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还没醉到糊涂。反过来说,不喝多点怎么能没事找事?我要的东西呢?”
“在这里。”罗翻垛转身从桌案上的匣子里取出一枚链子和外壳都是纯金的怀表、一枚精钢打火机和一盒五支装的雪茄。
“你要最贵的烟。我就把大当家的收藏拿过来了。”
“这个可比烟高档多了,不错。”
“你会抽么?”罗翻垛反问。
“不会,但我知道怎么抽。我看大帅爷爷抽过。”
罗翻垛对大帅爷爷是谁不感兴趣,他把这么多精贵玩意给毓殊只因为毓殊说她能用这些东西救大当家的命。紧接着他去床边弯腰拎起一捆粉条,那捆粉条朱文姝瞅着很是眼熟。嗯。是她们早上在山寨卸下来的那批粉条。
罗翻垛解开捆粉条的绳子,扒拉扒拉,取出一把带枪套的口径大得吓人的左轮手枪。
“美国货,不过只有六发原装的子弹,寨里没有多余的能配上它的弹药。”
“够用了。”
“小心点,据说这枪能打碎熊的头骨。”
毓殊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她从皮套里取出手枪,掂量掂量,突然手一抖,“啪”地甩开弹巢又甩回去。末了还耍了一个漂亮的转枪,把枪插回皮套里。
她真是太喜欢这把枪了,简直就是装逼利器。
“走了,姐姐。我们去那屋。”毓殊拉着发呆的朱文姝。
“哦哦哦。”迷茫的朱文姝跟上。
关了门,毓殊打开包袱,挑出一件白底青花的旗袍递给朱文姝,又翻找出一件带两条带子的圆形棉垫塞给她,让她赶紧换上。
“这是什么?”朱文姝拎着那条带布条的棉垫。直觉告诉她,这是女人的贴身衣物,但是这个样子……太暴露了。
“这叫胸罩,和肚兜差不多的玩意,你快穿上。”毓殊催促。
朱文姝哪里穿过这种新鲜玩意?她没有洋人的奔放,一时难以接受去穿那两块小布。她想着曾经的邻居说,她这样不守妇道一嫁再嫁的女人该浸猪笼的。
我不是那样的人,朱文姝想,我只是不喜欢他们而已。她吧嗒吧嗒流着泪,开始解扣子,脱了一半开始抹眼睛。毓殊听见低声啜泣的声音,坐下来歪头打量着她。
“姐姐为什么哭啊?”
朱文姝心里说你欺负人。
“不好意思、害臊了?”
朱文姝噘着嘴继续脱,脱完了慢慢穿上那胸衣。
毓殊拽住那胸衣:“不喜欢就不穿了,不喜欢为什么还穿?”
“你让我穿的。”朱文姝眼睛红红的,语气里带着点怨恨,她实在搞不懂毓殊为什么偷偷给她买了这种臊人的东西。
毓殊嘟嘟嘴,道:“我让你穿,你不喜欢,那你就反抗我呗。你总是悄悄地哭,让人看着多心疼?只是,你什么也不说,谁也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我要是恶汉,看你逆来顺受的样子,我也想欺负你。”
朱文姝抱着胸口,她那瑟缩的样子让人看了无一不觉得可怜。
“不穿算了。旗袍也不想穿的话我给你换一套。”毓殊叹气,收走衣服。不想朱文姝拉住她。
“衣服都给我。”朱文姝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此时看上去有点凶又有点可爱。
“嗯?”毓殊深感意外。
“你告诉我,为什么让我穿这些衣服,我就穿给你看。”
毓殊微微一笑:“你不是穿给我看的,是穿给别人看的。大城市的富太太都这么穿。这几天你要扮做一个富太太。”
“那……你怎么不穿?”
毓殊想,姐姐这鼻音还怪好听的。
朱文姝继续凶凶:“我问你,你怎么不扮做富太太?”
毓殊回过神,笑容变得奸诈神秘起来。
“我啊,”她在小屋里踱步,转了一圈又一圈,朱文姝抱着胸口和衣服静静等待她的回答。就在朱文姝变得沉不住气时,毓殊才继续说下去。
“我得扮做富太太的丈夫啊!”
毓殊哈哈哈大笑倒在床上。朱文姝实在忍不住拍打这个妹妹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