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病人家属吗?病人孕期低血糖,这个很危险的。她的alpha呢?怀孕前三个月,必须非常注意她的身体状况。”
“我不是,我是家里的保姆。”
“那快联系家属。”
保姆为难地开口:“我打电话了,但是太太的手机打不通,应该在开会。”
医生和保姆的声音远远地传进耳朵里,林心柔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小姐。你终于醒了!”
保姆庆幸地舒了一口气,跑过来看着她。
盯着保姆,她眼底满是震惊,“陈阿姨?!”
林心柔的声音干哑,彷佛很久很久没说过话了似的。
保姆关心地问:“小姐,是我啊,你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心柔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保姆。
陈阿姨是她大学毕业后照顾她的保姆,后来跟祈颂结婚后,祈颂不喜欢家里有外人,陈阿姨就从住家保姆变成了只要每天来做一日三餐就好,等到她怀了乐乐,有一天陈阿姨告诉她祈颂在外面有人,她那时候不信,直接找祈颂对峙。
祈颂很淡地跟她解释那只是合作伙伴,又因为陈阿姨没证据,她信了祈颂,最后陈阿姨被辞退了。
后来,就再也没见过。
为什么陈阿姨会在这里?
为什么陈阿姨还跟三十年前一样?
保姆见她面色惨白,整个人木楞地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害怕,“小姐,你怎么了?”
她强撑着要坐起来,身体却很虚弱。
保姆把她扶着坐起来,“要小心啊,你现在是孕妇,身体不比平常,都怪我没好好照顾你。”
“我……我……孕妇?”
她声音在颤抖。
她怀孕明明是三十年前的事!
保姆见她状态很不对劲,转身就往外跑,“医生!医生!你快来看看!”
林心柔摘掉手上的针管,狼狈地下床,踉跄地跑进洗手间。
看到镜子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整整愣了十秒。
这是她。
却是年轻的她。
准确来说是三十年前,只有二十二岁的她。
她不敢置信地摸摸自己的脸,眼泪逼满眼眶,“我,我……回到了三十年前?”
她明明已经五十二岁了。
怎么一觉睡醒回到了三十年前?
是梦吗?
她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痛得她倒吸一口气。
“哈哈,不是梦。”
她低头看着平坦的小腹,一会哭一会笑,“乐乐,我的宝贝,真好。”
女儿是她这一生的救赎,如果没有女儿,她不敢想自己怎么支撑得下去?
可从醒来的那一秒起,她和祈颂就已经不能共存了。
幸好,幸好她重生在怀了女儿之后。
“医生,你快看看。”
保姆和医生一起走进来。
“病人怎么了?”
她回头,看向门口两人,莞尔一笑,如浴火重生的凤凰,“陈阿姨,我没事,帮我办出院吧。”
一小时后。
林家别墅。
“小姐,真不用我留下照顾你吗?太太不在,我不放心你一个在家,要不我我留下来照顾你,明早我五点就离开。”
“陈阿姨。”
她上前抱住陈阿姨,“别担心,医生的叮嘱我都会记得的,今晚我一个人可以的,以后,需要您住家照顾我的时间还多着呢。”
“住家,太太能愿意?”
林心柔瞥了一眼别墅里的装饰,还没有完全被祈颂的审美覆盖,她眼神清冷,“这是我家,只要我愿意,关别人什么事?”
“好。”
等保姆离开。
林心柔先在别墅转了一圈,最后走进卧室,看着墙头两人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她,笑得像个傻子。
她和祈颂的相识并不轰动,她大学的时候,母亲身体就不太好了,毕业后即便她很不喜欢做生意,还是直接进入自家公司实习。
那时候,祈颂刚到市场部上班一年,祈颂什么都会,总在她手忙脚乱的时候帮她一把,两人是日久生情。
刚进公司的时候,董事会觉得她没那个头脑,接手不了公司,总在劝母亲改革公司,所以她赌了一口气,非要做出成绩。
她跟董事会立下军令状,要谈成一桩希望渺茫的生意,当时所有人都唱衰她,甚至母亲都劝她不要勉强,就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祈颂从天而降。
祈颂白天忙自己的工作,晚上陪着她加班,这不是她的工作内容,她却比自己还清楚项目内容。
为了寻找合作的公司,祈颂克服恐高,带着她在国内外飞了一周,坐了三十多趟飞机,每次踩在地面,她们都觉得跟踩在棉花上一样。
没有休息,即便在飞机上,祈颂都在整理资料。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们用了一个月时间,做成了那个项目,给公司赚了七千万。
她成功了,董事会认可了她,母亲带着她去认识商界的前辈,带她来往各个酒会,帮她积攒人脉。
可同一时间,祈颂却因为劳累过度,病倒在医院。
等她赶到医院,就看到祈颂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床上,一手打针一手吃盒饭,那一刻,她知道她爱上这个女人了。
看着照片里,笑得温柔的祈颂,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再次抬头,眼底已经没有半分爱意。
“祈颂,你是真的对我好过,那些好,至今也无人能比。可知要想到那些温柔都是只是你狠毒的伪装,我就觉得作呕。”
她慢慢摘掉无名指的戒指,看着戒圈,眼底只剩嘲讽。
“你把我耍得团团转了二十多年,这次,我们换个位置吧。”
她转身开始收拾东西。
提着一个行李箱,走到车库,开走了她最喜欢的一辆跑车。
车子开出别墅。
她一手开车,一手拨电话。
“喂?”
“张叔叔,我是心柔。”
张怀,母亲以前的保镖,也是从小接送她上学的人,几年前受伤了就不再当保镖了。
“小姐啊,我记得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
她鼻子一酸,一个曾给她家当过保镖的人都记得她的生日,祈颂却不记得,她以前怎么会那么愚蠢!
这一世,去他妈的爱情!
伤害过她的人,她要一一报复回来!
从今以后,她只在乎自己和女儿。
“张叔叔,我想让你帮我找几个私家侦探,价格不是问题,但我要嘴严的。”
电话那头的张怀一下子坐直了,严肃地开口:“小姐,你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要找私家侦探?”
“我怀疑祈颂出轨,我要找人调查清楚。”
祈颂开始转移公司资产,是从公司除她之位最大股东赵拓卖出股份之后,赵拓是陪着母亲打下江山的人,在公司很有话语权,后来移民前把公司股权卖给她,但这一切都是祈颂操作的。
赵拓在离开前的最后一个股东会议上,把自己的势力全都给了祈颂,他是好心,但却因此养肥了一头狼。
从那以后,林氏集团再没人能制衡祈颂。
“她怎么敢?!小姐,这件事交给我!”
她笑道:“好啊,本来不想麻烦您出山呢,张叔叔你都退休了。”
“说什么麻烦呢,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林总临终前还托付我好好照顾你,谁敢欺负你,就是欺负我张怀!”
“谢谢您,张叔叔。有两个可疑目标,应该是她的情妇,一个叫季茜,一个叫白娇,盯住这两个人,一定会有收获。你再派个人去医院,帮我调查另一件事……”
她这边吩咐,张怀那边记录。
“不管拍下什么照片,发现了什么,都别打草惊蛇,我等我回来。”
“回来?你要去哪里?”
林心柔看了一眼机场高速的标识牌,“我去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挂了电话,她踩下油门,直奔机场。
……
翌日清晨。
祈颂被闹钟叫醒,伸手去关闹钟。
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搂住她的腰,“这么早就要走?”
“今早要签约,你忘了?”
祈颂俯身,在女人肩上亲了一口,“签约完成,我们就能从林氏集团赚三个亿,然后你这边说服了容亦华之后,再从容氏集团赚三个亿,这些钱就是我们的立足之本。”
女人回过头,一张美艳中带着一丝攻击性的脸。
这是白娇息影第三年。
白娇勾住她脖颈,“没人怀疑这个合作吗?”
“我给公司赚了这么多钱,怎么可能怀疑我?我先走了,不能让林心柔发现异常,她最近怀孕了,有点敏感。”
“行吧。”
祈颂起床,收拾了一番,就离开了。
开车回公司的路上,她给林心柔打电话,“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
祈颂皱了下眉,给昨天安排好今早接林心柔来公司的秘书打电话。
“祈总?”
她问:“心柔呢,把电话给她,她电话关机了。”
“祈总,我现在就在林家接别墅,但是别墅里没人,我给林小姐打电话也是关机。”
“家里没人?”
“是的。”
“你等下。”她保持秘书通话,给家里打电话,连打了三个都没人接。
她眉头紧皱,再转向秘书,“别墅里有什么情况吗?”
“没有,门关得好好的,就是林小姐不在家。”
“知道了,你先回公司。”
“好的。”
挂了电话,祈颂黑着脸开车回公司。
到了公司,她直接问前台:“有没有看到我太太来?”
“祁总,董事长没来啊。”
她抿了下唇,踩着高跟鞋往电梯口走。
回到自己办公室,她再次拨打林心柔的手机,还是关机。
“到底搞什么鬼?”
看了一眼时间,距离签约还有四十分钟。
祈颂有些急了,开始给林心柔的朋友打,可打了一圈,没一个人知道林心柔去了哪里。
想到家里那个保姆,她翻了半天,没找到保姆联系方式。
拨通内线,“给我找我家保姆的联系方式!”
“祁总,我这里没有诶。”
“我不想听到这种回答,没有就去找!不然我高薪请你来是干什么的?”
秘书吓一跳,“我这就去。”
不多时,助理走进来,“祁总,对方公司来签约了,怎么办?”
祈颂慢眼愤怒。
“怎么办?我知道怎么办?”
整整三天,林心柔仿佛失踪了一般。
祈颂找遍了她可能去过的所有地方。
“报警吧,太太,小姐那晚精神就不太好,她会不会……呜呜……”保姆站在别墅里,捂着嘴哽咽。
找到保姆的联系方式已经是一天之后了,结果还是不知道林心柔的下落。
祈颂转身头看向夜黑,眼底却比黑夜还有瘆人。
“先别报警,她明显是开车出去了,也许是去玩了,我们报警,就一定会惊动媒体,到时候对林氏集团的只会有负面影响。”
“但小姐是孕妇啊,那晚还晕倒过,现在三天没消息了,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祈颂回头呵斥道:“闭嘴,让你咒心柔的!她一定没事,会回来的。”
说罢,她就上楼回了卧室。
走到床头,拿起床头柜的合照,指腹划过林心柔笑得天真烂漫的脸,她低声喃喃:“心柔……”
镜框反射出她眼底的一抹兴奋的笑。
同一时间。
C国首都某七星级酒店的餐厅里。
“赵叔叔,既然您有心卖股权移民到这里养老,不如卖给我,林氏集团是您和我母亲一起奋斗出来的,交给我,难道您不放心?咱们毕竟知根知底的。”
“心柔,你怎么知道我想卖股权?祈颂跟你说的?”
林心柔搅动面前的咖啡,心想:那是因为上辈子这些事我都经历过了。
上辈子,赵拓发出要卖股权的消息后,很多人争抢想买,他有林氏集团25%的股权,是大股东,一旦被外部资本拿到,对林氏集团的后续发展会产生重大影响,最后是祈颂找他谈判,最后以市场价买回来。
这件事,彻底奠定了祈颂在林氏集团的地位无可撼动。
上辈子,虽然有乐乐和小璟的阻拦,祈颂没有让她变成穷光蛋,可林氏集团到底是被她掏成来一个空壳子。
这一次,她要祈颂不止一毛钱都带不走,还要背上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务!
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既然这次回收股权是祈颂的人生跳板,那她就先来把这个跳板拆了!
“赵叔叔,不是她告诉我的。您这几年每年都来这里,还在这里投资了,加上我上次跟赵阿姨聊天,听说您正在给小婷考察这里的大学。”
赵拓笑着问:“就凭这些?”
“当然不止,我母亲以前说过,您很早就想移民来这里了。赵叔叔,林氏集团是您陪我母亲打下来的江山,当年外部融资是不得已的选择,如果您的股权也被外部资本拿到了,那林氏集团就再也不是你们当年的辛辛苦苦培养大的‘孩子’了。”
她站起来,朝赵拓鞠了一躬,“您就看在我都亲自来找您的份上了,索性要卖就卖给我吧,我保证不会让我母亲和您的心血,毁在我手里。”
赵拓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随即叹了口气,“心柔,你真是让叔叔刮目相看,以前只喜欢漂亮衣服的小姑娘长大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是有卖的想法,但我从没想过卖给外人。我还等这次度假回去,就找祈颂谈谈呢。”
“不!”
赵拓一愣。
“赵叔叔,我才是林氏集团的继承人,我的决定,与他人无关。”
“你……”赵拓眼神复杂了一些,“你个人决定?心柔,我不问你的私生活,但如果这是你个人行为,那我就不客气地问你一个问题,你对林氏集团负得起责吗?”
“我负得起。”
她自信且大胆地看着赵拓。
赵拓沉默地看着她,她回头朝不远处的坐着的一个女人使了个眼色,对方起身,优雅地走了过来,一头天生的红发,配着白皙的脸,有种童话中走出来的人的感觉。
“赵先生,您好,我叫Maisy。”
林心柔笑着把maisy的简历放到桌上,并介绍道:“她就是我的底气,我为林氏集团雇的执行CEO。”
虽然她和乐乐没有做生意的天赋,可她有个好媳妇儿容璟。
耳目濡染那么多年,虽然没学会做生意,可跟着容璟认识了一个非常厉害的职业经理人,以一己之力把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扭转成全球一百强企业。
而她,幸运地,记住了那个人的名字。
Maisy!
一个经商天才,却因为红发备受歧视。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摊在桌上,“赵叔叔,我或许不会做生意,但我只要会用人,不就够了吗?我可以跟你签对赌协议,如果三年内我不能保证公司应收每年增长5个百分点,你可以立刻以原价购回你的股权,而且我将以个人名义赔偿你,并且彻底退出董事会!”
“心柔,你这么大?”
“是。”
赵拓犹豫了片刻,“好,我卖给你。”
——叮!
穿着白色貂皮大衣的林心柔手里捏着刚签好的合同,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出来。
身后的Maisy跟出来,“林小姐,你就这么信任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就像我跟你谈的,你还不能直接进入公司,你先带你的妻女去A国适应适应,在适当的时候我会公布你的身份。”
“那你呢?”
她看了一眼酒店外的雪景恍惚了一瞬,“既然都到了这里,我想再去见个老朋友。”
“好的。”
暂时搞定了股权问题,林心柔立刻去见了另一位故人。
一间热闹的酒吧外。
林心柔站在门口。
在她不知道蔚蓝骗她之前,她真的动过心,蔚蓝曾说知道她结婚后,就一直在这个城市,最喜欢的就是来这间酒吧喝酒,因为这里有个女调酒师跟她长得很像。
深呼吸一口,她才推门走进酒吧。
外面很安静,里面却十分吵闹,灯光灰暗。
东方人骨架偏小,她站在人群中,彷佛一个小孩偷跑进了大人的世界。
好不容易挤到吧台,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你成年了吗?”
“你好漂亮,我可以请你喝一杯酒吗?”
她没理会上来搭讪的人,盯着吧台里的调酒师。
“安妮来了!安妮来了!”
有男人吹口哨,然后她就发现身后的男人开始起哄。
几秒后,一个和她有五分相似的女人走了出来,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花式调酒。
安妮表演了一会,走到她面前,“喝点什么?”
“随便。”
安妮愣了一瞬,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不到十秒,一杯粉色的酒出现在她眼前,“这个酒精度数很低,适合你,漂亮的东方美人。”
林心柔端起酒杯,舔了一口,味道很怪。
见她皱眉,安妮笑道:“喝不惯?小美人第一次次偷偷来酒吧的?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多人都想吃了你,不想有危险,离开这里吧。”
“多谢提醒。”
她等得人还没到,怎么可能离开?
她一只手握着酒杯转着玩,一边掏出手机看国内新闻。
安妮盯着她看了一会,就去忙别的了。
已经三天了,林心柔没告诉任何人她去了哪里,超过24小时失踪,就该报警了,林氏集团董事长失踪,如果报警,绝对会上头条,但新闻版面干干净净。
祈颂到现在都没报警,是不是还暗暗盼着她赶紧出点什么事,林氏集团的一切就是她的了?
这样也就不用隐藏二十多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旁边的位置多了一个穿着夹克的女人,“一杯威士忌。”
这声音……转酒杯的动作一顿。
她端起杯子假装喝酒,实则透过酒杯观察旁边的人。
三十年前的蔚蓝,一点都不沉稳,像个假小子,头发挑染了一缕白,脸颊还有伤。
似乎发现了有人在看她。
蔚蓝扭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她看到蔚蓝瞳孔放大,整个人慌乱了起来。
她笑着问:“你好,我们……是不是见过?”
“林,林心柔?”
她故作诧异地反问:“你认识我?”
“我是蔚蓝。”
蔚蓝有些局促道:“三年前……我们见过的。”
手机响了,她挣开蔚蓝的手,“抱歉,不太记得,我该走了。”
她走出酒吧。
接起电话,“张叔叔。”
“按照您的提醒,已经找到了线索了,包括祈颂收买医生偷换了季茜和白娇的卵子,所有证据都拍下来了。”
“辛苦你了,张叔叔。”
“哪儿的话,这个祈颂太不是东西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第一天她还到处找你,第二天开始就不找你了,也不让人报警,你还怀有身孕,这女人太狠毒了。”
“明天回来,叔叔帮我给他们送一份大礼。”
“好,你说。”
她仔细交待了一番,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赶紧开口:“先这样,其他事等回去再说,张叔叔。”
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小姐!”
她回头,蔚蓝脸颊有伤,又因为喝了酒,脸颊呈现不自然的红晕,她欣喜中又带着一丝紧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一个人出门?”
“很抱歉,我不认识你。”
她假装有些醉了,踉跄往外走。
刚走两步,就被蔚蓝拽住了胳膊,拧眉看着她,“这里不是国内,一个女性omega独自走夜路,很危险,你住哪间酒店?我送你过去。”
她眼眶微红,“送我?”
蔚蓝进展地点头:“嗯。”
“为什么要送我?你也跟那些alpha一样,看到omega就想占为己有吗?”
“我没有,你……是不是跟祈颂吵架了?”
“不关你的事!走开!”
她推开蔚蓝,转身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蔚蓝一直跟在她身后一米的地方。
她听到对方脚踩在雪地的声音,嘎吱嘎吱,心中却很想笑。
这些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啊!体贴的时候,让人心醉。
可狠毒的时候,也是真真切切的寒冰刺骨。
蔚蓝真的爱她吗?
如果爱,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她被推入地狱?
脚下突然一滑,她以为自己要摔倒,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那只手很有力,怀抱也很温暖,她心底却一点都不感动。
温柔刀……是世界上最残忍的。
而她现在只想利用她做一些事,毕竟做‘坏女人’真的很爽!
“小心。”
蔚蓝扶她站好后,并没有放开她,而是扶着她一直走向酒店。
回到酒店房间。
她打开门,“进来坐坐吧,我刚才心情不好,故意的,其实我记得你。”
蔚蓝诧异地看着她。
她莞尔一笑:“跟我拼酒的alpha,我赢了你,我记得。”
蔚蓝温柔地看着她。
“谢谢你还记得我。”
她的笑容敛去,“总要记得的,毕竟你是第一个胆大的说要娶我的,结果第二天就跑了。”
“我那时候是迫不得已的,心柔,我——”
“不用解释,都过去了。”
她走到开放吧台前,给蔚蓝倒了一杯水,“喏。”
蔚蓝接过水,问:“你一个人来这里?”
“嗯。”
“你……跟祈颂吵架了?”
“没有。”
她哽咽了一声,端起水杯一口喝完,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
“心柔!”蔚蓝心疼地上前按住她手腕,“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坚强,她欺负你了?”
她红着眼睛问:“你在乎?”
“我当然在乎!”
她眼中含泪地问:“为什么在乎?”
蔚蓝盯着她。
“回答我。”
蔚蓝动了动嘴,“我……我——”
她突然走近蔚蓝,拽住她衣领拉近自己,然后突然堵住了蔚蓝的嘴。
只一秒,惊住的蔚蓝就掌握了主动权,将她按在吧台,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刚都喝了酒,酒精在彼此口中散开。
身体慢慢发热,蔚蓝的吻慢慢往下移。
年轻的alpha碰上喜欢的omega的勾引,自控力可以忽略为零。
蔚蓝眼底疯狂,舌尖舔过林心柔的脖颈,留下一阵酥麻感。
“啊……呕!”
林心柔突然用力推开压着她的人,踉跄跑进洗手间,对着马桶狂吐。
蔚蓝站在原地,还大喘着气,嘴里还有属于林心柔的信息素的味道,那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不好闻的alpha的气息。
那是祈颂!
想到祈颂,蔚蓝眼底划过杀意。
她深呼吸了几口,才端着一杯水走到洗手间,“你怎么了?漱漱口?”
吐完的林心柔慢慢站起来。
“我怀孕了。”
蔚蓝愣在原地。
她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抱歉,我刚喝了酒,冲动了,很晚了,我不留你了。”
蔚蓝:“……”
把木楞的人送出门,林心柔关上门,脸上再无一丝脆弱。
她走到沙发上坐下,伸手捂住被蔚蓝咬破的腺体。
Omega想要洗掉标记,一个决绝的方式就是让另一个人标记。
她绝不留下祈颂的标记。
本来还觉得利用蔚蓝有些愧疚,可蔚蓝身上明显还有其他omega的气息,这说明她即便为了自己多年未娶,可身边从未少过人。
“蔚蓝,你骗过我一次,现在我也骗你一次,以后我们就真的毫无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