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是个改革派！”
月野杏惊呆了, 进入咒术界这段时间她知道了不少关于咒术界御三家的事，也隐隐约约感受到了所谓六眼和无下限的强大之处, 虽然不知道五条悟家里究竟是怎么培养他的, 但对方的傲气和不凡简直是刻在骨子里了，他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这样的人永远都是看谁不顺眼就干掉，居然也是会思考这种事的吗？月野杏大吃一鲸。
“好失礼哦, 我也是有脑子的好嘛！”
对方脸上的惊讶简直不要太明显, 五条悟不满地叫出声。
——或者说，这种阴谋、策略无论什么说法的东西他可是从小看到大，哪怕从来不管不用不关心，也能清楚地分析并使用出来。
“啊差点被杏子把话题转移走！”
五条悟咬着一个泡芙鼓起嘴，“快说说，你跟那个男人怎么回事？”
“没有怎么回事，他姑且算是我同事而已。”
“你们之间有过什么？”对方追问。
月野杏奇怪地挑眉，“怎么, 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在意？”
能不在意吗？五条悟心想, 他也算是见识过很多人了，咒术师全员疯批不是瞎说的，常年与黑暗和咒灵以及咒力的接触让他们习惯了激烈的情绪碰撞，情绪总在理智和崩溃的边缘徘徊。
就算如此, 刚才那个男人也很让他惊讶了。
他很少低头去看人。因为在看到他人的外表之前，他永远会透过表象看到他人的情绪、咒力、残秽甚至灵魂。幼时污秽看多了便不愿低头，但刚才他却不小心看到了那个男人，看到对方挣扎的灵魂, 看到对方在光明与黑暗之中纠缠, 强烈的情绪被掩埋在身体内部, 被层层堪比“封印”的意志封锁。
不必费力他就能想象得到, 当这层封锁退去的时候，这个男人自身的负面情绪、强烈的情绪对立就可以创造出一只不低于一级的咒灵！
这是个咒灵制造预备役啊。
五条悟对自己不小心看到这种家伙有点头疼。
见他可能是真的在意，月野杏想了想，估计五条悟得知了组织的事也不会真的如何，点点桌子叹口气道：“百分之八十是公安放在我在的那个组织的卧底啦。”
她歪歪头，吃下一口柔软的舒芙蕾，“然后我应该是在他面前干掉了跟他一起卧底的朋友，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毕竟我有时候总会追求一些帅帅的效果——比如冷兵器斩首啦，比如一把弓放出去燃爆一条船啦，一发炮弹下去送别人去见上帝啦，他的朋友就是被我斩首掉的。”
“起码在他眼里是这样。”月野杏的良心并没有感觉到一咪咪的痛。
“……”五条悟眼神微妙，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一样上下打量她一眼，“原来杏子你也有这么疯的一面吗？”
“只是黑暗让我不再克制而已，平时我还是很正常有人性的。”应该。
月野杏对自己的情况还是很清楚的。
“原来如此，”五条悟知道了被那个男人封印在心里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对月野杏的仇恨和对朋友斩首在眼前的愤怒、恨意和恐惧，“越是那样的人越棘手呢。”
正义的警官，直面朋友的死亡，卧底的生活，黑白之间的纠缠……
“无聊。”五条悟百无聊赖地移开视线。
月野杏也觉得这样，“竟然送两个年轻的关系还挺好的同期警察进来卧底，他们的领导在想什么啊，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制造麻烦吗。”
“无论政界还是咒术界，上面那群老家伙的想法都差不多啦，压榨下面的小年轻，用他们的热情和‘正义’和奉献精神来保全自己的位置——所以才说无聊啊！”
五条悟撇了撇嘴，不再关心了。
“我要再去拿点吃的~”他起身。
月野杏看了眼桌上仅剩的蜂蜜大福，点单，“顺便帮我带点奶油和菓子，还有红豆包和香芋卷！”
“啊我也想吃这个，还想吃白玉卷和瑞士卷！”
“我也我也！干脆一起去吧，多拿一点。”
说得有点馋了，月野杏起身跟他一起去拿了。
有五条悟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在，她完全不怕多拿，反正剩下的对方也都能吃掉。
——跟他一起出来吃甜点还是蛮愉快的。
月野杏心想。
两人走去取甜点的区域，又吸引了一批女孩子的视线。
会在甜品店吃东西的情侣在这个社会是十分少见的，大多数情侣会选择约会的地点都在咖啡店，男孩子进甜品店还挺丢人的。因此甜品店多数都是一群女孩子来吃，顺便聚会聊聊八卦之类的，因此这样貌出色的二人在这个地方简直不要太引人注目。
顺便吸引的还有某个招待人员。
浅金发的帅哥走近，带着和煦的伪装笑容，“两位需要推荐吗？我们店的奶油蛋糕广受好评哦。”
“太粘人的男人会不受欢迎的哦~”
全然不知道自己才是最不受欢迎的男高中生，五条悟十分没有逼数地提醒，“女孩子不会喜欢你这样死缠烂打的人哦，这位小哥。”
月野杏也没有了探究这家伙究竟为何跟踪自己的兴致，冷着脸附和，“是啊，放我一个人独美吧，你再这样下去就把我对黑皮美人的热情消耗光了。”
“两位多虑了，”金毛帅哥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我并不会那个意思，只是给客人推荐一下本店的特色甜品而已。”
“想要你服务的人大把了去，别把时间耗在我们身上了。”
月野杏拿上自己喜欢的东西往坐着的位置走去。
五条悟搂上她的肩膀，像是拿了奇怪的剧本，扮演着三角恋里抱得美人归的那个男主角，得意洋洋笑嘻嘻道：“听到了吗，去服务别人吧~”
被抛在身后的安室透身体僵了一瞬，然后做出了黯然神伤的表情站在原地。
“呀，三角关系诶，帅哥服务员也喜欢那个美女吗？”
“我觉得服务员帅哥比较好啦~”
“是诶，那个白毛帅哥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点那个……”
“是啊虽然长得帅但有点那个……”
“是让人没办法专注欣赏美貌的类型呢。”
不算愉快地回到桌上，月野杏跟五条悟抱怨，“这家伙好烦人，不知道想从我身上掏出什么情报，情报组的家伙真的烦死人了。”
虽然没接触过太多情报人员，但看他的行动作风跟特工也没什么区别，这熟练的作风——接触目标，安置窃听器，在目标周围获取情报。
真是阴魂不散。
“呜哇，杏子现在真的很有混黑的风范呢，已经开始讨厌正派人士了吗。”
五条悟取笑她。
月野杏狠狠咬下一口奶油，“也不是啦，只是不想要别人盯着自己而已——当然考虑到在他眼里我杀了他朋友，好像也不能这样要求人家。真是麻烦。”
“说说你的事吧。”
她转移话题，“你要改革咒术界，想到怎么做了吗？”
“啊？那种事也不急于一时吧？”
五条悟自傲极了，“都是一群随时可能被我杀掉的家伙罢了，不值一提。所以什么时候开始都无所谓吧。”
“反正高专出来的学生相比京都或者家族传承的要好得多，这些人活下去的话就是一股可以使用的力量，所以我才在这里啊！”
他墨镜下的漂亮眼睛wink一下。
“你居然真的在思考这些……难以置信。”
月野杏是真的觉得不可思议，想象不到五条悟居然会思考这种东西，她好奇地问道：“说实话，在你的眼中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
她本ʝƨɢ*以为对方就是个实力强大的傲慢的不会正视别人顺便也不会说话的中二儿童，却没想到对方也会搞迂回的路线——看不顺眼就直接干掉才是他的作风，月野杏一直是这样想的。
“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似乎让他回忆起了一些过去，五条悟漫不经心地低垂下眼，曼丽浓密的白色眼睫暴露在她的视线中，显示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的姿态，他轻飘飘道：“就是一种我迟早会变成神明一样强大，这世界上无论什么都能看得清楚，站在天上俯瞰他人的感觉……吧。”
“就好比，杏子在我眼中跟蚂蚁好像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脆弱，区别只是我想踩不想踩而已。”
他抬起的苍青色眼睛不带感情地看了月野杏一眼。
“神明……”月野杏迟缓地眨眨眼，感觉被他的眼神击中了。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没有将所有人放在眼中的眼神，并非单纯的高傲或傲慢，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高高在上，仿佛非人一般充满神性的神情，无悲无喜，无情无爱，仿佛高天之上无意之中垂眸扫视人间一眼的神。
回过神来，月野杏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触碰到了对方漂亮的眼睛，形状漂亮偏圆，眼睫浓密卷翘，虹膜的颜色像苍空和冰川和湖泊，一切冷淡的浅淡的清透的绿和蓝都是合适的形容词，那是颜料调色都很难调出来的颜色，却偏偏自然诞生赋予，实在是完美的艺术品。
“啊哦，”她收回手，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不自觉就这样。实在是你的眼神让我有种自己可以渎神的错觉呢，下次不要在我面前露出这种眼神啦，我可不想爱上你啊。”
“诶？”
“诶诶诶？”
就算是五条悟也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有些吃惊，“居然是这个反应吗？”
原来如此，杏子喜欢的原来不是指定的类型啊……而是看上去越有难度越不可能的反而越有征服的欲.望吗？还有什么会比神明更有征服的难度呢？杏子这家伙，虽然弱得不得了心却大得吓人。
“贪心不足蛇吞象啊，杏子。”
五条悟居然瞬间抖了起来，臭屁地摇摇头：“千万别爱上我，我可是要求很高的~”
“哦，意思是我够不上你的要求？”月野杏一口一个白玉卷，顺着他的话问。她对自己的外表可是很自信的。
“嗯？”
苍蓝色的眼睛认真打量了她一眼。
月野杏当然不能说是不美，相反，她的相貌只要是常人的目光来看都是好看的，笑起来明媚阳光，冷下脸来则展露出具有攻击性的骨相，乌发红唇雪肤，夺目耀眼。身量高挑，站在五条悟面前不会被衬得太娇小，身材也是该有的都有，腰细腿长臀翘，腰臀过渡的凹陷线条线性感迷人。
那是属于女性的魅力——虽然月野杏才刚成年。
“嗯……要求好像是够了，但是完全不来电诶~”
五条悟耸耸肩，直白道——他向来是不会委婉的。
好在月野杏不是个玻璃心，“别一副拒绝我告白的模样啊，我只是刚才被引诱一下罢了，一旦你张嘴说话我就瞬间清醒过来了，比泼凉水都快。”
“某种意义上你也很过分呢。”
“彼此彼此啦。”
又吃下一块奶油包后，五条悟看一眼桌上唯一的奶油蛋糕，切开两半，拿叉子叉上一块，恶作剧地笑着递给对面的女孩，“杏子，啊——”
月野杏诡异地看他一眼。
“我们现在扮演的是男女朋友吧？”他悄悄指了指安室透，表面却依旧笑嘻嘻地问。
“啊——”
月野杏面无表情接受了他的投喂，顺便道：“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刚才的眼神。”
“杏子你难道是个受虐狂？”五条悟觉得自己不理解，这么会有人不喜欢如此帅气可爱活泼开朗善解人意时的自己，而喜欢自己的emo状态呢？
“不，非要说的话我应该是S。”
“啊刚才是不是一辆车很快过去了？不愧是成年女性，发车这么快。”
“过奖，所以你有兴趣体验一把吗？第一次我会尽量温柔的。”
“诶——亚达，我对受虐完全不感兴趣。”
“这不是对我本人还是有兴趣吗。”
月野杏报复心极强地捕捉到对方话中的漏洞。
“哈哈，好吧好吧，”五条悟吹了声口哨，不知道是不是赞扬地感叹一句：“你对调情也很擅长。”
作者有话说：
居然写出感情戏了！这俩人第一次有一点点火花出来，不容易。
感动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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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五条悟的解读和认知都来源我自己的个人认知，肯定有偏差或者ooc，希望大家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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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两千字，今天不知道能不能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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