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着实不好, 左俟停顿了几秒，还是收敛了几分，只不过仍旧没撤开, 牢牢地压在江漠身上。
“受不了了？”
江漠轻轻点头, “嗯, 你的精神力，让我不舒服。”
左俟看了他一会儿, 没说话, 慢慢俯下身来，亲昵的用鼻子蹭了蹭江漠的脸颊，他像小狗一样跟主人服软了。
江漠闭了眼，顺着他的意愿，温温柔柔地和小男友接了个吻。
身上那种不适感骤然退去, 裹挟了暴虐因子的那些精神力, 像花像风像阳光一样重新地落在了他身上。
江漠垂着眸轻轻喘气，有些不可捉摸, 左俟的唇和他离得极近, 好像两个人一开口就再能交叠在一起去，小男友蹭着他的唇角，语气缱绻，“想什么呢？”
“想你、有点可怕。”
左俟轻笑了一声，“怕我？”
“也没有，就是觉得很难形容，我在想你家庭幸福，也没上过战场, 精神力怎么会这么恐怖？”
左俟又亲了亲他，“以后告诉你, 这是我的秘密。”
江漠抬眸和他对视上，也没追问，半晌之后，轻轻点了点头，“好~”
“起来吧，还压着我呢？”
左俟笑了笑，“习惯习惯，以后压你的时候多着呢。”
这话说的有点恶劣，江漠眉头一皱，总觉得不太喜欢，可对上左俟那张脸，感觉自己又差点三观跟着五官走了。
“你要这样，我就不喜欢了。”
左俟也不生气，某些上面他确实比江漠想象的要霸道难搞得多，“你会喜欢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也别想再喜欢任何人。”
饶是江漠再好的脾气，被这么念叨心里也会生出不适感，他确实有点生气了，他感觉左俟有点冒犯不尊重。
“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进去是吧？”
左俟还是笑盈盈地看着他，“我听得进去，你生气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我还知道，可你总得认识认识我这副面孔，免得以后被吓到，你得学着接受这样的我，在所有人都害怕恐惧这样的我时，依旧爱我。”
他说着说着低下了头，将脸埋进了江漠的胸膛，“哥哥，我是你的小怪物。”
江漠心头一颤。
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可左俟说得好像格外破碎，像是喉咙里一把玻璃渣，胸口处无数荆棘刺。
怎么就听着，这么让人难过呢？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左俟的头，“有什么话不能跟哥哥说？是受什么委屈了吗？”
左俟摇摇头，“不委屈，你在我身边就好。”
“我只是给你看看我的阴暗面，你不喜欢这样，我都知道的，我不会这么对你的。”
江漠低头贴了贴他的额头，“确实有点被吓到，你现在不想跟我说就算了，不过你还小，精神力这么暴虐我很担心。”
左俟在他脖颈处落下几个吻，言语间很是无所谓，“没事，别担心，我能控制好。”
“我就是给你看看而已，我能做到的还有更多，怕吓到你而已。”
惊讶是有的，被吓到还不至于，江漠毕竟比他有经验一些，在战场上经历的也多，不过左俟这个年纪就能达到这种水平，说来还是挺可怕的，他轻轻蹭了蹭小男友的脸，温声开口询问，“你这副模样，家里人知道吗？”
左俟轻轻摇头，“没有，只给你看过。”
“只有哥哥才能看到我精神力中阴暗面，我没给别人展示过。”
江漠摸了摸他的脸，“那为什么要给我看？”
左俟沉默了一瞬，而后慢慢起身，撑在江漠身上，神色幽幽，“因为——我在你身上嗅到了同类的味道，你不太一样，你也有秘密，不肯告诉我。”
江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有那么一刻，他感觉左俟把他都看穿了。
喜欢的大宝贝太聪明着实也让人头疼，江漠这会儿已经没有信心再和左俟交流下去了，他蹙着眉头别开脸，轻轻推了左俟一把，“起来，今天就到这里吧。”
这次左俟没忤逆他，乖乖起身，只是在他从床上起来以后又从背后贴了上来，有些黏糊地抱上了江漠的腰，“哥哥……”
江漠拍了拍他的小臂，“没生气，不会不理你的。”
左俟这才放下心来，没有控制不住占有欲将江漠牢牢锁在怀里，颤了颤眼睫之后，乖顺的牵起老婆的手来，“我们继续说刚才的事情吧？”
江漠心下叹气，拉过他的后颈，迫使左俟低了低头，随即在他的眼皮上亲了亲，“你眼睛很红，以后不要轻易使用这样的精神力了，听到了没有？”
“嗯。”
“有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是不是看着吓人？”
江漠点点头，“我想不明白你小小年纪心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大事，憋到现在只敢跟我一个人看，不过我确实不喜欢你过于强制的爱意，我想要尊重，你明白吗？”
左俟看上去有点不太高兴，但还是乖乖的说，“我明白。”
江漠笑了一声，戳了戳他的额头，“你明白个屁，你小子，狐狸尾巴给我藏好了，敢露出来，我就给你砍了。”
这点威胁的话语对左俟来说完全不痛不痒，但他还是顺从着应了下来。
他听江漠的话，不是因为真的害怕什么，而是因为真的喜欢。
过度占有这东西，也是憋不住了才会爆发，在江漠身边，他安全感还是充足的，所以没有那么紧绷的状态，可要是哪一天这种平衡被打破了，他可说不一定会不会发疯。
早点让江漠知道，也是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刚才他就是试探一下，但是看江漠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准确的，江漠身上也有秘密，说不定和自己一样惊世骇俗。
科技发展到这个时代，如果空间时间都是可以掌握的，那平行世界的架空理论都可以成立了，他能胎穿到这个世界来，说不准也有其他的媒介可以被打破。
江漠身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他只是紧张，害怕江漠抓不住。
他怕江漠有一天会离开他，这才是让他无法忍受的关键。
以前他还能劝着自己平等尊重，不奢求这份喜欢和爱意天长地久，在两情相悦的范围内互相爱护，但上次和江漠的精神力交织碰撞之后，左俟发现自己的心态就变了。
他不能再接受和江漠分开，不能允许自己将来和他走上分道扬镳的结局。
哪怕是和平分手也不行。
只要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会和别人精神力相交，那些漂亮的金线会落在其他人身上他就忍不住地暴躁，疯狂的念头怎么都控制不住。
左俟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其他人或事没有了也就没有了，得不到也不强求，可江漠不一样，左俟能感觉到自己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长到了他身上，就像自己的精神血肉在江漠的身体里开出玫瑰一样，江漠爱他，他就长得好，江漠一旦不爱他，他就会立马枯萎。
他的根扎在爱人的身上，贪婪地汲取着他的一切，他享受着关于江漠输出的一切，不管喜怒哀乐都是养分。
换做以前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或许也和星际时代高阶精神力的契合有关，反正左俟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独占欲。
江漠对此应该有所察觉，但看上去接受良好，并没有对他过多反感的意思，左俟有时候也就得寸进尺了一点点。
家中大事不能光他们两个商量拍板，还得叫家里人一起做主才行，他们俩还没说祖亚身份的事情，现在才一起商量左渊这事，自己私下开研究室算不得什么，很多大家族都有，但问题是霍宿这个实力比较恐怖，如果都查到这一层了，不被提防是不可能的。
江漠和左崇平日里还要去军部报道，其他人也很忙，和霍宿谈事情就落到了左漫和双生子头上。
左俟和左渊私下跟祖亚叮嘱了一下，“你的事情先别着急，不要自作主张联系任何人，我们现在商量怎么处理老五和我的身份，到时候可能会带着你一起。”
祖亚乖乖点头，眼神有点迷茫的看着他俩，“你们想好对策了吗？”
左俟直截了当，也没瞒着，“我和哥哥的意思，等身份纠正过来，你可以和老五先订个婚，我们会想办法给你的身份资料加密完善，刚开学小心一点，应该不会那么快暴露。”
“等回头要是发现了，你是左家人，大家都得忌惮几分，对你下手就会有顾虑。”
“目前找个大家族给你庇护是最好的，除过我们家，你也可以选择其他和我们交好的家族，比如顾狗和鱼鱼，还有其他的一些家族，这两天我会搜集资料给你看，如果你不想接受这个提议，那我和哥哥再想想别的方法。”
他说的一本正经，旁边的左渊却听的差点噎住。
“你们俩什么时候商量的？怎么没跟我说啊……”
左俟挑挑眉，“你不愿意？那三哥也行，大哥二哥也行的，都没婚配呢，给祖亚行个方便也是可以的。”
祖亚听的脸上燥热一片，害羞的脸都红了，磕磕巴巴的问，“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方法吗？”
左俟摇了摇头，“目前来说，结婚是最好的保护方式，帝国有神殿，这东西虽然没什么作用，但你要承认他的民众信仰力，结婚登记是非常强有力的保障，只要你登记成为了我们家的人，大家做事情都会方便很多。”
“这是最快也最有效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