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文皱起眉头,紧张道:“是戴哥他们吗?”
小白:“嗯。”
乔麦连忙把防晒霜收起来,“这都听得出来……”她惊道。
黄碴子带着黄鼠狼从庙里追出,谁知道一出来就被镇民堵了个水泄不通。
镇民们其实也被黄碴子突然冲出来给吓到了,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是最后又形成了一堵坚硬的人墙,不挪一步。
黄碴子本来就被玩家扰的很是烦躁,现在这帮镇民又来添乱,让他更是恼火,脸上的表情称得上是扭曲,他如同捏着嗓子的声音蹦出来:“你们是要造反吗?!”
他这一吼,离他最近的那几个镇民明显有了退缩之意,但是被身后的人抵住了。
“我们有可以对付他的东西,怕什么!”
“就是!把东西拿出来!不怕他!”
喊话之间,就已经有镇民迫不及待拿出了赵海河的符篆,黄碴子眼尖地看见了那样东西,心里顿时清明。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们敢跟我对着干了,又是他们!”黄碴子怒道。
“小福禄,看来今儿个咱又要清理一次门户了……”
被叫到名字的黄鼠狼弓着背,呲起了尖牙,耳朵扇颤。
最前面的那个镇民嘴唇微微翕动,最后捏紧了手中的符篆,给自己壮胆道:“我跟你拼了!”
“打死这怪物!”
“弄死这不人不鬼的东西!”
黄碴子冷眼看着这些镇民,像是在看尸体,又像是在讥讽他们的愚蠢。
戴祈宵等人从人群中跑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树底下的另外三人。
小白这一次先把帽子戴了起来,他想迎接戴祈宵,不过显然他想迎接的人跑得更快,已经快要到树底下了。
戴祈宵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老玩家为什么宁可花积分买道具也不愿意自带了,他现在背着那么大一个包逃命实在是累得够呛。
他很快就到了树底下,来不及多停留解释,只是让成文和乔麦两人跟着跑,又拉上了小白。
所有人不明所以的跟着戴祈宵跑,何今夕和赵海河时不时注意着身后的动向,胡乐乐问了句:“我们还要跑到什么时候?要去哪里?”
戴祈宵:“嗯、嗯?我怎么知道?被boss追杀能逃到哪里?”
胡乐乐差点被自己绊死,不可置信道:“那你还跑个屁啊?!”
戴祈宵边跑边说:“我现在脑子里有点儿乱、先回到镇长家里去,那个NPC白天不出没。”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他大声喊道:“赵海河!你给那些镇民的符篆能撑多久?”
赵海河捏着他那副黑眼镜的眼镜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啥?那几张符纸没有加持过啊,就是平常的平安符,头天晚上那种有杀伤力的符很贵的!那是额外的价钱!”
戴祈宵顿时感觉自己被雷劈了百八十遍,幸好已经到镇长家门口了,他直接腿脚一软扒住了门板,回头看着赵海河,后者全然不觉有什么问题,边喘气儿边接受戴祈宵的目光洗礼。
“咋了嘛,就一群NPC,你还管他们安全不安全?”
戴祈宵欲哭无泪,摇头道:“不是啊大哥,咱就是说好不容易把镇民拉到我们这边,他们信了我们却又在黄碴子手里吃了亏,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赵海河:“额,觉得我们不可信了?”
戴祈宵示意他继续想:“然后呢?”
赵海河呆滞,何今夕在边上接下去:“然后他们就会在黄碴子的打压下,新仇旧恨连带着一起,往死里弄我们。”
戴祈宵鼓掌道:“恭喜我们解锁地狱难度。”
成文抓着自己的头发:“啊啊啊那怎么办接下来!还是原计划吗?啊不对原计划已经不能用了吧!”
戴祈宵苦笑道:“而且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胡乐乐看他,道:“这话怎么说?”
戴祈宵指了指屋内齐庸林紧紧关闭的房间门,说:“到了晚上,齐庸林的限制就没有了,到时候会有三方势力一起追杀我们。”
众人:“……”
赵海河表情认真道:“我现在送几张符过去还有救吗?”
戴祈宵还真的想了一下,回道:“应该不行了吧……都这个时候了。”
黄庙门口,冲上去的前一排人被巨型黄鼠狼一爪子划过,开肠破肚,血流了一地,甚至还有器官散落在地上,后面的来人还没来得及刹得住脚,就被以相同的方式残忍杀害。
被拍飞出去的尸体撞到后面的人,惊叫声惨绝人寰,还有几个楞头不知死活的要凑上去,把符篆扔到黄鼠狼身上,但是一点用都没有,那只是平常睡觉可以塞在枕头底下的平安符,用在攻击这种地方,简直就跟一团废纸没有区别。
“怎、怎么会这样?!”
“没有用!为什么会没有用啊!”
黄碴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跟支气管炎似的,说:“当然没有用了……那是他们骗你的,你们不是最不容易相信外乡人了吗?怎么,因为我的缘故宁可跟另一帮外乡人同仇敌忾了?”
后面的镇民缩在一起抱团,不敢吱声,被戳穿了心思的难堪充斥着空气,黄碴子冷笑一声,这些人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小福禄,去。”黄碴子的手软软往前一垂,身边的黄鼠狼飞身出去,扑向了镇民。
凄惨的求救声、尖叫声和咒骂声此起彼伏,血溅起三尺高,喷洒在黄鼠狼的毛发上,锐利的爪子上已经染得漆黑,有些灵气的眸子里还是清明的。
血腥气在庙门前弥漫,黄碴子平淡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嘴里喃喃道:“真不晓得是谁更加不爽一点,都变成了弄不死的怪物……”
围堵在黄庙门口的镇民很快只剩下了一半,黄碴子踏着残肢肉渣走到黄鼠狼身边,眯着眼斜睨了一眼,抓起自己身上的粗麻马褂一下一下地擦着黄鼠狼沾血的毛,边擦边不经心地对剩下的人说:“接下来该怎么办不用我教了吧……你们自己看该站在哪儿,现在咱才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
“这可咋搞,毛都粘成一撮一撮的了……”黄碴子往褂子上“呸”了两声,沾着唾沫给黄鼠狼捻了捻,后来发现血迹实在太多,就算了,抛下一句“你待会儿自己洗洗”,就背着手继续往房屋聚集的地方走去。
所有玩家都在大厅里想紧急解决办法,何今夕问戴祈宵:“你之前说脑子有点乱,是哪个地方还没有想通吗?”
戴祈宵点头,“是,好像是一开始就遗落的东西,但是越想越想不起来,当然我也不确定那是不是百分百跟关卡通关有联系。”他有点焦急地说。
何今夕知道这种情况下不冷静下来会更糟,对他说:“别着急,你慢慢想,NPC要是打过来,我好歹还是能撑一会儿的。”
赵海河站到他身边道:“算我一个,好歹是老玩家。”
戴祈宵看着他们,心下安定了不少,轻声道:“谢谢。”
到底是什么地方忘记了呢,一定有一个很不起眼的、甚至是几乎察觉不到的信息,有可能是一眼见过的东西,也可能是谁随口的一句话里的几个字……
小白感受到了紧张起来的氛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因为那个黄什么东西吗?如果他把拿东西解决掉,戴祈宵是不是就不会苦恼了?
可是他中午没吃饭,现在好饿啊……这里的玩家——不行,他们是和戴祈宵认识的人,不能下手。
“咕噜噜……”小白按了按自己的胃,面无表情地蹲坐在戴祈宵身边。
戴祈宵原本还在认真思考的紧绷状态立刻被打散,嘴角忍不住翘了个弧度出来,扭头小声问道:“饿啦?”
小白小幅度地点头。
戴祈宵拎过自己的背包,从一个小隔层里拿出来一个小面包,放在小白面前晃了晃,问:“吃不吃?”
小白看着这个有些焦黄的东西,长得有点像糕点,但是外面还有一层奇奇怪怪的纸,不知道该怎么下口。
戴祈宵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把外面一层塑料包装纸撕开,把面包递到小白嘴边,说:“可以咬了。”
小白的鼻尖凑过去先问了问,是很香的味道,随后又张嘴咬了一丢丢,舌尖上有一丝丝甜味蔓延开来。
好吃!
戴祈宵看着小白惊喜的表情,十分有趣,忘了要把面包放在小白手里,就这么让他一口一口地就着吃。
跟喂兔子一样,戴祈宵这么想着,心情都放松不少。
乔麦在胡乐乐边上紧张地走来走去,胡乐乐在中间干脆闭上了眼,眼不见为净。
乔麦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看见了沙发旁边乐于投喂的戴祈宵,一时间忘了这个危险的境地,又一次捂住了自己的脸,指缝留出了可供观看的距离,心里尖叫不已。
她好想拿手机拍下来!可是没有电了好可惜啊!啊啊啊有点激动!
何今夕跟赵海河两人守在门口,各持武器,身后有抱着剑的胡乐乐,悄悄磕糖的乔麦,以及投喂完毕的戴祈宵和小白,镇子其实也不算很大,黄碴子和黄鼠狼的身影很快在一条过道中出现。
何今夕做出备战姿态:“准备,他们来了。”
戴祈宵站起来,手里也拿着一把刀以备不时之需,小白、成文和乔麦没有武器,戴祈宵想让他们去躲一躲,对他们道:“上楼!”
胡乐乐叫住他们:“等等!上楼也不一定安全,李春晓就是死在楼上房间的!”
戴祈宵飞快转动着脑筋,李春晓一定是触发了什么死亡条件才会被齐庸林杀害,仔细想想,会是什么……
他紧紧盯着昏暗的阁楼,额前冒出了一滴汗。
当时的情况是王西湖在楼下,没有发生什么事,李春晓却在房间遇害,齐庸林白天是待在房间里的,晚上惩罚动门供的客人,那白天呢?
李春晓当时的方向是面对着窗倒下来的,这就让戴祈宵顺理成章地理解为无皮人是从窗外跳进来,关键就在这里!
李春晓的尸体摆放位置很容易引导玩家认为怪物是不在屋里,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无皮人是齐庸林,齐庸林白天是待在房间里的!不会从窗外进来,只能是他故意让玩家这么认为的!所以——
“不要进房间!去阳台上!”戴祈宵喊道。
白天的死亡条件就是不能待在房间、或者不能独自待在房间里,阳台不属于房间内的范畴,那里是可以躲避齐庸林的!
成文和乔麦知道自己留下来就是拖后腿,所以不犹豫地就往楼上跑去,但是小白却与他们背道而驰。
戴祈宵不知道小白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要往危险的地方跑,这一次真的是要硬对着干了,不能由他来瞎胡闹。
“楼下很危险,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哪怕是想跟着我也要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知道吗?你,”戴祈宵指着小白说:“无论何时何地,要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这是最重要的,明白?”
小白整个人身形一顿,哪怕只露出来一只眼睛,目光也执拗的可怕。
戴祈宵实在没办法,有些严肃地看着少年,一字一顿道:“不然,我就不让你跟着我了。”
这句话的效果立竿见影,小白藏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攥起,嘴巴抿着,转身一声不吭地上了楼,被成文一起拉着去了阳台。
戴祈宵不算轻松的吐了口气,刚刚说的话对小白可能有些重了,不是没有其他更委婉的表达,但是时间紧迫,这是最快的方式。
戴祈宵转过身,黄碴子他们已经逼近,另外三人要拖住他们,现在就要他自己一个人想出解决办法才行。
还有十米左右距离的时候,何今夕放了一枪,子弹擦着黄鼠狼的肩飞了出去,对方掉了一撮毛。
黄碴子面色阴沉,指示黄鼠狼扑来杀玩家,自己仍负手站在原地。
这一举动引起了戴祈宵的注意,他想到早上黄庙里黄碴子装神弄鬼的时候,是可以半兽化的,但是好像从小哑巴暴露了身份出现在玩家面前开始,就一直是黄碴子指挥,小哑巴攻击……戴祈宵突然想通,对三人道:
“黄碴子没有太大杀伤力,擒贼先擒王!”
何今夕说了句好,将第一攻击位让给赵海河,枪口立刻转向了黄碴子。
黄碴子似乎也意识到了玩家的发现,快速后退着要躲起来,但是哪里快得过子弹的速度。
黄鼠狼看见主人要受害,不顾赵海河甩出来的几张符篆,以极快的速度向黄碴子奔去,在子弹击中他之前,伸出爪子一握。
子弹竟然被追上了!还被黄鼠狼就这么握在了手里!
但是玩家对它的伤害也不是没有,黄鼠狼背后被赵海河贴了符篆的地方已经烧了起来,烧完之后就露出了四块焦掉的皮肉,黄鼠狼呲着牙,松开了抓子弹的爪子,中间也蹭掉了一层皮。
赵海河边掏符纸边说:“震惊老子一百年……这命是真硬啊。”
说话之间,黄碴子身后已经陆陆续续来了镇民,他们神情扭曲,混杂着不甘和恐惧,手里的武器已经转向玩家。
胡乐乐冲屋里喊:“戴祈宵!你想出来办法没有?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接近黄碴子!”
戴祈宵将眼镜摘了下来,捏着鼻梁,紧锁着眉头,绕着沙发转圈踱步,到底是哪里漏掉了……
“系统啊系统,你有回放功能吗……”戴祈宵本来是自暴自弃的跟自己说话,谁知道系统还真的蹦出来:
【暂未开放此功能。】
戴祈宵:“……我特么。”
他长长的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从头捋一遍吧,他想着。
“五六十年代普通的镇子……”
“出马仙是北边儿的叫法……”
“信仰自然……”
之前几人分析背景的声音出现在戴祈宵脑海里,还有像处理食物一样的杀人手法,血液中掉落的毛发……
那么多的镇民为什么会惧怕黄碴子一人,因为打不过是一个理由,那么恭恭敬敬的摆放供品呢?敬畏之下还有什么?
戴祈宵突然自言自语道:“五六十年代北方的普通镇子,那个时候……”他讷讷地抬起头,看向黄碴子,他的身体状态是全身瘦骨嶙峋,只有腹部不正常突起,那是极度饥饿的样子。
脑子里灵光一现,戴祈宵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饥荒。”
“戴祈宵小心!有镇民进来了!”
毕竟防守的玩家只有三人,镇民数量太多,攻击力不如黄碴子他们,所以精力会花更多在他们身上,这时候就有漏网之鱼进了屋子里。
其中之一,就有常婶。
她红着眼走到戴祈宵面前,质问他:“你不是说,你们可以杀了他们的吗?怎么会是这样?”
另外两个镇民手持着武器,慢慢逼近,戴祈宵把眼镜戴了回去,才能看清来人的移动,他冒着汗,背后手拿着刀,最后停住,对镇民说道:“我们确实有办法!”
常婶拦住另外两人,示意戴祈宵说下去。
“我们可以解决你们的问题,但是前提是,你们要把之前发生的事情没有隐瞒的说出来!”戴祈宵鼓起勇气喊道。
“黄碴子来的那年,你们镇子上闹饥荒,对不对?”戴祈宵紧张地问道。
三人明显全部顿住了,眼里尽是不可思议,常婶半天开口,颤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戴祈宵继续道:“镇民们不喜欢外来的客人,黄碴子当年也受到了你们的排挤吧?但是小哑巴说,镇民同时也是喜欢客人的,为什么?因为我们在的话黄碴子就可以放过你们一段时间对吧?”
他有些歉意地看向中间那个NPC,说:“抱歉常婶,我那天晚上给你送碗具回去,动了你的门供。”也就是那时候起,戴祈宵在第二天看见了往常来送餐的常婶才知道,镇民对客人的喜欢,原来是来自客人可以为他们“挡刀”。
“你之前说,有人家的门供被破坏了,第二天全家惨死,但是你没有,因为有‘客人’在的话,优先处理‘客人’。”戴祈宵确定道。
“你们之前对黄碴子做了什么?”戴祈宵最后问。
镇民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了,常婶双手颤抖着,背逐渐佝偻下来,像是立刻老了十几岁,疲惫道:“是不是说了,这一切就都能结束了……”
戴祈宵轻声道:“我……不能百分百跟你保证,但这是我们、也是你们现在唯一的出路了。”
常婶低着头,戴祈宵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说:“我们没有对黄碴子做什么,当时他逃荒过来,想在镇子里留下,说给我们做牛做马,只要一口吃的就好,但是那时候人人难以自保,怎么还会有多的食物给他?镇长把他赶了出去,他在外面那片林子住下了。”
齐庸林……跟他有关吗?戴祈宵想,似乎所有镇民中,也只有镇长齐庸林变成了无皮人,成为了怪物,那么他对黄碴子的影响是不是最大?
“后来有天,镇长家里的养的鸡被偷了,沿着血迹,他抓了只黄鼠狼回来,在自己家里扒了它的皮,然后把那小东西丢给我,让我熬锅肉汤,跟镇子里的大家分了,我觉得黄皮子这东西邪性,就没有碰那锅肉汤。”她说:“但是后来,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
“黄碴子瘦得不成人样,夜晚潜入镇长家里,拿刀活活扒了他的皮,那天晚上全镇子的人都被吵醒了,出来看,就见黄碴子跟恶鬼一样满身的血,拎着把刀发了疯似的冲进了人堆里,胡乱劈砍,我们这些人哪里斗得过一个疯子?全镇子的人都被屠了啊……我、我倒是没有被他杀了,但是他杀了我的丈夫和儿子!我最后是自杀的……”常婶回忆着最可怖凄惨的那段回忆,声泪俱下。
戴祈宵却抓到了话外一点:这些NPC都是死过的。
还有故事中的那只黄鼠狼,戴祈宵问:“那只黄鼠狼,是不是和黄碴子有什么关系?”
“是,”常婶说:“镇长把黄鼠狼的皮扔在镇门口,似乎是知道会有什么人来捡走一样,后来,黄碴子来捡了,很多人看见他抱着那张皮在哭,哭得很惨,入夜了,他就回到了林子里去。”
“有小孩子说,看见黄碴子经常跟那只黄鼠狼在一起……也许这就是报应吧,但是、但是为什么我们要来来回回遭那么多次罪!死了也不放过我们!”常婶崩溃道。
戴祈宵不知道在这个故事里该同情谁,只是对常婶说:“我知道了,我再想想,一定有办法的……”
另外两个镇民却不像常婶那样好说话,“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之前就是你们中的三个人在那里派发没有用的符篆,才让我们损失了将近一半的人!”镇民们挥着手中的武器,戴祈宵看得那叫一个心慌。
“其实我跟他不熟!”戴祈宵急中生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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