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费周折给宝库打洞,秦榆挑出所需的药材,贴心地给里面的东西挪到了另一个仓库中。
一顿忙活,这一天又过去了,秦榆拿出药材看看是否能用,却见着年份与其纯粹程度,心中不由得赞叹影影命好。
这些东西确实难求,用去一棵,一生之中都不一定能找到下一棵,毕竟人的寿命至多有百年之久。
影影抱着一只不知从哪抓来的野兔路过,秦榆放下琉璃镜片,一把把影影拉到怀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和影影说。
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她啊,她可是揭了她老爹的老底了,现在性命堪忧。
影影无措地回抱秦榆,僵硬地轻抚她的背,手还没碰到就被她移开了。
好似她抱她的目的只是为了和她说这些,说完就把她放开了。
影影落地只顿了一秒,便拎着兔子给小虫子们喂食,兔子才落下,眨眼间就被啃食殆尽。
秦榆还在切割药材,根本注意不到此处的血腥。
忙活了一阵,准备好明日所需的秦榆上床就睡意上涌,下意识拉过床内熟睡的影影当做抱枕。
太阳出得勤,气温随之升高,秦榆已经不需要影影这个暖宝宝,甚至嫌弃热地把她往一边推了推。
影影睡眼朦胧,转头看睡得正香的秦榆,前几天非要抱着她的是谁啊?现在推开她,完全不留一点情面的又是谁?
好一个负心人,从前又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的,反倒是印证在她自己身上了。
安稳睡到明日。
天色蒙蒙亮,睡得沉的是秦榆,起得早的也是秦榆。
她身上仿佛没有困劲,伸伸懒腰便能精神抖擞,果然是一夜无梦睡得香甜。
影影打着哈欠起来,慢悠悠向着隔间去,换了个地方继续睡,反正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躺平就可以了。
就这样睡去了一个早晨。
影影还未完全清醒,鸟啼声便缓缓入耳,将意识带进清明中,仿佛身处混沌多日忽然见到光明。
光明之中站着一个人,窗棂的间隔将光挡去大半,让她得以看清那人的面容。
秦榆看下来,“你的毒已经解了,你要留下来吗?”
她的声音空灵沉稳,似天上派下来救赎苦难的神灵。
她的耳朵能听得见了,甚至比以往听得更加清晰,能辨出每一分每一秒,还有秦榆隐藏在喉间的哽咽。
她舍不得她。
影影眨眨眼,秦榆看着她的眼中似含着水波,面上带着温和的笑,不舍得情绪弥漫其中。
影影点了点头。
秦榆伸手拉她起来,影影从容把手交给秦榆。
她说过,在过年之前她都可以陪着她,更何况,她还没能把秦榆带回去。
这个地方枯燥乏味,也不是秦榆喜欢待的地方,她为何愿意留在这也不愿意跟她一起回莲台,她不清楚。莲台至少人多,每日都有乐子可看,总比在这好,难道只是因为她老爹?
穿好衣服的影影向着门外走去,眼前景色与初来时一样却又不一样。
天色比初来时明亮,她知道,不只是因为天气好与坏的缘故,色彩比初来时鲜艳,这时不像是冬天,更像是春天。
耳畔有鸟群嬉戏声,是位于山间丛林,眼前假山小池有流水轻盈跳跃,水中鱼儿三三两两,她甚至能听到水流从鱼的身侧划过。
此时心中的激荡胜过前生所有,仿若新生乃至更甚。
秦榆的脚步向她走来,恍如隔世的醒神让她不禁喃喃出声:“谢谢。”
“那你得好好想着该如何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