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跑到雨隐村又是要做什么?”樟月问我,“这边很乱,虽然可以浑水摸鱼,不过以你现在的实力来说十分危险。”
“怕什么。”我不在意道,“反正我又不会死。”
“什么意思?”樟月问。
“你不是说没有给我设定过死亡方式和时间吗?”我说,“我不会死,自然想做什么做什么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呀。”
“……”樟月表情严肃了起来:“我没有给你说过这个。豆皮寿司,这是真实的世界,又不是游戏,我只是给你一个诞生的机会,如果你遇到无法应付的危险是真的会死的——你关于不会死的这段记忆是假的。”
我看着他。
他也回看我。
我倒吸一口气:“什么鬼?这段也是假的?那如果你来的再晚点,或者我之前没有思考就直接对半藏动了手,现在说不定就已经凉了?”
“是的。”樟月皱着眉,有些无奈地说,“我之前说过,如果你有自杀或者寻死的倾向要克制住自己,这是上位世界意识的诱导,现在看来,它的诱导方式还要更高明一点。”
他忧心忡仲地叹了口气:“防不胜防呀,豆皮寿司,你一定要小心谨慎。现在你的记忆已经不再可靠了,无论做什么决定,都要仔细思考。”
雨隐村的雨下了大半夜,雨势丝毫没有减小,反而越下越大。轰隆隆的雷鸣声在天空中回荡。
“豆皮寿司?”黑暗寂静的地下,白嬷嬷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还醒着吗?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不做什么,回去了。”
“回去……?”白嬷嬷有些不解。
“回去。”我简短道,“父亲醒得早,我们在他醒来前赶回家。”
白嬷嬷把我包裹在它身体里,迅速向山洞的方向前进,我在黑暗中昏昏沉沉地被它带着一路走去,心里填满了沉甸甸的忧思。
樟月说,从现在起,我的记忆不再可信了,所有建立在记忆上的认知都可能被改换,所以做出每一个决定,都必须反复思考有没有问题。
但是我和樟月的所有对话,从头到尾也只是发生在我的意识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