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瞧见这等场景,别说四弟子了,就是白祈愿也吓了一大跳。
急忙将最后一缕妖气散去,白祈愿将疼得龇牙咧嘴的年应禾扶正,手掌凝聚灵力,直接一掌拍在了年应禾的背上。
这给年应禾疼得险些当场昏厥,他嗷嗷嚷道:“小师弟!要死了要死了!疼死我了!我要被你拍死了!”
“忍着点,大师兄。”
通过拍进去的灵力,白祈愿可以感受出有东西在年应禾的背上飞快游走。
想要精准捕捉并不容易,白祈愿不知道那黑影是什么东西,若出现了闪失,谁知道会不会要了年应禾的命。
心紧张到砰砰直跳个不停,而这东西越往里走,年应禾便越是疼得厉害。
可以感觉出这东西再往里走就是年应禾的心脏,白祈愿也没时间犹豫了,手猛地往后一举,拍进去的灵力直接一扯。
伴随着年应禾的一阵嚎,一个长有十二条腿的黑色小虫被白祈愿的灵力扯了出来,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嘎嘎嘎”的叫声。
定睛一瞧,这不正是人面骷髅虫么!
人面骷髅虫,乃是一种可藏于妖的妖气之中,由妖气喂养的虫子,常被妖族使用,一旦接触到人,它便能快速钻入皮肉之中,啃食骨头和血肉。
没想到五弟子中的妖气中竟还藏着这种东西,实在是让在场三人狠狠捏了把冷汗。
“大,大师兄,没事吧?”四弟子一看就是吓傻了,虫子都被白祈愿踩死了,他才哆嗦着开口询问。
而方才疼到怀疑人生的年应禾现在还在呲着牙。
虽然虫子死了,但伤还在啊,他眼角含泪,缓了半天,才道:“没事,没事。”
妖自然是被江倾珩解决了,那失踪了的三弟子虽折了胳膊,但也能恢复。
原本伤势最大的只有五弟子,现在又多了一个年应禾。
虽然没有伤及到心脏,入体的人面骷髅虫也被白祈愿捉了出来,但年应禾的情况也是相当不好了,不往床上养半个月估摸是不行的。
不过年应禾似乎对这个结果颇为满意,虽然伤口很疼,但能往床上瘫着什么都不干简直是他的人生梦想。
得,出来的时候一个个还好好的,回去的时候一行人直接摇身一变成老弱病残组。
白祈愿当然不是什么狼心狗肺、没良心的玩意。
人面骷髅虫入体,严重点的极有可能会出人命,年应禾当时奋不顾身地保护他,他自然也不可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所以,在一行人回到寒霜宗后,白祈愿便让系统给了他点治伤的丹药,去见年应禾去了。
白祈愿的动向,江倾珩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虽可以理解白祈愿在这个时候去看望年应禾,但他心里根本没法接受白祈愿去主动找别人。
实在忍不住,他偷偷摸摸跟在白祈愿身后来到弟子们的住所,看着白祈愿走进去,然后在树后度秒如年般地等。
自认为自己等了半天,直到想冲进去将白祈愿拉走的心快克制不住了,他才瞧见白祈愿从屋里走了出来。
道:“那大师兄好好养伤,待我过两日再来看望。”
过两日?再来看望?
他还要再去年应禾屋里待这么半天?!
得,这一下就令江倾珩感觉更不好了。
大脑无法运转,在原地僵着身子站了几秒后,他嘴角一勾,露出了诡异的笑来。
嘴中念叨着“阿愿只能看着我,我要让阿愿只看着我,只陪着我”,转身快步朝寒霜宗宗门口那长长的石阶走去。
在到了石阶处后,他眼中带着疯狂的韵味,笑了笑,毫不犹豫地一倾身子,直接自石阶上滚了下去。
这石阶足够长,从这儿滚下去,若是不施加灵力保护,就算是江倾珩也会摔出一身伤来。
不远处有在打扫的弟子瞥见好像有什么东西自石阶上往下滚,定睛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
慌里慌张地嗷了一嗓子,他扔下手里的扫帚便急忙跑过去扶人,还不忘大喊两声:“倾珩长老!倾珩长老!”
江倾珩这样一摔,只觉得浑身疼,头被磕到了,传来一阵嗡嗡响。
可被那弟子扶起来时,他却是笑着的,眼中甚至带着一抹癫狂。
也不让那弟子扶他,说了句“我没事”,便摇摇晃晃地朝天启阁的方向走。
“这,这.......”虽然江倾珩是说了没事,但那弟子怎么看都不觉得江倾珩像是没事的样。
严重怀疑江倾珩现在这样可能是把头磕到磕傻了,那弟子犹豫两秒,还是追了上去。
道:“倾珩长老,我扶您回去吧!”
但江倾珩就好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一样,依旧保持着那副表情,一声不吭地往天启阁走。
这可把这弟子吓坏了,一边扶着江倾珩,一边环顾四周,直到来到天启阁门口,瞧见在附近转悠的白祈愿时,他才狠狠松了口气。
喊道:“白师弟!白师弟!”
终于见到白祈愿了,江倾珩脸上的那副神情才微微收敛了一分。
而听到喊声的白祈愿也扭头朝那边望了过去。
瞧见江倾珩竟被人扶着,他先是一怔,而后才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倾珩长老刚才.......刚才好像没站稳,从宗门口的长石阶摔下去了,好,好像把头也磕到了.......”那弟子慌里慌张地解释。
“........”白祈愿一听,顿时无了个大语,知道江倾珩这肯定又是犯病了。
江倾珩下台阶没站稳摔下去,灵力护体忘开把自己摔伤了,这话给狗讲狗都不信!
“师兄别慌,把师尊交于我便是,掌门那边事务繁多,师兄不要告知掌门,我先扶师尊回去看看伤势。”
白祈愿说着,伸手将江倾珩接了过去,扶着江倾珩便要朝屋内走。
还不忘对那个弟子道声“师兄先去忙吧”。
待进了屋,白祈愿装模作样地扶着江倾珩坐在了床上,无声地笑了笑,问道:“师尊,摔得疼不疼,应该没有摔傻了吧?”
“阿愿,我疼。”白祈愿关心他了,令江倾珩眼中闪过激动的光。
他说着,佯装很难受一般,伸手将白祈愿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既然师尊觉得疼,又这么不小心,那以后就别往外跑了,一直在屋里待着不好么,这样肯定不会摔着吧。”
白祈愿冷笑一声,一把将江倾珩的手甩开,阴阳怪气道。
“师尊都跟弟子说疼了,那弟子也不忍心就这么看着,弟子这就去给师尊找跌打药膏来。”
听白祈愿这语气和态度,江倾珩顿时慌了。
瞧见白祈愿真要走,他再次将白祈愿的手抓住,道:“阿愿,别走,就在这里陪我行不行,哪也别去,在这儿陪陪我吧。”
“我不要药膏,阿愿,我也觉得疼,所以你也陪陪我好不好。”
“别去拿药,也别去给别人拿药,就在这儿陪陪我。”
明明只是自己在说,白祈愿一句话都没讲,可江倾珩越说,情绪越是激动了起来。
他话音发抖,连手也跟着一起发抖起来:“阿愿,你用这番语气对我说话,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是不是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下次我一定会带上你的,不管去哪我都带上你,我也会保护好你,不会再给别人保护你的机会的。”
“阿愿,你信我好不好,不要再生我气了,阿愿,你疼疼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