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川将尿了裤子的熊子涵扔到地面上,熊子涵看着一步一步向他走近的陈书,崩溃道:
“我没打过白未,我也没有弄坏过他的画,你姐姐的那次我也没有参与。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陈书在熊子涵的尿前止步,神经质的笑了笑:
“是啊,我们的熊大少爷向来是花钱雇人的,哪能纡尊降贵亲自动手呢?”
陈书伸出手,数道细小的风刃削掉了熊子涵身上的几大片肉,鲜血涌出,熊子涵惨叫不止。
在熊子涵惨烈的叫声中,陈书嘴角咧的夸张,眼中红光聚集,兴奋异常,身周也浮现了淡淡的血雾怨气。
阿狐目光微沉:“陈书!”
陈书回过头满含杀意的眼神落在阿狐和月川的身上,像极了一只地狱爬上来的嗜血恶鬼。不见了那个满身书卷气,思路清奇会尴尬的陈老师。
阿狐叹了口气,鬼,尤其是惨死、冤死的鬼,很容易成为丧智的厉鬼、恶鬼。不造杀孽的还好,可一旦沾染人血很容易变的杀生成性,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这些知识还是阿狐在一个全是鬼怪的副本里学到的,没想到不同副本里的鬼怪也有共通性。
那个副本里,阿狐还翻到了一个狐狸精吸人精气的教程,但他也没机会尝试。
其实主要是没有尝试的对象…
阿狐就这样一边神游天外想着不相干的事,一边默默将噬能手环再度调到最后一格。看着初具厉鬼模样的陈书呆呆的泄力坐到地面上,身周的血雾也都散了。
阿狐走近陈书,扔了一包纸到他身上:“冷静了?”
陈书低着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脑子清醒些了,但还是想杀了他们。”
阿狐:“没人不让你杀他们,你是鬼,在杀人时不保持理智你会彻底失智,变成一个只会杀人的恶鬼。”
“你想用恶鬼可怖的面目来面对白未吗?”
果然,提到白未,陈书眼神顿时一亮,随即后怕道:
“恶鬼,会很丑吗?”
阿狐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面皮溃烂,青面獠牙,涎液四淌,奇丑无比不说,还奇臭无比。”
陈书立马用力拍上了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马上清醒到极致。
阿狐见陈书有了保持理智的觉悟,将卡扣调回,道:
“熊子涵就交给我,我来…”
‘叮—’
月川掏出手机,抬眸看向正在看着自己的阿狐:
“来了。”
阿狐早有预料的笑笑:“带上他,我们走。”
……
陈书坐在楼顶上,还是没有明白为什么阿狐为什么要让他们在这处楼顶上躲起来。
于是他走到了阿狐面前,问:
“于严要来,我们直接杀了他,或者抓住他不就行了吗?”
楼顶上没有遮蔽物,阿狐正安逸的待在月川打着的伞下,闻言睁开一只眼看向他,道:
“我告诉你了,于严就是现在的教导主任,陶沁诗是男寝3楼的宿管,苗芳草有很大概率是二楼的那个‘男’宿管。如果你抓了于严,陶沁诗和苗芳草有很大的可能会立马躲起来。”
“到时候,没人能找到她们,更别提她们幕后最大的庇护伞,陶校长了。”
陈书:“可我们在这里躲着,也没什么用啊?”
阿狐笑笑,闭上眼睛假寐,懒洋洋道:
“等着吧,如果实在无聊你就接了卞琴看管熊子涵的活。怕自己一不注意杀了他的话,也可以陪着林生颜一起盯梢哦。”
陈书立马原地坐下:
“算了吧,我是鬼,晒多了太阳不舒服。”
话虽如此,其实站在楼顶围栏边晒太阳和阿狐身边晒太阳压根没有区别。
熊子涵畏畏缩缩一个人缩在角落,一旁的卞琴看管着他,不让他趁机逃跑。
林生颜从楼上往下望去,神色认真也不知在看些什么,总之此时的楼顶一片寂静。
无聊的陈书开始没话找话:
“原来你是让他们两个来监视于严的啊。”
阿狐没有说话。
陈书清了清嗓子:“其实我觉得咱们两个挺像的。不是外貌性格,就是我一直有一种我们是一类人,呃...一个…品种的错觉?”
阿狐依旧没有搭理他。
陈书扭过头:“你怎么不理…对不起,我闭嘴。”
阿狐靠在月川肩膀上睡着了,月川用不知道从哪来的伞将阿狐完完全全的罩在了阴影里。
陈书喋喋不休一转头就对上了月川冰冷无情的眼神,无奈只能认怂道歉,转而去将熊子涵收拾了一顿,让他把知道的一切,陶沁诗做过的恶事吐得一干二净。
时间一转眼就来到了晚上,晚自习下课,学生们回到宿舍。11点,两栋宿舍楼也陷入了黑暗,校园里,只有几盏高大的路灯散发着昏暗的光芒。
11点半,蹲守了一天的林生颜站了起来,回头低声道:
“他们开始行动了。”
阿狐靠在月川的肩头睁开毫无睡意的双眼,站起身:
“走吧,陈老师。”
与黑暗宁静的教学楼和宿舍相比,操场上此时亮光大作,不时的有人窃窃私语,还有低声的埋怨和责骂声。
阿狐远远走到操场边上时,就闻到了一股极其浓重的动物血腥味。
悄悄探出头去,果然,在一扇写着体育器材保管室的铝合金小门两旁,挂着两条正在被放血的黑狗。黑狗还没有死,低低的抽动呜咽着。
一个身着黄袍的老道士手起刀落,抹了一只又一只大白公鸡的脖子,再由身旁同样身着黄袍的弟子捧着大公鸡往那间屋子里扔去。
大白公鸡被抹了脖子受了惊吓,并不会马上死去。屋外又围满了人,它们不敢出来,就只能在屋里挥舞着翅膀乱扑,将鲜血染的到处都是。
终于笼子里的鸡都被老道士划完了,弟子上前把最后一只鸡扔进去,关上了门。
站在一旁的教导主任也就是于严连忙上前,恭敬的问道:
“大师,这样就能镇住他们吗?”
老道士摇了摇头,颇有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
“这是你们造下的孽,要诚心忏悔。不然,逝者灵魂被仇恨所锢,你们也很快就会老死,这所学校也会永远维持现状,不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