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对不起呀,我不应该拔你的草的,我跟你道歉。而且我也没想伤害你,所以你能不能先停一下不要再喊了。”

  大兔子一双浑浊的大眼微微突起:“叽嗷——”

  仓舒舒还在努力:“哎,我真的不想跟你打架,如果你是介意我拔了你的毛,那我跟你道歉行吗?再不然我自己把几根毛赔给你也行,你能不能别吼了,真的好臭啊!熏得鼠都不能呼吸了!”

  仓舒舒自觉自己道歉的姿势还算诚恳,然而这只大兔子根本不理他,两只血红的大眼睛疯狂的看着他,完全不像一个可以交流的正常动物,只知道大张着嘴巴拼命的吼,一边吼还一边扭动着身体,奋力向仓舒舒靠近——

  “叽嗷——”

  巨大的吼声带着涌动的气流将仓舒舒身上的毛都吹乱了,仓舒舒两只脚爪你踩我我踩你,啪叽一声摔倒在地。

  摔下去的时候,仓舒舒感觉到自己的右爪按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不过这会儿仓舒舒顾不上自己爪下到底按着个什么东西了,经过一轮的沟通,仓舒舒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这只大兔子,好像不能沟通?

  作为一只仓鼠精,仓舒舒早就脱离了一般动物的范畴,沟通范围也早已突破了一般动物的极限,通常情况下,只要是有灵智的动物,不管智商高低,都是能跟仓舒舒沟通的。

  然而这只兔子居然听不懂他的话?这代表了什么?

  这代表着,这兔子不是疯的就是傻的。

  看了看眼前目光浑浊,动作疯狂的兔子,仓舒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朝大兔子挥了挥手,“喂,大兔子,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大兔子还是不为所动,一心一意的盯着仓舒舒,不住的朝他吼叫。

  好吧,仓舒舒心里一沉,难过的想:难得见到一只活的动物,居然是个疯的。

  看了看眼前这只不住发疯想要咬他的疯兔子,再看看兔子脑壳上怎么看怎么不正常的草,仓舒舒右爪微动 ,摸了摸那个硬邦邦的东西,想也没想的把它拿起来,甩手就朝大兔子的脑壳上砸过去。

  Duang的一声,正中红星。

  仓舒舒只看到一道黑色的流光从自己手里投掷出去,非常精准的砸中了大兔子刚刚受过创伤的脑壳处。

  然后吧唧一声,刚刚恢复意识没多久的大兔子身体一趔趄,再次扑街在地。

  仓舒舒:……

  看看当场扑街的大兔子,再看看砸中兔子后反弹回来掉在自己手边的黑色物体。

  仓舒舒:???

  !!!

  这不是那个从大洞里掉出来砸过大兔子一次的太极阴阳鱼吗?

  那条黑不溜秋的阴鱼仓舒舒刚刚明明丢在大兔子身后了,现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手边?

  这——难道这个黑不溜秋的鱼还会动不成?

  一想到这个硬东西会动,仓舒舒心里一惊,“叽”的一声从沙子上窜起来,蹭蹭蹭的跑到不远处,隔着两三米的距离警惕的打量着那块阴鱼。

  然而,这会儿的阴鱼跟之前一样,再次停留在沙地上,一动不动了。

  仓舒舒撇着两只小耳朵紧张兮兮的盯着那鱼看了好半天,一直没等到那条阴鱼的动静,这才结结巴巴的开口警告它,“我,我警告你,我可是一只仓鼠精,我不怕你!”

  黑漆漆的小东西静静的躺在沙地里,泛着粼粼黑光,一动不动,就像一个真正的死物。

  然而仓舒舒现在不敢再小瞧它了。

  待在原地跟它对峙半天,仓舒舒看了眼晕过去的大兔子,再看看那块诡异的阴阳鱼,深觉此地诡异非常,不是久留之地。

  仓舒舒最后看了那鱼一眼,干脆利落的一转身,哒哒哒的溜了。

  叽!溜了溜了,太阳这么大,它吃饱了撑的非在这里看着这两只莫名其妙的东西。

  还不如早点挖个洞,到洞里躲暑睡觉来的痛快。

  仓舒舒迈着小步子,哒哒哒的跑远了。

  跑着跑着,Duang的一声,仓舒舒后脑壳微微一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到他脑袋上来了,力道不大痛感也不强烈,刚好引起仓舒舒注意的程度,然后一个小东西啪叽一下掉在了仓舒舒的脚丫前。

  仓舒舒脚步一滞,两只黑溜溜的小眼睛微微一缩,呆住了。

  哇叽!

  阴阳鱼!

  它它它怎么又来了?!

  仓舒舒心里一突,吓得的小心脏都快跳出胸口来了!

  好险才在踩到阴阳鱼之前停住脚丫,仓舒舒小身体一转,飞速朝另一个方向逃去。

  然而跑了没多久,又是咣当一下,仓舒舒熟练的脑壳一疼,阴阳鱼再次掉在他脚下。

  仓舒舒呆滞了,行尸走肉一般再次选择了一个方向逃过去。

  可惜,没过多久,历史再次重演。

  感受着头顶上的烈日和脚下滚烫的沙丘,仓舒舒一脸沧桑的看着脚下这个阴阳鱼挂坠,木木的问:“你是非要跟着我对吗?”

  阴阳鱼一动不动,躺在沙丘上,鱼身上反射的日光像是对鼠赤|裸|裸的嘲讽。

  仓舒舒一摸脸,行吧,跟着就跟着。

  反正人家只是条鱼,梆硬梆硬的,他也不能把它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