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记忆错乱了花知的感官,甚至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她看到了一个星球的诞生,隐歌树从星核中生发,摇曳千年之后诞下狐人一族。

  狐人族在隐歌树的庇佑下存续千年,不想却在鼎盛之时被虫族盯上,想要将它同化成了繁育星神的胚胎,双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狐人一族在王城将破之时献祭王女召唤了上古沉睡的岩神。

  花知看着他们并肩战斗,在山巅许下相守千年的约定,也看着王女为了守护王城自戕于圣树之下,鲜血染红了紫藤,与圣树融为一体,神魂俱灭。

  最终隐歌星存活了下来,却再无王女,再无圣树。

  因为圣树和王女一起变成了种子,被药师握在手中。

  记忆的画面也随之被药师拢进掌心,他缓缓睁开了双眸,看向花知的目光仍旧倜傥不羁: “好久不见。小花知,异世界玩的开心么?”

  纵然获得了千百年王女的记忆,但现在仍旧是花知,隐歌岛仍旧是她最温暖的家,而药师仍旧是那个虽然不靠谱但是温柔强大的大家长。

  所有的委屈在他开口的刹那涌上心头,花知撞到他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像是在初出社会碰的头破血流的莽撞小青年。

  药师将小姑娘拥入怀中,心疼不舍的摸着他的头顶,像小时候那般: “乖乖,乖乖,摸摸就不疼了。”

  不想花知却哭得更汹涌了。

  在外拼搏时能忍下各种刁难委屈,但是家人一句温柔的安慰就能勾起所有的心绪,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药师由着怀里的小姑娘哭泣,抚摸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终究是心软了。

  “若是不喜欢,我就接你回来。”

  花知哭声一顿,额头抵着他的胸膛摇了摇头,说话间还带着鼻音: “不要,我还要帮您。”

  “大人的事情大人自己可以解决。”药师点了点她的眉心: “还没轮到小不点来操心。”

  花知瞬间不满意了,打着哭嗝反驳: “我才不是小不点!”

  药师有意逗她: “快千岁了才这么高,怎么不是小不点了?”

  花知最讨厌药师这样的语气逗她,生气的掰着他身后的建木枝: “再说我小不点都给你掰折了!让你明年开不了花!”

  “好好好,我错了。”药师顺势投降: “所以我家小姑娘不愿意回来是想帮药师呢?还是春心萌动呢?”

  花知没想到药师突然会扯到这上边,警惕道: “谁说的?!”

  “啧,看来是真的了。”药师看起来失望极了: “哎,自己养大的小姑娘要拍拍翅膀飞走了”

  花知上前捂住他的嘴,心虚的反驳: “才没有!”

  药师一脸我就静静看着不说话的表情,直把花知看的气呼呼。

  “好了。”药师看着自家害羞到不行的小星神,也不打趣了: “我已经见过岩神大人了,”

  花知瞬间僵住了,怀疑药师诈自己: “你们什么时候见面的?”

  药师避而不谈,只道: “数万载不见,沉稳优雅不少,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好的感觉。

  花知想起来阿哈说的,立刻问道: “阿哈叔叔说你被繁育的虫子和巡猎围攻了?我该怎么帮你?”

  “长大了,知道替老父亲分忧了。”药师欣慰道: “让我猜一猜,小花知是不是打算把你那位厉害的男朋友偷渡过来把那些虫子都砸碎?”

  一句男朋友瞬间把花知说的脸红心跳,顿时不想搭理药师了: “不管你了!岚把你钉虫堆里都不管了!”

  这话直接把药师逗笑了,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哼了一声,许久才正色道: “小花知真想帮我?”

  花知也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就成为星神吧。”

  花知一愣,看着药师难得正经的表情才意识到他没有开玩笑。

  “可是……可是一个命途不是只能有一位星神么?我如果成为丰饶星神了,那您……”

  “你要走的并非丰饶之路。”药师点住花知的眉心: “虽然我试图干扰过你的命途,但后来发现星神的命途从来不由外物决定,而是需要星神自己去发现的,你已经找到了你的命途,只是欠缺助力。”

  花知自己都不知道找到了什么命途,更不知道药师所谓的助力是什么。

  “命途就在那里,只是需要你自己发现而已。”药师道: “而助力我也准备好了,只等着种子成熟。”

  无端的,花知从药师的口中感觉到了杀意。

  “种子?”

  “星球凝聚成的力量才是星神的基础,因此我帮你制造了一颗星核。”药师抬手在虚空中凝聚出微缩般提瓦特星球图,而后他指尖轻轻一划,星球中间展露出了内核——那是隐歌的种子。

  “只要这个星球成为隐歌的养料,它会直接将你催生成新的星神。”药师说的非常轻松,仿佛再说吃明日吃什么那么简单。

  但花知却一身冷汗: “您……您什么时候将种子放进去的?”

  “在你到达这个星球之时。”药师平静道: “撕裂量子海的力量足以震动整个星球,自然也是植入种子的最好时间。”

  “可是……”花知第一次生出了恼怒的心思: “可是吸纳整个星球之力,这个星球就会……”

  “会毁灭。”药师接下她的后话: “小花知,这是成为星神的第一课,没有星球会永存,或早或晚而已,况且你不做,这个星球也存活不了多久了,他们的神明为了自保也打算这么做。”

  花知握紧了拳头,整个人都在发抖: “不行,我不同意!怎么才能取出种子!”

  药师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回答: “取不出来,小花知,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花知还想说什么却被药师直接打断: “好了,岩神大人等不到你醒来快要着急了。”

  “ “可是——!”

  “回去吧。”药师不容拒绝的推开他,那轻柔的力道却让周围场景以光年的速度退后,紧接着整个场景炸出了一片白光。

  花知猛然坐起身: “等等——!不可以!”

  她剧烈的喘息着,翻身就要去找药师,却迎面撞上了一个熟悉有力的胸膛。

  对方熟练的将她拥入怀中: “没事了,不怕,我在。”

  花知嗅到了岩石的气息,让人不自主的安静下来。

  此刻一身冷汗才唰的落了下来,花知感觉自己手脚冰凉,连站都站不稳。

  钟离在她软下去的前一秒将人打横抱起,重新放回了床上。

  花知看到那张熟悉陌生的脸庞,那些被压下的记忆才汹涌而来。她不自觉的抚摸过钟离的脸庞,轻声低喃: “摩拉克斯……”

  在神明的世界中,时间如同静止:他们恍惚都回到了圣树下那个篝火连天的晚会,神明满眼都是肆意烂漫的少女,而少女眼眸含情,崇拜的看着自己的神明。

  但时光好像又会带来无可挽回的磨损:如今那放肆不羁的神明稳重缓和,锋利勇敢的王女浴火重生变得懵懂纯洁。

  钟离抵着她的额头: “嗯,我在。”

  等花知完全平缓下来,钟离才问道: “都想起来了?”

  花知点了点头。

  “可看起来还是有点傻。”钟离轻笑了声。

  花知瞪了他一眼: “你才傻!”

  “不过我喜欢。”钟离握着她挣扎的手腕,将她牵到一个精致华丽的梳妆台前,窗外云层滚滚,仿佛天上宫殿。

  花知虽然一半的心思都被钟离勾走了,还是被那壮丽的云海震惊到了: “这是哪里?

  周围龙纹金柱,肃穆庄重的雕刻装饰,隐约有点像黄金屋。

  “七神殿中的岩神宫。”

  “啊?”花知一脸空白。

  钟离仿佛很新鲜她现在的模样: “因为岩神名义上已经死亡,所以此处并不会又其他人,此乃其一,其二是——”

  花知隐约觉得他还有更深的意思,连灵魂都不由自主地战栗了起来,直直的看向钟离。

  “只有在这里勉强能当做神婚的场地。”

  “啊?”

  钟离将人按在梳妆台前坐好: “我曾说过要祭告四方,娶你为妻,契约之神从无虚言。”

  花知看向梳妆台上摆着凤尾紫藤发冠,金钗步摇,旁边的衣架上一身鲜艳如火的嫁衣。

  在隐歌的时候,摩拉克斯曾问过花知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彼时的花知说想要在紫藤花海中,圣树见证。

  “隐歌已经被你同化,我也不方便对外人告知岩王帝君的身份,但好在还有一群比较拿得出手的同事,他们可以来做见证。”

  钟离一件件为花知装扮,从衣衫到发冠,描眉胭脂,竟是比花知这个女子还有熟练几分。

  等梳洗完毕,花知看着镜中的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

  镜中之人一身火红嫁衣,明眸皓齿,浓妆掩盖住了纯真,反而多了一丝端庄妩媚。

  花知一下都不敢动了。

  钟离握住她的手,双眸满是惊艳和赞叹,他附身轻吻花知的眉心: “稍后布耶尔和巴尔会领你出去,不要怕。”

  花知下意识的握紧他的手: “我才不怕。”

  不知道钟离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让两位神明现身,纳西妲和影也颇为配合的带着紫藤样式的黄金胸针,看到花知时带着温和祝福的笑容。

  纳西妲牵起花知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不要紧张,摩拉克斯已经在等你了。”

  花知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就像是天上突然砸下来了杯奶茶,还好心的带着吸管。

  她被动的提着裙摆跟在两位神明身后,推开门就是大片的紫藤花海,那紫藤花从黄金打造的祝祷台前一路延伸到她脚下。

  摩拉克斯罕见的长发全部收束在冠冕中,身着上古时璃月最庄重繁琐的帝王礼服,锦绣上龙纹环绕着岩纹,环佩整齐肃穆。

  石珀宫灯依次点亮,恍若花海中的星辰。

  摩拉克斯站在星海的另一端,遥遥向她伸出手。

  坐紫藤架上的风神奏响了祝福的歌。

  “我曾将生命献祭,换取你的垂眸,”

  “我曾以梦想为翼,畅享未来的篇章,”

  “我曾万死无悔,哭泣着让你遗忘”

  “可高天之上的神明啊,他什么都记得,”

  “万年的守望,星辰轮转,紫色的种子,终将开在石珀之上”

  “现在,让我们欢呼吧,祝福吧,为了那盛放的紫藤花。”

  自由之身舒展开洁白的翅膀,微风洒下漫天紫藤花,花知在漫天花雨中走向摩拉克斯。

  双手交握之时,花知才有了些许真实的感觉。

  她仰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摩拉克斯。低声嘟囔了句什么。

  “什么?”摩拉克斯侧耳倾听。

  “我感觉好不真实,为什么突然间要举办婚礼?”花知低声问道。

  摩拉克斯轻笑一声: “不想么?”

  花知毫不犹豫道: “想的,但是……”

  但是太快了,快的让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摩拉克斯轻啄了下她的双唇: “喜欢就好。”

  作为天地初开中最古老的神明,摩拉克斯并无传统意义上的父母高堂,这片天地也承受不住他的一跪。因此他就像梦中那般,只是点燃了三炷香。

  青烟之上,将婚契昭告四方,万物生灵甚至连世界之外的量子海都掀起了微微的波澜,成为这场婚礼的见证者。

  花知感受到了那虚无中强大的注视,就像是天地的俯视一般,让她无法抬起头颅,但很快那股压力就被钟离分担了过去。

  岩神的婚约,无需任何人置喙。

  那股无形的拉扯一直的香炉燃尽才结束,其他神明识趣的消失在了现场。

  剩下为数不多的时间,是属于岩神和小星神的独处时间。

  ——

  直到被摩拉克斯放到软塌之上,花知才后知后觉的紧张了起来。

  连钟离递过来的合苞酒都都差点呛到。

  花知和钟离的亲密接触并不少,近到最近和大龙的同床共枕,远到在圣树之下的乱来,尤其是狐人一族并不传统守旧,民风可以说是奔放热情。

  可那些毕竟是记忆,如今算是各种意义上的第一次。

  花知手心都要紧张出汗了。

  钟离温柔的掰开那快要攥成石头的五指,问道: “看的那些话本都还记得么?”

  花知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嗯,记得。”

  “那记不记得我曾和你说过,里边少了些东西。”

  以前的花知并不晓得里边少了什么,但现在不能说不知道了。她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钟离带着枪茧的指腹描摹着花知的脸颊,最后落在了红润可口的双唇上,言语之间少带的有些放浪。

  “原本想让你看话本,但总归不如亲身教你来的更有体验。”

  说完不等花知反应就吻上了她的双唇。

  岩石在刹那间融入花海,激荡起漫天花雨,紫藤花从岩神宫的寝殿一直盛开到紫藤花的源头,庄严肃穆的掩深宫被疯长的紫藤花映照的温柔缱绻,黯淡了月色。

  钟离无论何时都很温柔,哪怕是自己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也克制的等花知适应,直到滚烫的岩心彻底融化,将漫天紫藤融入其中。

  花知全身衣衫都湿透了,紫色的双眸带着些许痛苦的快意,像是被迫盛开的花苞。

  初时钟离仍旧克制而温柔,周全的照顾她所有的感受,但h灼热的烈火也逐渐焚烧了岩之神的理智,露出了恶趣味甚至有些残忍的本性。

  花知感觉到血液不受控制的加速,绯红色蔓延开来,饶是再迟钝,花知也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

  “酒……”

  摩拉克斯没有回答,带着人沉沦到更深之处。

  他将岩心交付给了最纯真的心,而那颗心从来都是为他而来,是剑刃最温柔的鞘。

  ——

  后来花知不怀疑那酒有问题了,因为摩拉克斯比任何烈酒都要醉人,让她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

  少女蜕变成了人妇,不对,神妇,这样的事情她自然也喜欢,但就是有点费腰。

  花知不知道自己醒醒睡睡了多久,再次睁开眼时摩拉克斯不在身边。

  她揉了揉不怎么舒服的腰,光着脚揉着眼走下床。

  周围陈设雅致富贵,一看就是摩拉克斯的格调。她四处逛了逛,也没发现特别喜欢的东西,于是就想开门去找人。

  花知猛地一拉门——门没开,她又试了几次,最大力气也没能把门拽开。

  咦?难道钟离出门的时候反锁了么?

  锁就锁了吧。花知挠了挠头想要开窗户透透气,不想窗户也没能推开。

  每一扇都推不开。

  此刻花知才察觉到了问题——门窗上有禁制,然而有禁制的不止是门窗,岩神殿的每一块砖上都有禁制!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时,门从外边打开了,钟离走了进来,看到清醒的花知眼底有一丝惊讶又很快地压了下去: “醒了?”

  此刻脑袋还慢很多拍的花知木木的点了点头,她下意识的抱住钟离蹭,感觉到钟离身上有股刺骨的寒冷,像是从冰窖里钻出来: “我去哪里了,身上好冷。”

  钟离身体明显的一僵,随后平和道: “璃月已经到冬日了。”

  花知皱了皱眉,璃月的冬日这么冷的么,但冬日让花知联想到雪,于是抬头对钟离道: “我想看雪。”

  钟离温声道: “不怕冷?”

  从没见过雪的花小土豆十分头铁: “不怕!”

  钟离眼底满是宠溺: “好。”

  只见刚才根本推不开的门轻而易举的被推开了,一阵冷风直接让花知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她从钟离身后探出头,瞬间被眼前的雪景征服了。

  大雪纷纷如同天地间的帷幕,地上的积雪松软洁白,紫藤被雪,只露出了点点新妆。

  钟离想了想,抬手一挥在空旷的庭院里堆出来了一个超长的旋转滑梯,在紫藤下架起了围炉,旁边还堆了一高一低的小人,低的那个扎着双马尾,插着紫藤花。

  花知蹭蹭蹭的跑到滑梯上,呼的一声从上边滑了下来,开心的像是个南方小土豆,玩得乐比彼此。

  钟离则坐在紫藤花下,围炉喝茶看书。

  没见过的雪的花知看什么都新鲜,没一会就手痒的搓了一个雪球朝钟离砸了过去。

  钟离毫无意外的一歪头就躲了过去,眼都没从书上挪开: “别闹。”

  花知又搓了个更大的,翘着尾巴: “我就不!”

  这次准头不行,直接砸翻了钟离的果盘。他抬头无奈的看着花知,迎面而来的是第三个雪球。

  钟离不动声色的一抬手,飞速的雪球就直接定在了他面前,紧接着倒戈冲着花知砸了过去。

  花知反应极快,躲开了雪球,正要冲钟离吐舌头,就见钟离单手捏诀,无数雪球机关枪一样的扫过过来。

  花知被砸的抱头鼠窜,最后扑通一声砸进了雪坑里。

  她不满的从雪堆里伸出头控诉: “钟离作弊!”

  钟离将人抱起来送回屋里: “回去换衣服,不然会感冒。”

  花知反驳: “我才没有那么菜鸡!”

  不想该菜鸡当晚就发起来高烧,哼哼唧唧的抱着钟离说冷。

  钟离披着衣服给人熬药,捏着鼻子给她灌了下去,直到后半夜才安稳睡下。

  看着花知无辜纯真的睡颜,钟离平和温润的笑容才逐渐褪去,眼眸中更深的担忧和思虑才显露了出来。

  突然一丝寒气透过窗户隐约传了进来,钟离神色暗了下来,给花知盖好被子才翻身下床走到窗口。

  窗花上印着一片冰花。在钟离走进时变幻成了至冬文字——可,时机已至。

  钟离看了眼沉睡的花知,转身推开房门往外走去。

  在他离开之后整个岩神殿闪过鎏金的光芒,那是比岩牢还要复杂的捆缚阵法,除非阵主允许,无人可以逃出牢笼。

  钟离的目的地也并不远,起七神殿最北侧的至冬宫。

  此处的至冬宫是一比一仿照至冬的女皇王宫,此刻女皇佛尔卡洛端坐在王座之上,看着孤身前来的摩拉克斯: “你这般决定着实在我意料之外。”

  钟离没有回应这句话。

  佛尔卡洛接着追问: “那个降临者就如此重要?值得你这般付出?”

  “无需多言,开始吧。”

  佛尔卡洛敬畏强者,于是她融化冰层露出了其中混沌的力量,钟离同时出手,岩石锁链一边扣住那股混沌的力量,而另一边扣住了冰之女皇。

  从未曾展露人前的岩心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淹没整个宫殿。

  ——

  与此同时,岩神殿外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试图打破岩神结界。

  不想元素力刚冲出去就反弹了回来,差点削掉他的脑袋: “艹!等小爷把人捞出来一定先去揍飞摩拉克斯!”

  来人正是若陀,他正要换一种方法突破封印,突然感受到了一阵恶寒,跟随只觉得仰头一看。

  某个还没睡醒的小姑娘睁着大眼,举着石头大的砚台正要往下砸。

  “谁家小贼!敢偷到岩神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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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昨天的补回来了。

  这篇不长,差不多这卷写完就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