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三流之路>第1章 Ada

  安杞刚刚斟好红酒,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瓶口在杯沿磕碰了下,安杞无奈放下醒酒器,回身抱住了来人。

  “你洗完澡了?”Ada埋在他胸膛嗅了嗅,“怎么不等我?”

  “一会儿再陪你洗一次。”听她声音闷闷的,安杞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今天很累吗?”

  Ada稍稍站直了,长发被蹭的有点乱:“别提了,这一天没一件事儿顺心的。”

  安杞给她脱了大衣,扶她在床边坐下,把醒好的酒拿给她,替她脱掉高跟鞋后一下一下帮她按摩,红酒和手指很快让Ada全身微微发热,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还是我的小鸟最好。”

  安杞笑笑,手上力道重了些,Ada双脚僵硬,还略微有些浮肿,看来至少站了一整天。

  最然他很想知道Ada经历了什么,但他习惯了倾听,除非Ada主动说,否则他绝不会多问。

  Ada是他的老板,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在Ada需要他时尽心尽力伺候好她,从里到外。两个小时前Ada说想一下班就见到他,于是安杞提前来到公寓,收拾好房间又收拾好自己,准备上岗。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累吗?”

  酒精让Ada气色好了很多,她长发披在肩头,小黑裙裙摆随意压在身下,捧着酒杯看着安杞。大多时候安杞都无法把Ada完全当做职场女强人来看待,因为除了第一次见面,Ada在他面前向来都是一副会撒娇会耍赖的小女生模样。

  安杞:“你想说自然会说。”

  Ada笑了:“我就喜欢你这样。再来一杯。”

  安杞擦了手,起身走到酒器旁,他套着普通的家居服,斟酒的样子却像着了正装,Ada侧脸枕着膝盖,盯着他出神:“小鸟,你听说过水瓶座的由来么?”

  安杞缓缓倒酒:“说我是加尼米德?”

  相传古希腊时,宙斯看中了特洛伊王子加尼米德,变成巨鹰将他挟持到奥林匹斯山,由于王子有着惊人的美貌,宙斯便命他做自己的侍酒童,他手中的酒瓶也一并升空化成了水瓶座。

  Ada:“不像吗?”

  “身份倒是对的。”安杞倒好了酒,将酒杯在自己唇上碰了一下,再把杯子转半圈,递到Ada手中。

  这个动作刚好是加尼米德每次为宙斯斟酒时做的,逗得Ada前仰后合。

  和安杞在一起时,Ada总是很享受这种无法言说的默契瞬间,每当这个时刻来临,她都会对爱情产生一股强烈的渴望,而当这股渴望发泄出去后,她又会徒增一种悲哀。

  洗过澡后她靠在床头点了根烟,听安杞打给餐厅叫餐,安杞先是点了几道低脂菜品,又加了两道解嘴馋的高热量菜,果然在他念出那两个菜名后Ada听见自己肚子发出了一阵满意的哀嚎。

  “小鸟。”她叫了安杞一声,安杞放下手机坐到她身边,“饿了?很快就送到。”

  Ada没有答话,过了会儿问:“青阳街那个酒吧的手续你办的怎么样了?”

  安杞把烟灰缸递给她:“程序都走完了,一直让我去取钥匙。”

  “那就去啊,他家资质不错,再加上专人专管,用不了你操什么心,拿着以后有个保障。”

  那家酒吧是他和Ada相识的地方,打那之后没多久,Ada就把酒吧买了下来,送给安杞经营,现在所有手续都齐全了,就差安杞去领老板的身份。

  安杞嗯了一声,Ada弹了下烟灰:“等你拿了那边的钥匙,跟晓诗联系把我城西那套公寓过给你,你就提供点资料,其他的让她去办。”

  安杞:“我有地方住。”他现在住的平层也是Ada给他的,大到离谱。

  “给你就拿着,不住扔出去收租也行。”

  听到收租,安杞迅速脑补了一串可能产生的麻烦,在心里轻叹了口气。

  但他还是懂分寸的,没再继续推辞,默默托着烟灰缸。

  用过晚餐后,安杞收拾餐桌,Ada坐在沙发上一直低头摆弄手机,表情很差,最后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像是压着极大的火。

  具安杞的经验来看,影响Ada情绪的有工作上的因素,但又不完全是,以往Ada在公司或家里受挫,会变得莫名爱玩,可这次从一开始她就没能彻底投入,只要了他一次就够了,如果不是安杞有自知之明,一定会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

  他端了盘水果放到茶几上,Ada见他过来歪到他的怀里。

  安杞:“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帮老板宽心也是员工的工作内容之一。

  Ada始终没动静,安杞只好问:“是岑时阳吗?”

  这次Ada有了反应:“你怎么知道?”

  安杞:“也只有他能让你一晚上心不在焉。”

  岑时阳是Ada的新欢,刚来两个月就占去了Ada大部分精力,是安杞的劲敌。

  “别拿那个狗东西和你比行吗?”Ada直起身子,“我今天给他打了十五个电话,从下午打到晚上,他一个都没接,微信一条都没回,你有过这样吗?”

  这点安杞确实没有过,Ada每次联系他他都能保证在三分钟之内回应,但一个优秀男人的本分就是不嚼舌根,安杞合理劝道:“这样的话,他应该是确实有事在忙。”

  “他忙个屁,小破网店净赔钱了,三个富婆都堵不住他那点窟窿。”说到这Ada忽然顿了顿,“他不会爬到别人那去了吧?”

  潜意识告诉安杞这时不能说话,说啥都错,于是他沉默着看Ada愤愤抄起手机噼里啪啦打字,边打边骂:“除了那些投资人还从没有谁让我追着屁股后面联系的,你岑时阳多个脑袋还是多条尾巴?不想干就直说,趁早滚蛋!”

  Ada这幅样子很像安杞幼年记忆里母亲和父亲吵架时的样子,每当母亲联系不上父亲时她就会边做事边碎碎念,什么难听说什么,可当父亲提着母亲爱吃的菜进了家门,那点碎碎念又转了个弯,变成不痛不痒的唠叨飞出去了。

  安杞没见过岑时阳,Ada有她的考虑,从没让他们两个打过照面,但这不妨碍安杞从Ada的零星阐述里拼凑出他对岑时阳的印象——

  年纪比他小,是个裁缝,精力旺盛。

  前两点是Ada刚认识岑时阳后和他说的,她说岑时阳是个毕业两年的大学生,身体条件约等于没毕业,还说岑时阳因为创业欠了一屁股债,现在愿意用屁股来还。

  最后一点是安杞自己感觉出来的,最初每当Ada留宿岑时阳那,之后的几天都只会和安杞睡素的。

  回忆被酸涩的味觉中断,安杞看着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剥开的橘子愣了愣。

  “小鸟,你吃醋了?”Ada这时凑了过来。

  “没有。”

  “真的没有?”Ada举起手机,“刚才他回我了,我让他过来,他说十分钟到。”

  安杞不可控制地蹙了下眉,正在想自己该说些什么时,Ada忽然捧着他的脸,边笑边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有多可爱。”

  Ada把他压在沙发上,满足地欣赏他:“果然小鸟还是要弄乱才性感。”

  迷迷糊糊间,安杞听见Ada说:“我逗你的,那家伙还是没信儿,死了才好。我有你就够了。”

  当晚安杞获得了第二次登基的机会,中途Ada枕着他的胳膊问他:“不过小鸟,在甩掉那个狗东西之前我还是决定惩罚他一下,你帮我想想,怎么才能让他痛不欲生,我还过瘾。”

  “纱布吧。”安杞眼里全是Ada,只能想到他们之间曾经的情趣。

  Ada似是也记起了什么,嘻嘻哈哈缠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