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程风野这才注意到，这里是前操场和后操场的连接处，随时都有人可能过来。程风野后知后觉感到脸似火烧一般，拉着还在笑的男人拐进了旁边大楼的楼梯入口，从那儿上了三楼。
一间久未被打开的杂物间，置物架上陈列着一些体育器材，剩余空白的地面上堆放着已经坏掉的桌椅，上面全部覆盖着一层灰尘。进来后他们捂着口鼻，程风野跑去把窗户打开，逐渐散去了满室的霉味和飘起的尘埃。
“你说过你从不轻易许诺别人，我也一样，既然我做出了承诺，就一定会做到，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再等一等我，好吗？”
听到这些话，许白木心里似乎从一开始的轻松变得有些沉重。他善于拒绝别人，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面对程风野的时候，有些话总不能轻易说出口。
他很想告诉程风野，他们之间，不是时间的问题。但他不忍心说出真相，也不想说出一些违背本心的话，只能换了个话题。
“说真的，我是有点不爽。”
“什么？”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一时间令程风野没反应过来。
“她就是上次跟你拉手的女孩子？”程风野背靠在窗户上，许白木靠他靠得极近，把手撑在了后面的窗台上。好在有几块陈旧的窗帘盖在上面，不至于沾上灰尘。
“不是！我没跟她拉手。”
“哦，那是我跟她拉的咯。”许白木故意沉下脸，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其实没必要对这种事情揪住不放，显得他好像很小心眼又很在乎对方一样。他一开始只是想找个理由岔开刚才的那个话题，但真的说起来后又像那日的心情重现了一般，令他感到烦躁。可偏偏这股恼意生出来，让他有种输了的感觉，没了继续下去这个话题的念头。
许白木轻叹了口气，说了句“算了”便想离开，手刚刚离开窗台，没能转身就被程风野勾住了腰。
匆忙之下，他复又掉进程风野的怀里，抬头的瞬间，视线全部被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占据。
“你干什唔——”一双唇压了上来，堵住了他尚未出口的话。
或许是因为在外面呆的时间太久了，程风野的唇很凉，吻上来的时候令他打了个冷颤。
许白木自然也是喜欢接吻的，只是他不是很喜欢被迫接受。
他刚离开，又被对方抓回去。
程风野的手从黑色大衣里穿过，从后衣领那里出来，重新按着他的后颈吻上去。
“你…唔…”
少年的手指很长，一只手便能握住他的半只屁股。臀肉在手掌下被肆意抓捏，似乎是出于男人的本能。
这令许白木感到一丝难堪。
程风野垂眼瞧着他这反应，像是得了趣，中指探向他的臀缝之间，稍稍用力勾弄，刚刚触碰到后穴又离开，那种微妙的酥麻感还未来得及感受，随即便消失不见，弄得人心痒。
彼此的呼吸重了起来，两人的胯骨贴着胯骨，程风野忍不住轻轻蹭动，吻从唇上辗转到对方的脖子上。
“其实你吃醋了对吗？你感到嫉妒了。”
许白木此时脸上透着薄红，也被程风野这一番操作弄得意乱情迷，感觉上了头，连下腹都窜着一股火。
“吃醋？我？”
门似乎有被风吹动的响声，一瞬间令许白木警铃大作。他往右侧转头，看向门边，发现紧闭着，没有什么异常。
程风野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没一会儿又重新将他摸得眼睛里失了焦距。他微微喘息着，抓着对方衣服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最后终于受不了程风野在他身上一直点火，抓住了头发将人扯远些。
许白木气息不稳道：“这可是在学校，不害怕吗？”
“没关系，这里平时没人会来。”
“我吃醋你就这么开心？”
“嗯，超级开心。”
许白木平复了下呼吸，瞧着他，不愿去探究这之下的原因。他摸着程风野的唇，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对方的唇角，气氛染了几分旖旎。
“在学校里接吻是什么感觉？”他声音微哑，“怎么你的老二都硬成这样了？”
话音刚落，他的嘴便被捂上了。程风野虽然不作声，脸上一副面无表情毫无波动的模样，但在许白木的注视下，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许白木觉得他渐渐摸清楚了程风野的性子，这孩子看上去性子沉静，待人冷漠，但在他面前却很容易感到羞怯，会因为自己有意无意的挑逗而脸红。他能感知到对方对他的依赖，并且乐在其中地享受这种感觉。
许白木越是笑盈盈地看着他，他便越是心跳得厉害，看着对方拿开他的手时，为了不让这张嘴里再说出点儿什么，最后只能生硬地换了个话题。
“一定得做那种事情的话，别让自己受伤行不行。”
程风野垂下眼睛，看到许白木的手上多了些伤口，还很新，说明是刚有的。
他对着刚结痂的泛红伤口呵气，满眼心疼。
“这算什么。”
许白木的不以为然，换来少年的眉头紧蹙。但最终程风野也没再说什么。说多了没有什么意义，以他现在的能力没资格对许白木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也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对他说，不要干那些不合法的事情。他不知道走到今天这一步许白木都付出了什么，所以没资格评判。
他希望自己有天能强大到，可以跟许白木说你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
外面的阳光从窗户上晒进来，洒在许白木的脸上，暖洋洋的。他好久没有这么晒过太阳了，就这么靠在程风野的身上也觉得很舒服，倒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憧憬。
“小野，要不要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