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何云齐气骂一声，带着保镖去河里捞人外加捞猪。
凌寒是跳入河里才深切体会到河水究竟有多冰冷刺骨。
被耽误了几分钟时间，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小猪崽被河水越冲越远。
他想尽快游到季北煦身边，所以动作很快，完全不顾及身上的伤。
一开始还能感觉到疼痛的腹部，在经过各种刺激已经没有知觉。
糟糕的是前面有一个弯道，水流更快了些。
凌寒咬牙，赶在最后关头，把要被冲入弯道中的小猪崽捞回怀抱中。
身后的保镖把凌寒往河岸上带。
走上岸边，凌寒已经有些脱力。
脏臭的河水把他从头到尾浸透，没来得及换下的队服变得有些下坠，还在不停的滴水。
何云齐光是靠近他身边，就已经感受到他身上带着阵阵寒意。
现在已经把小猪崽找到，何云齐催促道：“凌寒，快上车，马上去医院。”
从郊外到市区的医院还有半小时路程，凌寒的伤口显然已经因为刚才的动作撕裂。
“小煦，醒醒。”凌寒全身心都在季北煦身上，根本没在意自身上的伤。
怀里的小猪崽在水里已经是昏迷状态，现在也依旧没有一丝反应。
“小煦，你能听到我说话对不对。”凌寒不停的问着，然后快步往车子的方向去。
等上车后凌寒立刻拿过何云齐递过来的毛巾和暖袋。
何云齐刚想让他擦一下湿透的头发和暖一下手，转眼就见凌寒给小猪崽小心翼翼的擦拭起来。
至于那个暖袋则是被凌寒用毛巾包着，轻轻贴在小猪崽的身体上。
何云齐心情复杂又掺杂着担忧：“凌寒，别担心，小猪崽还有呼吸，你先简单处理下伤口。”
凌寒摇头，呼吸沉重道：“我没事，先去宠物医院。”
“怎么没事。”何云齐口吻严厉起来：“你看看你腹上的血，都能给你的队服染成红色的了，先去医院。”
“不行，先去宠物医院。”凌寒强调。
虽然都是医院，但两个医院的服务对象完全不同。
开车的保镖很为难，都不知道该听谁的。
保镖发出疑问：“老板，到底先去哪个医院。”
何云齐气得想打人：“你叫我老板，你说该听谁的。”
“好。”保镖把定位调到给人看病的医院里去。
凌寒想开口，不小心扯到伤口，能感到明显的痛。
他咬牙：“我没伤到实处，先去宠物医院。”
跟他的伤比起来，季北煦的伤要更严重万倍。
想到季北煦被尹修南折磨，还被生生割断尾巴，甚至因为疼痛晕厥过去，凌寒又自责又痛心。
尹修南真是该死。
何云齐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实在没辙：“都要疼死还强忍着，一只猪还能比你自己重要吗。”
“是。”
是个屁，何云齐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傻。
不过今天的事已经足够让他震惊：“我本以为你那个前队员拿只猪威胁你是吸毒吸疯了，没想到你才是疯子，不对，你们都是疯子。”
真算得上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闹剧。
何云齐：“去宠物医院。”
保镖果断修正定位，冷漠脸：“好的老板。”
凌寒抱着小猪崽进宠物医院。
身后有一群高大威武的保镖跟着，保镖的表情还很严峻。
宠物医院的老院长都工作了几十年，还没见过这种大场面，心里一时没个底。
老院长声音有些忐忑地问：“怎么……回事。”
何云齐怕凌寒多说一句话就要多损耗些元气，连忙解释：“就是家里的小猪崽受伤比较严重，麻烦你们立刻检查和治疗。”
还好不是来捣乱的，老院长：“没问题。”
小猪崽做检查的时候，凌寒就在一边寸步不离的守着，眉眼间已经带着难言的疲惫。
何云齐提醒他：“我已经叫私人医生过来，你要是还不想因为失血过多导致死亡就去治一下。”
“不急。”凌寒低声道：“等检查结果出来我再去。”
何云齐看他一眼，无奈叹息：“那你先去换套衣服，你身上还有伤，要是再带着一身的寒气会出大事的。”
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不该这么折腾。
凌寒态度坚决：“再等等”
“……”何云齐觉得此刻的凌寒比牛还要倔强。
他们之间根本没办法正常沟通。
小猪崽他也养了一只，但就是一只宠物，调节生活罢了，怎么到了凌寒这里就变味了。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问题。
“凌寒，这只猪不是你老婆，你没必要寸步不离的守着。”
凌寒头疼的闭上眼，他不知道如何跟好友解释，唯有保持沉默。
何云齐知道没办法说动凌寒，只能陪着一起等。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
老院长认真地说：“小猪崽脑袋受到击打，有轻微脑震荡，这两天大概会有轻微的抽搐。”
翻动病历，老院长继续道：“小猪崽身体也受到击打，有明显的淤青，尾巴更是直接断了一小截，对了，还有些受寒状，要多注意。”
何云齐皱眉，怎么听老院长的意思是小猪崽身上已经没有完好的地方。
就一只宠物都不放，可见那个尹修南是多么丧心病狂，也难怪凌寒这么紧张。
老院长的话让凌寒眼底更多了些酸涩。
他还是没把季北煦保护好。
沉闷的气氛，让何云齐压抑不已，他快速替凌寒问：“那小猪崽的情况算是特别严重吗，还能好吗。”
老院长：“算是比较严重，不过除了尾巴断了一小截，身体别的地方没有骨折，恢复起来会比较快的。”
“那……”何云齐压低了声音：“小猪崽断掉的那截尾巴还能长回来不。”
年事已高但还很清醒的老院长蹙眉：“断尾重生那是壁虎才有的功能。”
意思很明确，小猪崽断掉的尾巴是长不回来了。
凌寒脑子很乱。
回家吧，季北煦应该是想回家的。
他也不想再让季北煦待在陌生的地方。
“年轻人，别太悲伤。”老院长苦口婆心：“猪少一截尾巴是很正常的，不碍事，至于那些伤只要按时吃药很快就能好。”
话音刚落，眼前的年轻人就要倒下的样子，老院长被吓了一跳，他刚没说什么刺激人的话吧。
“凌寒。”何云齐连忙把他扶住，气急道：“妈的，都让你去包扎伤口，还非要死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