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10个人,挤在了一顶并不算大的轿子里,而此刻阿狐的左边就是他一路跟踪追寻的黑衣月川,右边是那个抢先自己一步进入副本的年轻人·。
三个人挤得胳膊贴着胳膊,腿挨着腿。
阿狐有些别扭,他之前不是没有和月川挨得这么近过,但一想到月川对自己的背叛,他就如鲠在喉。颇有一种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的感觉。
其他挤在一起的玩家开始做自我介绍,轮到身边的月川时,与在阿狐副本里的主动不同,月川低沉着声音,冷冷吐出月川二字,明显心情不好。
下一个就到了阿狐,阿狐依旧没有摘下脸上的墨镜,痞痞一笑,一副没有正形的样子。
“我没有和别人交换名字的喜好,你们就叫我阿狸吧。”
阿狐身体前倾,在拥挤的空间下翘了一个二郎腿,语气轻松:
“诸位,你们过了几次副本啊?我过了一个可简单了,这个规则世界也没有什么难的呀,我轻轻松松就过了。”
喜爱炫耀、目光短浅、自认为很有能力,这是阿狐给自己的前期虚假新人人设。
听到阿狐的话,几个老玩家眉头一皱,只觉得眼前张狂的年轻人活不了太久。更是有一个自称王山的老玩家直接嗤笑出声,眼里满是轻蔑。
“哎?…阿li?水果的那个梨吗?”
阿狐循声望去,是右边那个青年。立马摆出一副你在说什么屁话的样子。
“当然不是了,动物的狸,狐狸的狸啦。”
月川神情微动,眼中翻涌着未知的情绪。
青年腼腆一笑,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眼前的阿狐不靠谱,一脸傻白甜样:
“我叫木糖,运气比较好,过了应该有十多个副本了。”
“阿狸…哥?你可别觉得副本简单,其中还是有很多要命细节的。我弟弟说…”
玩家们在听木糖的话,完全没有感觉到身下的轿子停止了移动。
“落轿——!”
尖细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木糖的话。随即承载众人的轿子没有丝毫的缓冲狠狠坠下地面。
‘嘭——!’
轿子顿时四分五裂,原本就挤着坐的玩家们根本没有借力点,只能跌坐在地面上。
阿狐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狼狈的摔倒,特地用风场垫了自己一下,还顺手一个胳膊捞住了一个人。
被扶住的月川,以及只是顺带被捞了一把的木糖对阿狐表示了感谢。
阿狐托了托自己的墨镜,豁达摆手。
“这地上的…这是什么啊?纸片?我们是坐纸轿子来的?”
一个玩家指着地上的红色碎纸片惊呼出声。
“不止啊,你们看,四周哪有人,那个太监似的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是谁抬的轿子?”
“……”
看起来就比较萌新的玩家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
而老玩家们都已经见怪不怪,这里是规则的世界,本来就充满鬼怪一类的灵异恐怖物种。难不成还要讲科学吗。
老玩家王山一脸烦躁,终于忍耐不下去,对着新玩家吼出了声:
“你们是不是傻逼,这他妈是哪?走近科学吗?还是你们是福尔摩斯,探案来了。”
“还想活的话,都给老子闭嘴。”
王山的叫骂成功让新玩家们闭上了嘴,一个个和缩脖鹌鹑似的,聚在一堆沉默。
阿狐正眼瞧了一眼王山,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可能是在很久以前的重生线见过吧。
陷入沉默的玩家们很怕满脸横肉的老玩家王山,不敢交谈的他们,也就只能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
众人被摔出纸轿的地方是一处府邸门口,整座府邸相当之大,也相当陈旧,白色的墙体泛黄脱落,四周围绕着枯树野草,十分荒凉。
高门之上挂有一块金漆牌匾,只可惜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了,只能看出一个隐隐的王字。
这里完全没有现代科技的痕迹,应该是个以古代为背景的规则副本。
从外表看,这里曾经的主人家一定是个高官大臣,只不过后来没落了,空留曾经的高院门墙。
众人在门口等了有一会儿还没有任何东西来迎接他们,王山就逼着一位玩家去敲门。
这位玩家又不傻,当然不肯,推诿了几次,王山气急就要动手打人。
突然,伴随着‘吱’的声音,门开了。
门内探出了一个头颅,着实吓了众人一跳,也不是他们的胆子小到这个地步,只是…这位老婆婆长得着实唬人。
一般上了年纪的人最多皮肤褶皱下垂一两厘米,而这位老婆婆脸上的皮肤下垂到与肩平齐,眼珠充血突出,分泌出一大块黄褐色的脓液挂在眼角,结成块状。
这样的容貌确实让人见之难忘,阿狐在一瞬间就确定自己来过这个副本,不但来过还死在了这里。
当时这个老太太带给他的阴影相当之大…重生后的阿狐甚至洁癖了一阵子。
老婆婆颤巍巍的将厚重的大门推开一条缝,走了出来。看向众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抬起同样苍老枯瘦的手指向玩家们:
“来人!快来人!将小姐和姑爷分开啊—”
老婆婆的声音刚落,大门‘嘭—’的一声,彻底敞开,涌出一堆手中拿杖的家仆。
玩家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怕触犯规则,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阿狐则趁机拉着身边的月川站到了玩家们的左边。
家仆们强行将玩家分隔两边。一边六人一边四人。
其中阿狐和月川就身在四人队里。
阿狐目视前方,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他知道身旁的月川在盯着自己。
但他不着急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以自己对新手月川的了解,揭晓时,月川必定会更加相信自己的。
阿狐眼中精光流转,第三场夺取信任的游戏,要怎么进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