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去了温柔的病房,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是了,之前在病房时,他就隐隐察觉有人站在外面,只是当时被温柔给打断了,便没有往深处想。

  “谁让你偷听的?温情,你现在连最基本的素养都没有了么?”

  温情奋力挣脱他的手,与他拉开了半米的距离。

  “周顾,把我当猴耍是不是很好玩?两年的备孕求子,我吃尽苦头,在你看来,只是一场笑话吧?”

  周顾看着她死寂的眸,心口猛地一紧,薄唇蠕动,急着想要解释什么。

  可不等他开口,温情又继续道:“幸亏没怀上,不然还得担着身体受损的风险流掉,

  周顾,我谢谢你给我灌避孕药,这是你对我唯一的仁慈,让我无所牵挂,来去自由。”

  无所牵挂,来去自由?

  周顾的脸色倏地一沉。

  他以为这女人知道他给她灌避孕药后会吵,会闹,会伤心,会痛苦,可万万没想到她竟是这般的……平静,冷漠。

  曾经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居然轻易的接受了他对她的伤害行为。

  难道她真的不爱他了么?

  还是说她有了更好的选择,不再需要依附他取悦他?

  一想到她已经做好了去投奔秦衍的准备,他就恨不得将她囚禁起来。

  “呵,你本就不配给我孕育孩子,我下避孕药不过是顺势而为,温情,我警告你离姓秦的远一点,乖乖做好你的周太太,否则……”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直接从西裤口袋掏出几张照片扔给她,然后大步走出了洗手间。

  温情伸手捞起一张照片,看到兄长被揍得浑身是血的模样,悲凉一笑。

  她的家人,从未给过她帮助不说,还不断的压榨着她仅剩的价值,如同吸血虫一样,恨不得将她啃食干净。

  或许真是她上辈子造孽太多,这辈子让她尝遍了情殇,心伤,连带着至亲之人都凉薄无情。

  “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响起,那股被强行压下的血气又涌了上来,她再也压制不住,猛地转身趴在马桶上,一口暗黑的血喷薄而出。

  看来心脏的穿透伤彻底复发了,秦衍安排的主治医生说如果出现吐血的症状,证明脏器已经到了能承受的极限,随时有毙命的可能。

  她的死期,真的快要来了。

  …

  周顾从温情的病房出来后,径直去了他在老宅的专属房间。

  推开门,大步走到床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后,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锦盒。

  打开盒盖,一枚男士戒指嵌在红色海绵中。

  他缓缓取出,试着将它往左手的无名指上套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戴它,那时秘书将对戒买回来后,他将女士戒指给了温情,把剩下的一粒随手扔在了抽屉中,从未触碰。

  当指环套到一半后,直接卡在了关节处,他试着用力,可怎么也推不下去。

  不适合。

  真的不适合。

  正如那女人说的一样。

  这似乎是一种隐秘的提示,在告诉他们这段婚姻本就是一场错误。

  想到这儿,周顾有些烦躁的取下戒指扔回了抽屉。

  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处理,他怎么能被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扰乱心神?

  …

  二十四小时后,昏迷的老太太依旧没能醒过来,医疗团队的专家将其判定为了植物人。

  隔天中午,周父周母从国外回来。

  周顾担心父母迁怒温情,继而进一步激化夫妻矛盾,一大早派人将她送回了海景别墅。

  病房内,周母拉着温柔的手,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色。

  “血气不足,这可不适合养胎,柔柔,你一定要调理好身体。”

  温柔钻进她怀里,乖巧的道:“谢谢苓姨的关怀,我会好好养着的,争取为周家生个大胖小子。”

  周母顿时笑逐颜开,伸手抚向她的肚子,满脸的怜爱。

  “柔柔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周顾跟那女人离婚,然后娶你进门的。”

  温柔勾了勾唇角,脸上露出一抹狠毒的笑。

  “苓姨,我这有个法子,既能帮周氏拿到国际大项目,又能让您如愿将温情扫地出门。”

  “哦,什么法子,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