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涵琳心态绷不住了,开始大哭起来。
只是几秒钟,她的泪水决堤,就变得泪流满面。
而从楚昔走到这里到现在,只过了一分钟。
楚昔这才停下动作,不好惹地看着她,抬手指着她的鼻子。
“早自习课间就是你偷了任芝的化学试卷……”
“啊啊啊啊我没有……”李涵琳在哭,还想嘴硬。
“老子刚从监控室出来!你以为我瞎?!”
楚昔蓦地又给了地上的课桌一脚,一倒踢到铁皮的巨响后,课桌直接滑出去两米远,横在了第一排过道,而课桌里面的书散了一地。
她转头一扫,目光在过道上大概停顿了两秒有余,然后往那堆横七竖八的书本里走。
她踢开李涵琳的其他书,停下来,弯腰,接着捡起了一张试卷。
离她现在最近的前面同学,目光盯过去,发现试卷的标题是“小金科A卷(1)”。
——哇,不会真是李涵琳偷了任芝的试卷吧?
楚昔走回来,捏着写名字那里,对李涵琳冰冷道:
“这是任芝的试卷。”
“呜呜呜呜呜……”
李涵琳抱着头,把身子缩成一团在哭,好像事情的受害者是她一样。
“现在她是我同桌,有我罩着,下次再让我发现你敢整她,我保证你会比今天还惨。”
不知道为什么,楚昔说这话莫名的让人觉得害怕。
李涵琳和周围的同学心里潜意识认为——她做得出来,这野马做得出来的!
神秘,不好惹,凶狠的第一印象,立马就覆盖了早上大家跟她打的“女神”标签。
这踏马是个屁的女神,一个社会姐还差不多!
楚昔收拾完人,班主任也过来了。
班主任葛老师戴着一副白框框长方形眼镜,严厉地盯着她,“楚昔,你在做什么?开学第一天你就想被劝退吗?!”
楚昔自小就长得高,只比班主任矮了一点点,全班都看着她和班主任四目相对地硬刚,不仅气势一分不弱,还说出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句话。
“走,去校长室,看他劝不劝退我。”
全班同学:“???!”
这踏马是真社会姐啊?直接喊葛姐去校长室!
真正令班里同学感到恐怖的是,楚昔在下一节课的中途就回来了,完好无损,反而是听说班主任被留在了校长室谈话。
……?
他们没有听到任何楚昔要被处罚的消息,最后这件事也无疾而终
但李涵琳却被喊去了办公室教育——本来偷同学的试卷藏起来就是不对的。
……??
新同学关系有亿点硬啊!
楚昔从校长室走了一遭回来,看起来更不像好惹的人了。
任芝在课上不禁走神,怔怔地看着她。
虽然同学都说她可能要成为新校霸了,但是任芝看着她,却觉得……她哪里凶了?明明很清秀柔和啊……
有同学描述楚昔上个课间对李涵琳那样那样,任芝竟然完全都想象不出来那个所有人都说她很凶的画面。
因为她去买面包和饮料了,没看见。
“葛老师没骂你吧?”她只是忍不住关心楚昔,或者说,对楚昔也有一点好奇。
“我伸张正义,她凭什么骂我?”楚昔轻笑,眼睛弯弯的望着她。
任芝看了眼自己桌上失而复得的试卷。
嗯……好像是。
她疑惑道:“校长……也不管你吗?”
问完赶紧补充道:“如果你不方便说也可以不说。”
前排的同学竖起了耳朵,也好想听听这位新同学到底是何方神圣?
年少时读书就是这样的,凡是在班里、学校凶神恶煞一点,又底气十足的同学,就会被其他同学脑补他/她肯定是有背景的,从而对那个人自然多了一层惧怕。
楚昔歪了歪脑袋,“啧”一声道:
“他当然要管我啊,是他求我转来的。”
前排的同学:“!!!”
哇靠,楚昔果然是有背景!
任芝也惊得瞳孔放大,看着她懵了一会儿。
她表情清纯呆萌,把楚昔看得心都化了,宝宝小时候真可爱。
——此时此刻,她更厌恶这个班里的其他傻比了,这么可爱的同学也欺负,真是该死的!
楚昔把任芝的手牵起来,搭在自己课桌上,用下巴垫在上面。
她望着她,“嘿嘿……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挺喜欢坐在这班里的。”
学校是个没什么娱乐活动,专门传八卦的地方。
半天时间下来,整个(8)班和隔壁班都在传:新来的那个转校生家里背景特别硬,连校长都不敢动!
班主任听在耳朵里,头疼,无话可说,作为一个老师,她也不好去参与学生们之间的八卦。
反正非要说的话……算了,就当夸张了一点吧。
一天时间,(8)班同学就对楚昔敬而畏之了。
星期二一早,楚昔早早的就来到了教室。
今天的值日生轮到任芝了,当班级值日生的一天要做收拾垃圾角、倒垃圾桶、整理讲台这些小清洁。
楚昔三下五除二就把前两件事做好了,期间来了一些早到的同学,惊愕的看了看黑板上写的值日生名字,再看看埋头劳动的她。
——这是什么华国好同桌?新同学的同桌道德感也太强了吧!
在用抹布擦讲台的时候,任芝背着书包到了教室。
她今天的马尾扎得比昨天稍微高一些,也更紧了,看起来整个人非常有精神,五官依旧明艳动人。
怀着今天又能看到新同桌的心情,她的脚步比昨天走得更加轻快。
楚昔瞥见她从前门进来,立刻转头笑道:“早上好呀。”
“早,”任芝眨眨眼睛,忽然加速跑到座位上,放下书包后又跑过来,站在讲台边上,“今天是我值日啊,你怎么来这么早?我来做我来……”
她说着伸手去抢楚昔的抹布,语气急促里带着非常多的不好意思。
刚才放书包的时候,她发现楚昔连垃圾桶都倒过了。
楚昔自然没让她把抹布抢走,手一滑就躲开了。
“擦完了,没你做的了,回去等我,我去把帕子洗了。”
任芝哪好意思,一路跟着她到洗手池边。
她以为自己来得不晚,没想到楚昔来得更早啊。
楚昔今天还是穿的短袖校服,干干净净,身上有皂角的清香,被晨起的阳光蒸发出来,飘到任芝的鼻间。
楚昔双手在水龙头下搓着抹布,扭头笑道:“来得早,没事做,就顺便帮你做了。”
任芝立刻道:“那下次轮到你,我来帮你做。”
楚昔:“再说吧。”
两人回到教室,还没到早自习时间,任芝和楚昔聊天。
“你好热心啊,谢谢,我还没见过你这么热心的人。”
楚昔心里想:自己是热心的人?宝宝你怕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楚昔说道:“那没有,只是因为你是我同桌。”
任芝还是看着她笑,好像根本没信她说的,心里还是坚定的认为她是一个热心善良的同学。
楚昔:“……”好吧,你觉得都对。
早自习的时候,任芝对楚昔的态度,明显比昨天主动多了。
她本来就不是孤僻的性格,只是在这样扭曲的环境下,她对于和同学交际产生了恐惧、不自信,以及被孤立和捉弄的记忆留在她脑海里,让她一来到这个班里,对其他人就会下意识地开启自我保护。
还好楚昔是个新面孔,对她又主动伸出了橄榄枝,任芝似乎只有看到她的时候,才没那么怕被孤立。
因为昨天她发现,新同学好像只和她玩过。
——这莫名让人有安全感。
于是任芝也在早自习上主动询问道:
“楚昔,昨天我看你没做笔记,你要补上吗?我这里有,可以给你抄。”
楚昔摇头,“不用了。”
“哦……”任芝好像因为自己没法帮到她什么,显得有些失落。
楚昔说道:“我不需要做笔记,对了,你一般考试在年级多少名?”
任芝回答:“七十到一百名的样子。”
整个年级一共有七百多个学生,可楚昔觉得比任芝智商高又愿意努力的绝对没几个,可实际上她的成绩排名却和她的资质排名不相符。
那就是环境影响了。
一个压抑的学习环境,果然会影响学生的成绩。
楚昔想到这里,哂笑了声,眼神讥蔑。
她想到了班主任葛老师——那个说一心只想搞好学生学习成绩的老古板,除了学习成绩她什么都不管,连任芝这么好的学生,为什么没有得到和自己相应智力和努力水平的成绩根本原因,她都没有去想过和试图帮助过。
她只知道成绩、成绩,愚蠢又好气。
楚昔连着这个班主任一起厌恶了。
任芝看着她的表情,还以为她嫌弃的是自己。
“呃……不好意思,我成绩不是那么好……”
楚昔赶紧抓住她的手,回过神来,诚恳说:
“我刚才想到了别的事,没关系的啦,成绩不是最重要的,前一百名已经很厉害了,而且你以后一定会成为整个班级发展最好的,说不定到时候这个学校都高攀不起你了呢,前途无量嘿嘿……”
“还要考高中,成绩还是有用的……”
“放宽心,随缘吧,考上什么上什么咯。”楚昔笑吟吟地轻拍她的手背。
一般对成绩说的这么不在意的同学,都是排名靠后的学渣,真正的学霸都是排名越前面越卷的。
前排和旁边的同学听到她们聊天,心想:看来新同学的成绩不怎么好啊,没意思。
——毕竟楚昔那张脸看起来像优等生,难免让人对她抱有了一丝幻想。
任芝心里也觉得自己好像又了解楚昔一点了。
但她不在意楚昔的成绩好不好,她觉得楚昔就是个很好的人。
自从楚昔转来以后,任芝被孤立的感觉没那么明显了。
课间有人陪她在走廊上面逛,也有人陪她一起去上厕所了。
——如果初中一个人上厕所,在学校是很奇怪的。
当然,这个现象本身也很奇怪,大家上厕所一定要关系好的两三个同学一起去,仿佛这是什么群体行为一样。
任芝奇怪了两年,现在不奇怪了。
不过……
任芝现在觉得楚昔好像有点奇怪……
上课的时候,楚昔既不看黑板,也不看书,反而是侧头就看着自己。
她还能一看看很久,总之脑袋就一直朝着自己这边。
和自己对视的时候,她弯起眼角笑吟吟。
仿佛她转校过来就是为了看自己一样。
任芝忍不住问她,为什么老看着自己。
楚昔理直气壮道:“我来这里以后,发现有人欺负你,当然要好好看着你了,免得有人再打你的主意。”
这个年龄的任芝,竟然被她说得心里一阵感动。
“啊,谢谢……谢谢你啊……”
任芝此刻低眉顺眼,阳光洒在她的睫毛上,乖巧又柔和,看得楚昔心都要化了,好想把她搂进怀里。
——当然不行了,会吓坏十四岁的小任芝的。
她轻描淡写地笑了声,语气充满不羁道:“以后我罩着你,不怕了。”
课间就那么十分钟,紧巴的很。
上课的时候,反正都坐最后一排,楚昔就跟任芝热聊下课没聊完的话题。
“除了李涵琳,还有谁平时爱整你?”
楚昔问话的时候,语气特别像电视剧里的那种大佬,莫名给人她特狠的既视感,前排的两个同学听着都后背发汗了。
这位社会姐不会还想像收拾李涵琳一样,再收拾其他人吧?
害pia。
楚昔传闻中的背景让全班同学现在还怵着呢。
前排同学又不禁好事的想:不知道新同学和班霸明治比起来,谁更叼?
明治也是(8)班的公认班霸了,出口成脏,平时在学校里混得很开,好像也是背景挺厉害的,家里挺有钱的,听说也认识一些校外的混混,不好惹。
而且明治是男同学,在大家的潜意识里看起来就要比女同学更狠一些。
任芝摇摇头,看了看前一排两个同学的后脑勺,再看一眼楚昔,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一些害怕,仿佛在说:不好说。
楚昔这时候终于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又立刻收回来。
“知道了,反正以后谁再敢整你,我就收拾谁。”
前排两颗后脑勺:“!!!”
社会,真社会。
就在这时,物理老师的粉笔“刺啦”一声在黑板上划出警告的声音。
方头方脑的短寸头中年男人转过头来,严厉的目光盯向垃圾角那一团。
课堂里瞬间死寂,同学们都被他这个眼神吓到了。
不出意外,下一个步骤估计就是点名了……
课堂里的脑袋像一颗颗坑里的萝卜,瑟瑟发抖。
萝卜:别拔我啊别拔我。
同学们:别点我啊别点我。
物理老师盯着垃圾角那一片的同学,意有所指地问:“刚才是谁在说话?”
反正声音就是从那附近传出来的,他听到了。
“是我讲的你们都懂了吗?懂了就上来做道题看看!”
任芝埋着头,眼神抛给楚昔,提醒她千万别说话。
好的,那楚昔就不吭声。
周围的同学也不吭声,生怕被殃及池鱼。
短暂一阵的安静如鸡之后,物理老师知道震慑到他们了,这才消了气,最后警告道:“哪个再说话就上来帮我讲课!”说完转身面向黑板继续板书。
楚昔小声问任芝:“你想听我讲课吗?”
任芝连连摇头,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让她别作死,物理老师可不是好脾气的!
楚昔有点遗憾:“哦,好吧……”
她觉得那个人讲得也没多好啊。
可她还是会下意识地听取任芝的意见。
完了,真给养成习惯了。
楚昔揪了揪自己的头发,自顾自失笑。
中午,楚昔和任芝一起到食堂吃饭。
初三年级的班里最后一节课会提前五分钟下课,保证他们能够最快时间的吃上饭。
形容不夸张,这个年级中午下课的时候,就和丧尸围城一样,哗啦啦一群人冲向食堂各个窗口,然后排队打菜。
楚昔刚来这里,还没办饭卡,虽说食堂窗口直接给现金也是可以的,但是任芝发现了这个机会,就主动跟她说:
“我请你吃午饭!不用客气!”
楚昔记得任芝小时候是住在姨妈家里的,她继承了车祸丧生的双亲的遗产,生活费还是有的。
于是楚昔欣然接受道:“好啊,哪个窗口好吃,你给我推荐吧。”
任芝指了一个人不多也不少的窗口,“那个吧,盖饭你爱吃吗?梅菜扣肉和青椒肉丝盖饭都好吃。”
比起一般的大锅菜和炒饭窗口,盖饭的价格要贵一些,纵使口味深受学生们的喜欢,也不能经常吃,钱包遭不住。
任芝很大方。
楚昔和她一起在这个窗口的队伍后面排着,排到中间,发现竟然还有红烧肉盖饭。
好啊好啊。
楚昔兴致勃勃,笑眯眯道:“我待会吃红烧肉盖饭。”
任芝拿着自己的饭卡,笑容明媚,“好。”
她第一次觉得手里捏着的这块小磁卡很有意义。
楚昔打了红烧肉盖饭,任芝的则是山椒牛肉碎盖饭,两人在人山人海的食堂里找到了一隅座位,在白色底蓝色框的长饭桌上相对而坐。
放下餐盘,任芝还没坐,说道:
“我去打汤,给你一起打,你等我哦。”
“好,你慢点。”
任芝去打汤的地方,一个大保温桶,旁边有不锈钢碗,学生们从桌上拿了碗以后,再在保温桶里用大勺子捞出一勺清汤寡水来。
今天的汤是海带汤,脸皮厚的学生用勺子在汤底下搅动,捞了不少海带上来。
任芝是脸皮很薄的,也不好意思耽误后面排队同学的时间,打的两碗还真就是带点味道的热水。
楚昔在座位上,先是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红烧肉,味道还不错,至少对于学校食堂做的来说,色香味算中上了。
她挑了两块纯瘦的夹进任芝盘子里,然后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任芝。
打了两碗汤的她小心翼翼,一手端着一个碗,清汤寡水在碗口飘着点油气,悠悠晃动。
任芝的两碗汤都只打了八分满,这样走路时不容易洒出来,即使这样,她的眼神还是谨慎地看着两碗汤。
在一个窗口排队的队伍里面,有一位双眼圆溜溜,眉毛浓厚,但神态一副奸相的隔壁班男生贼眉鼠眼地看着任芝朝他那个队伍走过去。
他的眼神猥琐又奸邪,不怀好意,一看就是那种典型的混世大魔王。他拍了拍后面兄弟的手臂,让对方跟着他一起看向任芝。
楚昔看到这里,眉头一皱,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就在她准备去接任芝一下的时候,还是没来得及。
她亲眼看到这个傻B伸出小腿,在任芝路过的时候,故意去绊任芝。
任芝的注意力都在汤碗上,果然一不留神被绊到了。
她身子由着重力向前倾,完全站不稳,跌了几步,万幸的是没有狼狈的摔下去,不过两碗汤都洒掉了一半。
汤水洒在地上,溅起来,不小心打到了周围一些同学的鞋和裤子上。
立马有人骂骂咧咧道:“怎么走路的你?!”
故意绊任芝的男生,此时已经聪明地把腿收了回去,双手插在裤兜里,躲在队伍里吹口哨。
“对不起对不起。”任芝连忙跟前面被误伤的同学道歉,但她知道有人刚才绊到了自己,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回头看,却每个人都无辜地看着她。
绊她的那个男生兄弟,捂着嘴噗嗤噗嗤的笑,觉得太好笑了。
他对上任芝看过来的眼神,毫不心虚地挥手道:“别看我啊,又不是我绊的你,看个屁啊。”
楚昔没有想到,这个初中的人,对任芝还有这种恶意。
这在他们眼里就是玩笑吗?是很有意思吗?
楚昔的指节在拳头里捏得嘎嘎作响,任芝尴尬地站在那里,他们还在笑。
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目睹,或许一个人未经历的人,很难想象任芝在学校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
那时她的心情该有何等灰暗,才会让她成年后从来不再提及读书时的回忆。
楚昔走过去,任芝耳根红着看了看她,楚昔接过她手里两只还剩一点汤的汤碗,一言不发。
她把两只汤碗的汤倒在一碗里,缓缓抬起头,问刚才在笑还敢骂任芝的那个人。
“很好笑是吗?”
“哈哈哈,又不是我绊的……”
“啪啦”一声,带着油的海带汤泼在他脸上,难听又犯贱的笑声戛然而止。
“啊!你……”
楚昔一只不锈钢碗甩在他脸上,正好砸中他的嘴,在他被汤水糊住脸睁不开眼睛的时候,嘴上也忽然一痛,“砰”的一声带着猛劲,这个人的嘴瞬间就被砸肿了,连牙仿佛都要被震掉!
他前面的那个男生急眼了,“我靠”一声,伸出手要推楚昔,可是楚昔比他动作更快。
楚昔目露凶光,另一只不锈钢碗反手盖在这个傻B头上,“嘭”的第二声,懵逼又震脑。
下一秒她飞起一脚,踹在这个故意绊任芝的人肚子上,《三国》的武术课没白学。
惨叫声中,这傻B被楚昔踢飞半米远摔在地上,捂着肚子表情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