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狗东西刚才说什么?

  他说是受了她的指使?

  不不不,一定是她听错了,或者他情急之下弄错了对象。

  接收到华先生扫视而来的探究目光后,她本能的反驳,“爹地,不是我,我没有。”

  华先生微微蹙眉,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冷眼观察着两人的面部表情,试图从上面找到什么破绽。

  中年男人哪敢给他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连忙开口道:

  “华先生,如果没有小姐的命令,我是万万不敢私自动手的,请您明察啊。”

  温柔死死咬着唇,大脑一片空白。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爹地,他这是在陷害我,我回华家才几天时间,都不认识他,怎么可能指使他?又如何能调动他?”

  这个解释非常的完美,就在她沾沾自喜时,那中年男人的一番话却粉碎了她的希冀。

  只听他道:“华先生,我在海城潜伏十余年了,一直得不到重用,心里十分焦急,

  前几天得知您找到华氏的沧海遗珠后,我就琢磨着怎么讨好她,借她之手崭露头角,

  于是我给她打电话,向她表明自己的身份,承诺她有求必应,只盼她日后能多多提拔,

  今天白天她给我打电话,让我向监狱下达教训温大小姐的指令,最好能弄死她,

  我不敢违抗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应下这差事,是我的错,我不敢急功近利,更不该听小姐的。”

  温柔听完他这番颠倒是非黑白的指控后,踉跄着后退了数步,伸手指着他的鼻子,气得浑身发颤。

  “你,你……”

  许是中年男人说得天衣无缝,寻不到任何的破绽,华先生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

  “柔柔,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不……”

  温柔急着解释。

  华先生睨了她一眼,又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好好把握,别让我失望。”

  温柔张了张嘴,刚准备开口,一旁的华媛突然抢过了话锋。

  “柔柔姐啊,你闯的这祸貌似挺大的,我劝你还是乖乖承认了,然后再跟爹地好好赔个罪吧。”

  温柔霍地转头,红着双眼死死瞪着她,见她眼中闪过得意之色,缓缓攥紧了拳头。

  她不傻,相反,这几年她一手策划了那么多的阴谋,对那些坑人害人的招数再清楚不过。

  眼下这情形,分明是被华媛这贱货反将了一军。

  人是她指使的,可她却将脏水泼在了她身上,让她来背这黑锅。

  她能捅出真相反手指控她么?

  不,她不能!

  这贱人手里握着她那些见不得光的把柄,要是将她惹急了,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今日这闷亏她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可她不甘心啊,监狱那边落了空,温情那个贱人还好好活着,她却要背下这罪名。

  这口恶气,简直比吃屎还要恶心,她如何能咽下?

  “柔柔,你真的不肯说么?那我就派人去调……”

  不等华先生说完,温柔咬着牙打断了他,“是我指使的,周顾眼里只有她,

  如果不弄死她,我这辈子都无法嫁入周家,所以她必须死。”

  华先生听罢,猛地扬起了胳膊,抬手就朝她左脸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