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冷眼凝视着他。

  这渣男居然还有脸问。

  孩子是不是先天聋哑,他心里不是很清楚么?

  当年给老大下避孕药的是他,数次让老大的腹部遭受撞击的也是他。

  他难道不知这些都能使胎儿发育不良,最后导致先天畸形?

  “周先生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您当年对温情做了什么,心里没点逼数么?

  不错,糖宝就是就是发育不良导致的先天聋哑,于曦小姐说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

  说起她怀孕初期经历的那些事情,没有人比周先生更清楚了吧,你为何明知故问?”

  周顾微垂下头,眸中蕴出了疼痛之色。

  默默的身体也不好,罗白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他以前还纳闷,温柔足月生产,孩子怎么可能会体虚?

  如今想想,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可笑。

  “无法治疗么?”

  盛晚有心想刺激一下渣男,所以开口的话冷酷至极。

  “神医鬼罗都治不好的病,这世上无人能治,你以为老大看着她耳不能听口不能言的样子不难受么?

  别说她了,酒庄里任何一个人看到糖宝那样,都心生怜悯,而这一切,不都拜周先生你所赐么?”

  周顾紧抿着薄唇,缓缓闭上了沉痛的眸子。

  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呢?

  除了倾尽所有的给她治,别的都是空谈。

  “带我去看看默默吧。”

  盛晚嗤的一笑,讥讽道:“害怕面对女儿身上的疾病,所以转移话题?

  可你转也没用,默默同样是发育不良导致的先天不足,这才常年病痛缠身,

  你看看你给她们母子三人都带来了怎样的灾难?要我说,你万死难辞其咎,

  默默是老大的儿子,与你毫无无关,周先生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以后别来了。”

  周顾静静地听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印刻在心上,牵扯出了撕裂般的疼。

  盛晚懒得跟他多说,踱步准备离开。

  周顾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会功夫,他的眸子就变得赤红,似乎在压抑着即将爆裂的情绪。

  “带我去见默默,别让我说第三遍。”

  盛晚冷睨着他,“如果我说不呢?你想怎样?”

  周顾站起身,释放出上位者的气压,“那我只能带走两个孩子了。”

  “凭什么?”盛晚日嘶吼,“你有什么资格带走他们?嗯?”

  周顾摊了摊手掌,淡笑道:“就凭我是他们的父亲,我知道你想说我不配,但法律上的关系,你说了不算。”

  盛晚狠瞪着他,差点咬碎一口牙。

  这狗东西既然找上门,证明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恐怕以这座酒庄为中心,方圆十里都被看守得密不透风。

  他若真的硬抢,她肯定拦不住。

  两个孩子一旦去了他的住处,可就麻烦了。

  仔细权衡一番后,她还是妥协了。

  “跟我来。”

  “……”

  两人刚离开会客厅,实木案几后就传出了响动。

  扬扬本来是想藏在这里攻其不备,狠狠整渣爹一顿的。

  没曾想听到了两人那么精彩的对话。

  晚姨说重症监护室里躺着的那个病秧子是妈咪生的。

  那他呢?

  他是怎么出来的?垃圾桶里捡的么?

  一想到妈咪不是他的亲妈,心里就好难过。

  他要变成小乞丐了么?

  盛晚折返回来拿手机,见小家伙正趴在地上发呆,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