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酒店出来,在马路边拦了一辆的士。

  刚开始时,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直到车子开出一段路程,慢慢驶出市中心,距离医院越来越远,她才渐渐意识到不太对劲。

  “师傅,您跑错道了吧,这条路好像不是去医院的。”

  驾驶位上的司机通过后车镜睨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没错,就是这条路,温小姐如果累的话,可以闭目休息一会,等到了目的地我再叫醒您。”

  ‘温小姐’三个字一出,温情顿时生出了警惕之心。

  她不着痕迹的从包包外兜里取出手机,紧紧攥在了掌心。

  “我刚想起来有件东西落在酒店了,麻烦您返程,我想回去取。”

  司机一个大转弯,车子直接漂移了出去。

  猝不及防下,温情被惯性甩得左右摇晃起来。

  就在这时,驾驶位的司机突然转身,拿着一瓶喷雾剂对着她的口鼻就是一阵乱喷。

  温情本能的屏住呼吸,可那水雾无孔不入,顺着皮肤也能钻进体内。

  不消片刻,她就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头晕目眩。

  是迷药!

  她死死咬着唇,试图用剧烈的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绑架我?”

  司机狞笑了起来,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声音,冷嗖嗖地道:

  “周顾这几年藏得可真够深的,外界都说他不爱妻子,反倒是对初恋念念不忘,

  一开始我也被他的表象给欺骗了,这次要不是华氏出手,我还不知他的软肋是你呢,

  不过现在知道也不迟,拿捏住了你,我就能肆意摆布那个害我儿子惨死的罪魁祸首了。”

  温情听罢,瞳孔狠狠收缩了起来。

  这道声音很熟悉,就是背后那个想要买她肾,通过折磨她来报复周顾的买主。

  没想到他一计不成立马又来二招。

  “我算周顾哪门子的软肋啊,你应该知道的,离婚时我被净身出户,不然也不会靠卖肾来换钱了。”

  曾先生冷哼一声,讥笑道:“你当我是傻子呢?周顾如果不爱你,他为何要舍弃华家的沧海遗珠,与整个华氏为敌?”

  温情软绵绵地躺在了座椅上,手机从掌心滑落,狠狠跌在地面。

  她试着伸手去捡,可浑身半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你想做什么?”

  曾先生胡乱扯掉脸上的口罩,咬牙切齿道:“既然你是姓周的软肋,那我也就只能对不起你了,

  你最好祈祷你在周顾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能成功将他引过来,否则我不介意杀了你泄愤,

  反正老子的儿子死了,老婆也病故了,就剩孤家寡人一个,能拉着你这美人陪葬,也值当。”

  温情试着甩头,脑袋顿时天旋地转,折腾几下后,她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

  …

  约翰在华帝集团分公司忙了整整一夜。

  前段时间从周氏夺来的那块地皮出了很大的纰漏,合作商纷纷撤资,如今整个就一烂摊子。

  他总算明白周顾为何那般爽快的放手了,原来那地皮有着复杂的背景。

  商业项目,最讲究的就是风水二字。

  华帝分公司请了几个风水师去勘测。

  结果那几人都说那块地皮阴气太重,是大凶之地,不宜动土,否则会出大事的。

  投资商听闻这个消息后,宁愿赔偿违约金,也不肯投钱融资。

  这是华帝集团在海城的第一战,没想到以惨败告终。

  华先生盛怒,严令他处理好这件事,将损失降到最低,否则就撤了他分区负责人的职务。

  不得不说,周顾的手段确实高明,行事也确实强硬。

  在周氏的产业链被华先生打击得四分五裂的情况下,还能腾出手搞垮华氏在海城的投资项目。

  这份临危不乱的定力,非常人能及。

  只是不知当他失去挚爱的女人后,还能否保持冷静?

  ‘滴’

  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捞过一看,是他留在酒店暗中保护温情的保镖打的。

  他一边伸手揉捏眉心,一边划过接听键。

  “何事?”

  “先生,不好了,温小姐失踪了。”

  约翰眉宇间的困意瞬间消散,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咬牙切齿地问:“说清楚点,什么叫‘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