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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墨喜欢摄影。在大火烧毁他的摄像机前,他给诺亚拍过很多的照片。
能公开见人的他会发给诺亚,剩下的留着独自欣赏。
突然想起这件事是因为诺亚今天这副哭唧唧样子确实让我挺想拍下来留念。
他一开始哇哇不停的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接着大概是哭累了,变成带着浓重鼻息的哽咽。当他噗呲噗呲的从屁股里挤出最后几颗卵时,他发出了几声鸭子怪叫(想想可能是快没力气了),又哼哼了会儿后才渐渐安静下来。
但我带他去卫生间给他冲屁股时,他挎起一张批脸,活像谁欠了他八百块钱似的。
我想他大概是哭饿了。
“诺亚,你饿了吗?”
他瞪着我,整个人都红透了。我再问了他一遍,但他橫了我一眼说:“没。”
可惜他的身体比他的嘴实诚多了,他说完这句还没过一分钟,我就听见他肚子在咕咕叫。
“真没饿?”
“都说了没有!”
“真没饿?”
“你在厕所里问我饿没饿是什么意思?!”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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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了他半天后,我的两只手都变得又酸又麻。匆匆把诺亚塞回被子里,我又低头仔细瞧了瞧那满地卵,好家伙,一共27个。还真是辛苦他了。
不过这些卵最令我感到头疼的是……呃,这么说吧,我的繁殖方式不止一种。除了分裂繁殖外,我还可以通过两性交配进行胎生、卵生、卵胎生…所以,这些卵是……呃。但我一下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小天鹅呱呱下蛋。
苏,这确实挺好笑的,但我要是真在诺亚面前笑出来,未免有点太畜生了吧。
…虽然我现在也觉得这家伙还是活该。
总之以防万一,我把这些卵全部一一踩碎。结果其中一枚卵里还真有苏给我留的小纸条。上面写着: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哈哈,他真的很了解我呢。
我出门拿来扫把、拖把和撮箕把这一地狼藉打扫完后,随带又把整个二楼的地板都仔细清理了一遍。我一边拖地,一边四处张望。家里除了各种门神、家神、土地爷、菩萨、灶王爷的画像外,也就只有两张照片。一张是奶奶和爷爷的合影,一张是爷爷的遗像。不过想来也不觉意外。
关于父亲,我也是从奶奶口中得知,原来王青墨的父亲在去A国前,其实在Z国也算是混得还算不错的那类人。
他是重点大学毕业的,从学历和户籍来说是不愁找工作的那类人。但后来不知道信了什么东西,向周围一圈亲戚朋友还有各种平台借了一大笔后,就和女友一起去A国走线。也就此和家里再也没了联系。爷爷因此被气出病来,从而落下了病根。
而奶奶心灰意冷,等前年爷爷去世后,就从城里搬去了乡下。但她从我口中得知了俩人的下落后,她还是感到不胜唏嘘,骂了一句都是什么真人害的后,问我能不能把爸爸的骨灰接回来,也算是落叶归根。
我自然没理由拒绝。
不光是为了妈妈的事、还在我答应林教授的事、以及苏他们和斯图亚德家的事,我的尚在发展中的事业也都还留在A国(你问我为什么不回Z国发展?好吧,我是卖奶茶的,这么说明白了吗?)。
另外,还有Mr.C。
林教授在A国的朋友雅各布,托他的福,我才知道原来那天把我吓的连夜飞去Z国的“毒蛇”,就是Mr.C
只不过,祂现在认为自己是人类?
我不确定和他合作是否可靠,不过投资总是伴随风险,所以我也愿意做出尝试。
但综上,我现在得先安顿好诺亚后再仔细打算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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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扫完最后一块瓷砖,我挺直腰板呻吟着拉伸了个懒腰。正好时间也快到中午了。
乡下人普遍吃得晚,而奶奶,不得不说即使以年轻人为标准,她也依然算得上精力旺盛。她去镇上赶集,我估计一时半会儿不到太阳下山她肯定想不到回来。
所以我给自己热了碗泡面,也没什么复杂的花样,也就加了个鸡蛋,两片五花肉和一把葱花就吸溜吸溜的吃起来。也许是劳动的缘故,我感觉吃起来特别香。
“喂。”诺亚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气呼呼的看着我说:“我饿了!”
“哦。”
劲道的面条带着清爽的汤汁滑入我的味蕾,真是太好吃了,我还从来没想过方便面有天也能这么好吃。
“我饿了!”
“嗯。”
对了,鸡蛋我是特意做的荷包蛋。煎蛋虽然省事,但不论是品相还是口感,无疑还是荷包蛋更为优秀,而要做一个荷包蛋其实也简单。先在锅里潵一点点油,热锅,然后放入鸡蛋。等鸡蛋开始成型就加入适量的水——
“我说我饿了!!!”
诺亚不知道为啥发出几声气急败坏的怪叫,然后他念经一样朝我吼:“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诺亚,想知道这是什么味道吗?”我夹起一片五花肉在他眼前晃了晃。
“想——”他张开嘴,使劲儿往外伸舌头。
“乖,等我吃完我就告诉你味道是啥样的。”我一口吃掉五花肉。不愧是奶奶亲自做的五花肉,肥脂入口即化,肉香在唇齿间弥久不散。我擦了擦嘴角的油花,对诺亚感叹:“诺亚,这个真的很好吃啊,我感觉碗中的面更香了啊。”
从他的表情看来,我感觉他快要恨死我了。但没想到他竟然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嘴里不停念叨:“你欺负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