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宙世界。
经历的外部疼痛，和内部的侵蚀，已经让云霄变得有些麻木了。
她一直在胡思乱想，思绪一会飘到和望舒洗澡的时候，又飘到和天道决战的时候。
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洗澡的画面。
仿佛这个时候，是她印象最深，也是最惬意的时光。
渐渐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云霄。”
仙池中，望舒看着云霄笑道：“你在发什么呆？”
“望舒，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我让你做什么了？”
云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了，她只觉得仙水泡在身上暖暖的，让她昏昏欲睡。
“你在说什么啊，天道之战后，你好不容易有时间陪我，还要我干这个干那个。”望舒撅起嘴。
“哦哦，那咱们赢了吗？”云霄不由自主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她真的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浑身都是疲惫。
“自然是赢了。”望舒神色有些兴奋，但马上，又化为哀伤：“可是，大家都陨落了，洪荒生灵涂炭，小白他们全都战死了。”
“怎……怎么会这样！？”
云霄猛的一震，几乎失去了全部力气，坐在池边不住的喘着粗气。
大家，都死了？
“为什么？”云霄紧紧抓住望舒，纤细的手指暴出道道青筋：“我记得，我明明已经做了那么多布局，怎么可能还会是这种结局？”
“还是怪我们太弱了。”望舒神色黯淡：“天道最后，召唤了大道长河投影，若非十二祖巫以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拼死抵抗，为我们争取了一丝时间，恐怕都要陨落。”
云霄一惊：“大道竟然帮天道？”
“洪荒天道是大道长河中最强的支流，若天道毁灭，大道也会削弱，自然要阻挡我们。”
“只不过，大道貌似受过严重的伤，隐匿在混沌中，只能降下一道投影帮助天道。”
说到这里，望舒抓住云霄的手：“霄，我们未来的敌人，还有大道啊！”
大道……
云霄沉默了。
大道，连三千混沌魔神加起来，都不够对方一个手指头捏的，她的敌人，竟然是这种恐怖的存在吗？
“不要慌张，你忘了吗，在咱们打破天道后，遇到的那个神秘人。”
就在这时，望舒在旁边轻轻开口。
神秘人？
云霄还真是忘了。
以她的修为，刚刚经历战斗，便忘记战斗的过程。
甚至望舒说的神秘人，也毫无印象。
这本身就很反常。
但云霄却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现在的她，只想知道那个神秘人是怎么回事。
“瞧瞧，大战的后遗症，你本源受伤如此严重，连这事都记不住了。”
见云霄发怔，望舒轻轻笑道：“那个神秘人，有无上法门，可以助我们证得大道，甚至超脱大道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云霄，以你的跟脚，只要配合这法门，超越大道境指日可待！”
“我不想再面对死亡了，我也不想再看到我们的伙伴一个个倒在面前。”
“那种滋味，霄，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云霄紧紧攥拳。
小白从她只是真仙便一直跟随她，任劳任怨，从不主动索求什么，这可是百万年的感情啊。
一夕，便身死道消。
还有十二祖巫，一次次从危机中拯救她。
通天教主，那一人一剑护在她面前的场面，至今还历历在目。
鸿钧忍辱负重，以血肉之躯挣开天道枷锁。
四海龙族、天庭昊天，镇压洪荒大地。
……
如果她有实力，如果她有超越大道境的实力，这些为了洪荒的伙伴，就不会一个个倒在她的面前。
罪魁祸首，是她太弱了！
“望舒，那个神秘人在哪里？”云霄焦急问道。
“就在那里啊。”望舒向前方指了指。
云霄看去，只见一个朦朦胧胧的黑色身影悬浮在那里。
在身影旁边，一面小镜子绽放着光芒，光芒汇聚成一道道枷锁，将黑影牢牢锁住。
“他被这个镜子束缚住了，打碎镜子，把他救出来。”
“跟他结下善缘，就会获得无上法门，超过大道了。”望舒趴在云霄耳边，轻声鼓舞。
“好。”
云霄不再迟疑，快步向那道身影走去。
越来越近。
黑色身影开始抖动，仿佛在兴奋着什么。
“嗯？”
就在这时，云霄突然在镜子前停了下来。
她疑惑的看着镜面。
镜子中，一株青色莲花摇曳着，洒落万丈光辉，仿佛天地间最完美的艺术品。
这株青莲，给她非常熟悉的感觉。
就感觉像是……
“霄，你在犹豫什么呢？”
望舒来到云霄身后，她轻轻抓着云霄的手，将她的手放在镜子上。
“只要你一用力，就能将这面镜子按碎，我们，就有证道的机会。”
“我们的亲友，就不会再陨落了。”
是的，只要将这镜子按碎，我便有对抗大道的资本，我的亲友，就不会再陨落了。
云霄缓缓伸出手，放在镜子上。
“打碎它。”望舒轻声喃语。
“打碎它。”黑色身影在恳求。
“打碎它。”小白，通天他们的声音响起。
打碎它！
云霄咬了咬牙，手掌微微用力！
“啊！！！”
下一刻，一声惨叫响起。
只见云霄，将镜子直接拿起，对着望舒照去。
镜中的青莲赫然飞出，狠狠的撞在望舒身上。
刹那间，整片仙池灰飞烟灭，连带着黑色身影，也化为灰烬。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雾笼罩的空间，充斥着仇恨，贪婪等负面气息。
而望舒，此刻头破血流，只是流出的并不是鲜血，而是一团团黑雾。
“宇宙之力，你的意志中，竟然也蕴含着宇宙之力！”
望舒神色怨毒的看着云霄，声音也变成一种低沉，如野兽咀嚼般难听的声音。
“呵。”
云霄冷笑一声，意志化为的青莲携带宇宙之力，再次狠狠向“望舒”撞去。
“你以为同样拥有宇宙之力，就能打败我吗？”
望舒低吼一声，化为一团庞大的黑雾，径直和青莲战到一起。
顷刻间，一团黑光，一团青光纠缠在一起，崩出无尽道韵。
可渐渐的，黑光开始占据上风。
“就算你有宇宙之力又如何，这微薄的力量，也想反抗我？”
“乖乖被我同化吧，超越大道，难道你不心动吗？”
黑光传出猖狂的大笑声，仿佛胜券在握。
“你要知道，意志的较量，虽然其中一方携带宇宙之力的多少，也会影响成败。”
“但黑暗，你忽略了一点，而这一点，是你永远都无法拥有的。”
说着，云霄眉间一道青莲印记显现，与空中的青莲意志相互呼应。
一时间，整片青光填满空间。
“那就是，信念。”
“你永远都不知道，华夏先祖对于复兴华夏的信念有多强。”
“永远也体会不到，那种前赴后继，敢为身死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