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悬一刻,有几辆车子开来把他们包围,刺眼的车灯逼得抛下赵澄的人停止举动,回过头的葛续也忍不住抬起手遮挡住射灯。
有七八人从车上下来,继而从葛续两名手下夺过赵澄,利落解开脚上的绳子。
“你们——”反应过来的葛续怒喝阻止,有一人上前说道:“我们替老爷办事。”
葛续认出是管家之子凌照,意识到是父亲前来,他怒红了整张脸,握着雨伞的手凸起了青筋。
管家之子带人夺取赵澄,在送进一辆车后,主车上的葛东卓一句“回去”,几辆车当即驶离都江边回宅子。
站在原地的葛续,手中雨伞落地,拳头挥出狠狠“嘭”地砸到车身上。
他不敢置信,父亲就这么带走了赵澄。
打湿头发的雨水,流淌过一双愤恨的红色眼睛。
保持着仅有的意识,昏昏沉沉的赵澄上了葛东卓的车子,落入仇人怀里。半睁的疲倦双眼,看清是谁后,露出一抹隐晦的笑容,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他这一睡,睡得不省人事。
回到葛氏宅邸的葛东卓,亲自抱他下车前往后院房中,再为他换上一身干净的睡袍。接着再抱起他,来到一间宽大的房间,房间中央有大大的金色鸟笼。鸟笼内有一张大床,靠栏杆处有一张桌子和椅子,地上铺了一层柔软的白色地毯。
葛东卓把怀中人放在床上,轻轻为其盖上毯子。
他侧身半躺在赵澄身边,手指触碰年轻的脸颊,低声说道:“二十年了,你还是没变。”
遥不可及的人,如今被自己关进笼子,成为一只金丝雀。曾经幻想过的事情,现在正在实现。
逾越身份,埋藏内心的禁忌之爱,再次萌发。
“我最后悔的是,当年没有告诉你我的感情。”
因为惧怕看到皱眉恶心的表情,害怕被赶出赵氏权力圈子,只得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极力隐藏。
一身贵气,高高在上的男人,遥不可及。
光是远远看着,便忍不住怦然心动。
现在,拥有权势他,终于与之站在同一高位上,再也不必小心翼翼。
轻轻靠近赵澄耳边,不再掩饰感情的他,说出了一直以来想说的话。
“赵显尊,我深深地爱着你,想占有你的一切。”
此刻赵澄要是醒着,一定露出恶心的表情。
说出最隐秘的话语,葛东卓抬起头看着沉睡之人的脸庞,手指抚弄宝物似的,抚摸着与所爱之人十分相似的脸颊。
大雨下的葛氏家宅,淋着一身雨水的葛续赶回来,直闯后院要见父亲。守护在后院里的管家之子凌照拦住,说没有主人允许,谁也不能进入。
葛续愤恨地刮了对方一巴掌。
转身回前院,他直接去找爷爷讲述今晚发生的事。
葛祺祥听了孙子的话,脸色很不好看。
“你爸还是不清醒啊。”
赵澄沉江里还好,人还活着,总会招杨、李两家人上门。
“江府赵氏的人都得死,你爸既然把他带进家里,我自然不能让人活着出去。使用毒也好,谋杀也罢,都要把这个祸害解决了。”
“是!”脸色阴沉的葛续离开爷爷房中,脑海开始计划弄死赵澄。
这么个疙瘩留在家里,不挖掉他内心难安。
受到药物影响,赵澄睡得很沉,甚至连梦也没做。
一觉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关在金色的鸟笼里。屋子房间的灯很亮,难以判断现在是什么时间。
“你醒了。”坐在鸟笼外面的葛东卓,欣赏着里面的金丝雀,手指把玩着当年私下拿走赵显尊的红色宝石胸针。
赵澄坐起,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双手抓住金色栏杆。
“你儿子一定很生气。”他眉弯眼笑。
“放心吧,处理好葛氏内部问题,我会带你回京。”葛东卓也勾起笑容。
“你老婆不是在京城吗?你想让我和她上演宫斗剧?”赵澄好奇。
“是的,她在京城。但我会妥善处理好我和她的关系……还有,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话。”记忆中,赵显尊不会说出这么低俗的话语。
“不喜欢我这样说话啊?不喜欢就对了。”赵澄纯透的眼眸,透骨凛冷。“若是我父亲,你没资格站在他面前说出一句话。”
他父亲只需要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追随者们,就能为他处理掉任何事,根本无需多言。
“现在的我是一家之主,拥有着与他匹敌的权势和地位。”赵显尊还活着,不会再视他为角落里的小人物。“我才是那个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人。”
你母亲魏环,一个让我羡慕嫉妒的女人,才没有资格留在他身边。
“不,二十年前你没有资格,二十年后同样也没有资格。你身上阴沟老鼠的味道,并不会因为你篡取赵氏的权力就会消失。那肮脏的味道,一直伴随着你,你再怎么洗,也洗不掉那股臭味。”赵澄赤口毒舌。
“……闭嘴。”葛东卓警告,把玩着胸针的手指一紧。
“呵呵,所以你根本不配站在我父亲面前。”赵澄无视阴冷的警告声,目光放到熟悉的物件,鄙夷不屑道:“鼠窃狗盗。”
“赵澄,我会留时间给你成为和你父亲一样的男人,如果你不改,我会手把手亲自教你改。”葛东卓耐着性子说道。
“我不是我父亲,我父亲已经被你逼死了。”赵澄说出这句话,那语气和表情,又和赵显尊重叠一起。
身份显贵的男人,一身高贵气质,容不得任何人侵犯。
被这句“我父亲已经被你逼死了”刺了一下心脏,葛东卓压下内心痛楚:“你会原谅我的。”这句话,也不知是对谁说。
旋即,他的目光,从赵澄脸上,爬到敞开的白色睡袍胸膛上。
细腻柔美的皮肤,一旦被人触碰侵犯,仿佛就会泛起情欲的色彩。
二十年前,多少个日夜幻想与赵显尊发生性关系,以满足不可告人的欲望。侵犯那个尊贵的男人,成为性爱上的掌控者,是他唯一能够真正逾越对方身份的方式。
现在,他把赵澄关进鸟笼,可不仅仅为了观赏用,自然要满足所有欲望——包括身体上一直以来对赵显尊的性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