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蹙了蹙眉。

  他没想到苏湛能在短短五六天的时间内就处理好了迪拜的烂摊子。

  这比他预料的,要早两三天。

  那家伙的性子他了解,盛怒之下说不定真的会误伤温情。

  他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妻子陷入险境?

  哪怕一点点危险都不行。

  他要扼杀掉她身边所有的不利因素。

  “你发什么愣,赶紧想办法救老大啊。”

  盛晚见他沉默不语,又急声催促。

  周顾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踱步朝外面走去,边走边道:

  “我亲自去趟夏威夷跟苏湛交涉。”

  “……”

  走出会客厅后,周顾径直去了医务室。

  病房内,他将老爷子送的药交给罗白,并且说明了药的由来。

  “我要去一趟夏威夷,你寸步不离的守着两个孩子,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罗白对他的行踪不感兴趣,对手里这瓶固本培元的药倒挺有探究欲的。

  温情的师父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他老人家研发出来的东西,值得推敲。

  “有我在,你放心。”

  周顾踱步走到床边,伸手给儿子掖了掖被角,然后俯身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看着孩子与他相似的五官轮廓,他的眼眶渐渐变得酸涩。

  过去五年里,他以为这孩子是温柔生的,每次看到这张酷似他的面容,都是想爱而不敢爱。

  他无法用言语形容那样的感觉,怜惜又本能的疏离,关切里透着漠视。

  久而久之,外界都传他在刻意放逐这个孩子。

  原本他是想将他救出来后,与他好好谈一谈的。

  可他却被温柔折磨得奄奄一息。

  于是所有的愧疚与自责全都堵在心里,无法言说。

  不过没关系,他总有醒来的那一天,到时候他们父子再开诚布公的聊一聊。

  “将这药拿去做化验,确认无误之后再给孩子注射。”

  罗白愣了一下,眼底划过诧异之色,脱口问:“你担心老爷子会害他?”

  周顾微微眯眼。

  老爷子自然不会害小家伙。

  但这药经了别人的手,他不得不妨。

  这些年吃的亏太多,他哪还敢大意?

  “不,我担心别人会借老爷子的手害他。”

  这话一出,成功让罗白闭了嘴。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家伙是遭了太多的算计,变得越发的谨慎了。

  “行,我知道了,还有别的嘱咐么?”

  周顾想了想,开口,“多盯着国际器官库那边。”

  “……”

  …

  接下来两天,温情都在想办法脱身。

  可岛屿四周戒备森严,偷船离开基本没希望。

  至于潜水,这距离码头几个小时的车程,她得游死。

  况且如今是深冬理解,海水冰凉,她要在里面泡个几小时,非得丧命不可。

  这两条路都行不通。

  而小左就更不可能会帮她提前离开了。

  退一万步讲,即使她愿意帮,也没那个本事。

  毕竟她现在是苏芸,曼管家正防她防得紧呢。

  想到后来,她索性不想了。

  苏湛不是马上就要登岛么?

  她就不信她亮出身份后,那家伙会弄死她。

  即便他不念及周顾的感受,也得顾及苏芸的想法不是么?

  第三天早晨,一艘豪华游轮从港口出发,缓缓朝岛屿驶去。

  岛上。

  曼管家急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