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鸣屿行冥眼虽不能视物, 但其余感知非常灵敏,双手合十道了句,“南无阿弥陀佛!”
下一秒,手中锁链划过, 流星锤如子弹一般飞向了童磨。
童磨带着仿佛焊死的微笑, 悠然自得的躲避, 手中金色对扇不时扇动, 寒冰流淌席卷周围, 半天狗丧着张脸,那张老人脸上看上去似乎害怕着什么,会发出微弱的尖叫声躲开童磨的冰,一边游走四周试图寻找机会攻击。
千千拼命的想要发出声音提醒师傅带走主公大人他们,但是过重的伤势让她无法动弹,声音也被风吹过。
了无痕迹。
她的一切挣扎好像都是无用的,曾经被主公大人, 被师傅和哥哥姐姐说的……千千一点都不厉害,千千打不过很坏很坏的鬼王。
俊秀优雅的白西装男人站在一旁观赏着那边的战斗, 童磨和半天狗正一点点的把悲鸣屿行冥逼入绝境。
童磨的冰中带着毒素, 无声无息的侵入悲鸣屿行冥的肺部, 在半天狗偷袭未遂反被悲鸣屿行冥用锁链的另外一端的大斧头砍首。
被砍首的半天狗那具老人的躯体当场就分裂出四个眼睛里刻着‘上弦’‘肆’的年轻的鬼。
“鬼杀队从今日起,将不复存在!”
产屋敷耀哉的从容赴死刺痛了鬼舞辻无惨的眼,他身后的骨刺突然疯狂的挥舞着,把新建立没多久的房屋摧毁。
尘土飞扬, 重物倒塌的声音不绝于耳, 千千在满头的尘埃里仿佛看到了主公被杀死的画面。
尘埃里, 一个同样渺小的带着猩红暗光的身影出现,千千眼中原本黯淡下的神光瞬间亮起, “弟弟……”
然,等尘埃落下,鬼化的藤原修治站在产屋敷天音的身侧捏起产屋敷天音的脖子,好似全然不认识自己的陌生眼眸深深刺痛了千千的眼。
心中的感情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打碎了的调料瓶,各种情感揉杂在心中,千千的眼红的仿若滴血。
“啊啊啊———”
尖锐绝望的声音响起,同一时间,风止,云停,鬼舞辻无惨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他看着前面逐渐消失的太宰治,一股子袭来的危机感无时无刻不在挑动着神经。
童磨和太宰治关系最好,他躲开袭来的流星锤诧异的说道,“这是分身?太宰治的血鬼术不是重力操控吗。”
【太宰治】【重力操控】,关键达成。
最后的钥匙达成。
高天之上,克拉希尔看着情绪失控的小人儿知道,是时候了,祂抚了抚手上的伤口,“这人类小子,一点耐心都没有。”
世界意识把自己团成一团,舔舐身上的伤口不说话。
祂们刚刚去了趟镜子世界,里面的世界正在大战,法则被窃取,混乱不堪,能量波动非常剧烈让这方世界壁垒都开始产生涟漪。
这可不是好预兆,世界壁垒有异都是世界不稳定的前兆。
为了避免这方世界被波及,克拉希尔和世界意识都当了回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
“快点也好,世界破碎的话,你出手,也救不了。”世界意识谈谈回了句。
克拉希尔冷笑一声,身上的翠绿神甲消散,“呵,也罢。”
克拉希尔靠在乌云做的塌上,淡看云下的世间。
在东面树林下的太宰治感知到自己放在鬼舞辻无惨身上的分身被激活了。
小小的身体开始抽苗长成少年的模样。
从藏身的树后离开,太宰治大摇大摆的经过玉壶和三位猎鬼人。
看的正和鳞泷左近次缠斗的玉壶瞪大了眼,“零号,你要去哪里!?”
分神间,头边的两只手臂被富冈义勇一刀砍了下来。
“去哪里嗯…啊~让我想想,去找银色的光哟~”太宰治说完,不管身后锖兔砍过来的日轮刀,踩着飘落的树叶向着鬼杀队总部飞去。
“你,停下…不准往前再走一步!”锖兔追着太宰治的身影而去,鳞泷左近次想喊回来也迟了。
刀光之下,一片虚无,前方越来越远的身影如水中月镜中花,锖兔怎么也追不上去,周围空旷的房屋让他略感安慰,大家,都离开了。
但追着太宰治来到中心的位置,远远看到那废墟一样的屋子,锖兔慌了,那是主公大人的地方。
他们死守前方,到底还是被鬼找到破绽进来了吗,锖兔紧紧握住日轮刀的刀柄,原本稳健的脚步有一丝浮躁。
“天音姨姨——不要,睁开眼睛看看千千啊,呜呜呜…主公大人……”
是打斗声,还有微弱的哭泣声!
锖兔寻了个可以看见情况的角落躲藏起来,正准备看看情况。
身前不远处的假山就摔了一个人影过来,仔细看,是岩柱大人,锖兔都呆了。
他正想出去救人的时候,一道紧随其后的高挑男人踩在悲鸣屿行冥身上,金色对扇挑起悲鸣屿行冥的下巴,童磨眼里带着玩味的说道,“你很强,来变成鬼吧,鬼杀队注定会毁灭的,只要变成鬼,我的毒素也对你不起作用,你会活下去。”
“不,我会作为人死去。”
鬼舞辻无惨淡淡的居高临下的撇了眼被童磨踩在脚下的悲鸣屿行冥无情的说道,“童磨,杀了他。”
“你想要杀了谁?”
“鬼王大人是要杀了他吗,我可以代劳。”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突兀的响起,少年模样的太宰治踏着烟尘而来,而烟尘之中,也迈出了一个银发的妙龄少女。
“嗯,这么久…嗨嗨,鬼王大人,你知道都迟到了多久了呀?”
千千神色木然的抱着产屋敷天音的尸体走出来,她身后是六双洁白神圣的羽翼,身旁半空由淡红色的光子漂浮带着产屋敷耀哉残破的尸体“你是修……”千千疑惑的歪了歪头,旁若无人的走上前闻了闻太宰治身上的味道,“你是…你不是,弟弟……”
“也没了。”失去一切的痛,让千千对这个世界绝望,她想要是她能再刻苦一点,再强一点,今天的事情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她会像砍了其他鬼脑袋一样,把鬼王的脑袋砍掉,大家,就能留下来。
可她又无比清楚的知道 “这一切…都不可能。”
痛到彻骨是什么感觉,千千无法对其准确的描述,她只觉得自己对此麻木了。
“我爱着的人,爱着我的人,都被你杀掉了,不能原谅,千千绝不原谅你。”
抱着具尸体的银发少女踉踉跄跄的向着鬼舞辻无惨走去,一步一个血脚印,一步一滴滚烫的血泪。
身后羽翼煽动,轻而易举的就把童磨的冰莲花攻击挡回去,鬼舞辻无惨的骨鞭也近不了羽翼保护的范围,似乎谁也无法可阻挡她。
全场都被背生羽翼的少女镇住了,哪怕是鬼舞辻无惨也不敢轻举妄动,在少女背后的太宰治知道,这是觉醒到一半了。
最后的刺激就是他了。
“把蝴蝶忍小姐带过来吧,妓夫太郎。”
太宰治直接出手剥夺了鬼舞辻无惨对众鬼的控制权,吃了青色彼岸花的他,比鬼舞辻无惨进化的更完美。
他说完迎面就是十几支骨刺,鬼舞辻无惨绝不允许有鬼在他面前越俎代庖!
对于近在咫尺的攻击,太宰治半月眼,淡淡道,“收回去。”
鬼舞辻无惨无法控制自己般把骨刺收回身体里,他愤怒他惊骇,他不明白为什么零号可以控制自己。
这一切,千千都不知道,因为这是在脑子里进行的对话,她看着面前收起非人骨鞭而显得俊秀文雅的白西装男人,眼前闪过的是产屋敷夫妻的死亡,是她无力的后悔终身的时刻。
背后的羽翼出现的那一刻,身体在疯涨,很痛,可以忽略,因为不及心里的痛意。
嗓子已经沙哑,浑身的血好似已经流干,但她心中一个念头越演越烈。
把罪魁祸首,杀了,以命还命。
西方,原本和蝴蝶忍缠斗的堕姬一颤,躲开蝴蝶忍的斩击,跳到树上,背后撕裂出一双丑陋干枯的手。
妓夫太郎从妹妹堕姬的身体里爬出来,目标明确的绕开我妻善逸和栗花落香奈乎,直接冲着蝴蝶忍来。
而堕姬就去拦下昏迷的我妻善逸和栗花落香奈乎。
场面很混乱,太宰治把这捧水搅和的更混浊了。
童磨的攻击迟迟没有落下,半天狗藏在暗处,妓夫太郎正抓着蝴蝶忍,昏暗的没有天光的世界,正无声的发出悲鸣。
“为什么不走。”千千拖着翅膀走到鬼舞辻无惨跟前,疑惑着眼前鬼为什么不跑。
手中紧紧握着小了不少的日轮刀,一刀砍在鬼舞辻无惨的脖子上。
日轮刀刀刃断了。
千千眨巴了下眼睛,定定的看着断刃。
“那我用手好了。”淡红色的气抬起产屋敷天音的尸体,千千满是血迹的手掌捏住了鬼舞辻无惨的脖子。
被控制的鬼舞辻无惨很想跑路,但是做不到,动一下都艰难。
千年来都是鬼上鬼的鬼舞辻无惨第一次品尝被控制的感觉,他从这双往日里脆弱的他一只手就能捏碎的手中感知到了死亡的威胁。
这种感觉他只在继国缘一身上感知到过。
咯吱咯吱……
是骨骼被扭动的声音,太宰治放任着千千泄愤,这算是他对那日掏心窝子的回报。
帮忙拖延下时间好了,鬼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