这件事知道的人本来就是少数,而且组织里几乎没有人会为我们费这种心思,会来专程告诉我这件事的也只有会做出这种仁慈决定的首领了吧……我是这么想的。”

  宫野明美对她微微一笑,眼中饱含对她的感激之意。

  “诶……”月野杏眨眨眼,“你真的这么觉得?我很仁慈吗?”

  “是啊,如果是以前的首领,只怕会任由琴酒榨干我最后的价值后再把我杀掉吧?”

  宫野明美眼睛微垂,有些难过地弯弯眼睛,“毕竟我没有利用价值啦,只是一个对组织来说牵制志保的,还被警方的人利用的傻女人而已。会真的放我一条生路就已经足够仁慈了。”

  “很高兴你这么想。”

  月野杏真心实意地冲她一笑,“你能这么想,就说明我做的选择没有错——你不会背刺我吧?”

  “……是指去官方组织那里告发你吗?”

  宫野明美反应了一瞬,“不、不可能的,我不会做那种事的!您给了我和妹妹新生,我就已经很感谢了,我不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事的!”

  “好啦,我信你。”

  月野杏伸出手,示意她跟自己对对拳头。

  不太熟练这种示好方式的宫野明美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她碰拳。

  “祝您一切顺利,首领。”

  -

  离开宫野明美的住处,月野杏想想,接下来好像就剩通知琴酒那边了。

  那个派不上用场的还得首领亲自跑一趟的没用手下。

  “第一次,放跑了雪莉可以算作你的无意过失。”

  昏暗的地下室里,只有一点奢侈的月光从缝隙里漏下来。

  室内隐约可见两个人的轮廓,一个被挂在墙上,一个站在地上。

  在视觉无法发挥正常作用的此时此刻,属于听觉的刺激愈发明显。

  一声清脆的鞭响。

  女人清丽冷淡的声音在狭小的室内回荡,还有不仔细听就会忽略过去的男性隐忍的喘息。

  “第二次,雪莉的状态明显不佳,只是额外带了一个帮手而已,你就被猝不及防地干掉,错过了时机。”

  两声破空的鞭响。

  月野杏在心里想,尤其,她的帮手是个身高不过一米的小豆丁,甚至她本人也只是一个不到一米的小豆丁,这样都能把人放跑……

  “你在天台上浪费了十句话的时间。”

  三声鞭在□□上的声响。

  “嘶——唔!”冷沉的声音因为疼痛变成不成调的闷响。

  “在干掉皮斯科的时候却只用了不到五句话。”

  四声。

  “当然,这些都跟这顿鞭子没有任何关系。这只是我们上次说好的,我比你提前知晓雪莉的下落后给你的惩罚罢了。”

  五声。

  “你应该不会对我产生什么怨恨吧?”

  月光实在黯淡,月野杏用手上的鞭子直接挑起被固定在墙上的人的下巴,深深看进他的眼里。

  那双深绿的眼睛里倒是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琴酒也确实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毕竟只是五鞭而已,对他来说几乎算得上不痛不痒——幼年训练时期的鞭打都是以十计算的。

  五鞭,只是来自首领的警告罢了。

  或者说……爱.抚?

  借着昏暗月光终于看清他反应的月野杏无言片刻,并开始怀疑自我:“……我应该是在惩罚你,而不是跟你调.情吧?”

  她觉的自己用的力气不小啊。

  她又看了一眼。

  没错啊,鞭痕还是很明显的,有一道甚至出血了。

  但对方的反应同样很明显,所以……“抖M ?”

  琴酒是这个角色?

  月野杏意外。

  “不,只是您的手法和话语容易让人产生误会而已。”

  自己脱锁自己穿好衣服的男人披上黑大衣,就又是组织的代号琴酒的头号杀手,冷酷冷峻杀人不眨眼。

  同时盖住了满是红痕的苍白皮肤和生理反应。

  留在原地怀疑人生的月野杏:“……???”

  阿这,我刚刚有在和他调情?还是说了什么让人误会的话吗?

  就离谱。

  作者有话说:

  你们要的鞭子(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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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营养液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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