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林瑶一巴掌重重落在赵子瑜脸上,两名警察架着赵子瑜也没有人替她可怜。
“赵子瑜,从今日起我和你再无瓜葛。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警察在确认完卿云歌无生命危险后,以危害他人生命安全罪将赵子瑜逮捕。幸亏警察及时赶到救下卿云歌并打了120,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只剩下江涘和林瑶二人站在手术室前,明晃晃的白灯照着二人的苍白的脸。
门上手术中的灯光关闭,门缓缓打开。
“病人服用了过量酒精,不过我们给她洗了胃,目前没有太大危险。但是有一点......”医生收敛了一点眼神,问道:“你们知道她的既往病史吗?如果有一直以来就诊的医院,我们建议还是转去那。”
“这是什么意思?”
医生看两人不知情的样子,进手术室拿出了一份报告,“我们给她做了核磁共振还有x光,发现脑部存在正在发育的肿瘤,我们这是小地方医院还是建议转院。”
“转院是不是要等她身体好些再转。”江涘问。
“这个主要看你们,现在病人情况稳定转院没什么影响。”
“那就去一院吧。”
“那我去准备一下。”医生说完离开。
林瑶一脸惊讶,“江涘你在说什么呢,云歌还没醒为什么不等她醒来再说那件事情。”
江涘现在回想起来,卿云歌的病其实有迹可循,从她无意义的钓鱼开始。
“卿云歌肯定早就知道了,她一直在逃避治疗。林瑶我们现在要坚决一点。”
转到一院时夜已渐黑,卿云歌躺在床上黑发肆意地散在枕头上,犹如淌在水中的奥菲莉亚一般。
“宝贝,你为什么还不醒,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自从换到一院的vip病房后林瑶就一直瘫软着身子趴在病床上,时不时跟卿云歌说几句话,摸摸她的脸。
“林瑶,你过来一下。”江涘站在床边将林瑶引到床对面的休息区。
“你打算今晚就在这里守夜是吗?”
“不是今晚。云歌要在医院里呆多久,我就在这沙发上睡多久。”
“好吧。”江涘顿了顿,开口道:“之前警察的话你有听见吧。他们发现卿云歌的时候她的是身下的一部分是裸露的。”
林瑶踩在沙发上,身体蜷缩在一起,双手挡住了脸,“江涘你不要说了,我不在乎这些。”
“我不是这个意思。事实情况可能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我是说你可以直接问问她,或者我问。”
“我不想聊这个话题。”
江涘看着眼前的人又气又无奈,“等你也恢复过来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她留恋地看着屋内,叹了口气轻轻关上门。
夜晚林瑶关了灯,躺在沙发上眼皮撑到再也撑住的的时候才进入了梦乡。
自己昏睡了多久,卿云歌已经记不得了,好像还做了许多梦也全忘记了。她再一次睁眼时眼前一片漆黑,她还以为自己进了地狱。
她往左偏头看见有一束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她正在医院里。
她缓缓坐起来,头还有些晕,肚子有些空。床背后有时钟,现在是凌晨一点过。
她试着下床站着,用手扶着床向前行走,走了几步后力气都回来了,她缓缓走过去。她猜想的没错前面黑黢黢的影子是林瑶。
卿云歌看了看附近,沙发上只有她白天穿过的衣服,连一床被子也没有。她又向屋外走去,打算去护士台要一床被子。
“云歌?”行至一半身后传来林瑶的声音。
她行动迅速从沙发上起来,接着在背后抱住了她。
“你要去哪,你才醒不要乱走,快上床休息。”
卿云歌想说她要出去拿床被子,不料一开口便咳了出来,胸口有些闷她弯下腰,就要往地上滑。林瑶将她扶到床上。
“好了好了,你就别想着说话了。”她顺手打开床头的灯。
卿云歌这时才看清了林瑶的脸,头发乱乱的眼神也憔悴了许多。而她捧着自己的脸也仔细打量着。
卿云歌握住她的手,说:“一起睡吧。”
vip病床的床比普通病房宽很多,足够睡下两人。
“可以吗?我身上会不会有什么细菌?”
卿云歌用手指弹了弹林瑶脑门,微笑着,“傻瓜,我说没事就没事。”
卿云歌的声音很轻很飘,显然身体还没恢复,林瑶舍不得和她争论便依了她。
她脱去外衣,缩进了被窝,就像平时二人一起睡觉一样。
她还有好多事情想问卿云歌,她知道对方很累很困,只能等明天天亮。卿云歌靠着林瑶的肩不一会就昏睡过去。
林瑶侧身紧贴着卿云歌睡下,听着她的呼吸,感到安心。
第二天早上卿云歌将近午时才行,这次她睡得很舒服,神清气爽。
“阿瑶,你不去上班吗?”卿云歌问。
“不呀陪你呀。我跟我爸说了,有一个对我十分重要的人需要我,他就答应了。”
卿云歌轻笑。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呀,我不喜欢医院的氛围。”
“你才进来就想着出院,”林瑶以一股轻松的语气说道,“起码要等两天,还有你的遗传病的事,看医生怎么说。”
卿云歌立刻变了眼神,反问:“你什么意思?”
“江涘和我都觉得应该面对这个问题了,而且医生说早在一个月前你就已经有症状了吧。”
“这种发展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我不想让它打扰我的生活,就两天,不明天就出院。”卿云歌像是下达命令,语气一般十分坚决。
林瑶站在床边一把搂过卿云歌,让她闭上嘴说不出话,“你想好了吗?”
“我早就想好了,大概在我爸妈离婚的时候就想好了。”
卿云歌拉着林瑶的衣服让她坐下,她心平气和地告诉她自己埋藏了十年来的感想:
“我小时候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很崩溃的,用了很久很久几年的时间去消化。
后来看到了一本书,读司马迁遭受宫刑,还能写出来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那时候我就能体会到他的心情了。就是在绝望之中还能做一点什么的心情。”
“当一个人知道她未来是必死的,对很多事情都没有太多奢望,就只求专心做好一件事情。”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
卿云歌正温柔地看向林瑶,温柔得可以将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剑都融化,她怎么可能拒绝她。
“我想将我的书写完,而不是一直待在医院,一直治疗到死去。”
林瑶摇摇头,“我答应你,你想怎样都可以。但是你说错了一点,为什么你一定就会死呢。”
“一年前你父亲去世,一年后的医学界就不会有发展吗?只要撑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活下去了。”
可是我并不想活太长,卿云歌想这么说却没有说出口,她只是说:“我会尽力的。”
接着卿云歌转换话题,问:“哦,对了。关于昨天的事我想问问你。”
“你是说赵子瑜的事吧,真的很抱歉。”
“赵子瑜?她就是赵子瑜么。”
卿云歌觉得对方并不是非要至她于死地,不过她当时确实就差那一步就掉下深渊了。
“她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可能会刑拘几天。”
林瑶说完,想到江涘对她的嘱咐,一时坐立难安起来。
卿云歌看出她的扭捏问道:“你怎么了?”
“就是......”林瑶嘟起嘴,“就是警察说他们看到你的时候你下面是...这是江涘要问的不是我。”她连忙摇手,果然还是不该问。
卿云歌在脑海里想象当时的情景,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太丢人了。”
“没有没有。不过赵子瑜有对你做那种事吗?或者她喊保镖做?!”说到后面林瑶怒目圆睁起来。
卿云歌赶忙否认,“不是不是。”她缩小了声音,凑近林瑶耳朵:“她就是......拿酒瓶捅我。”
“酒瓶?”
卿云歌用手比划了一下,食指和拇指围成一个圈,“酒瓶。”
林瑶看着卿云歌的手势,眼睛怔住了。
“我之后就把她踢开了,这应该不算是失身吧。”
“就算是我也不会在意的。”
“啊,你还是别说话了。”卿云歌羞愧地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