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打不通, 请问是否放弃?飞机很快起飞了。”小心善意的提醒。
陆胥白眼底划过一丝失望,“落地再打吧!”
小心:“好的,陆教授!”
“教授,您要水还是咖啡?”范小初小心翼翼的问。
“不了, 谢谢!”陆胥白没有表情地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 随后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 不知道是睡觉还是养神。
范小初压制住自己狂乱的心跳,他像做梦一样整个人晕飘飘的,双眼黏在陆胥白浓翘的眼睫上, 根根分明睫毛像是长在心里的芽。
他想到昨夜, 陆胥白给他电话时, 范小初激动得拿手机的手都在颤抖,同时对他的本就敬佩得无以言表的老师, 更加顶礼膜拜。
让整个医学院都颤抖的陆教授居然是MSF(无国界医生)中的一员, 范小初强忍着爆膀胱的尿意收拾陆胥白交代他准备的医疗物资,同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不管用什么方法, 他一定要同陆胥白一块儿前去!
这是且是他唯一的希望,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希望什么,可就像拨了发条的时钟, 根本阻止不了他往前的步伐。
范同学用尽一生的表演技巧,声称自己多么也希望成为MSF中的一员, 所有的努力和目标就是救助最需要救助的同类, 同时这也是他学习的最佳机会,求老师同意, 等等。
这才有了他跟上陆胥白飞机的一幕。
闭眼休息的陆教授脑子一直在复盘他和余寺言之间目前这个问题。
其实,本在余寺言手机坏掉暴走后, 陆胥白联系过很多次付一,都被对方或者余寺言挂断电话后,陆教授做了深刻的反思,决定还是先当面道歉。
结果国际人道救援组织的一通电话直接让他上了飞往非洲的飞机,当地正在爆发大规模的流行性π病毒,这是陆胥白第一次听说这个病毒的名称。
事态的严峻让他还未来得及和余寺言好好告别。
翌日,KS——雪梨办公室
“什么,和白安允的照片被拍?”余寺言无语,“拍就拍呗,又没有什么不能拍的。”
雪梨的眼神从屏幕上移开,看傻子似的看着余寺言,“宝宝,自然是照片能拍,角度耐人寻味啊!”
余寺言走向雪梨办公桌,桌面上台式大屏幕电脑放大一张图片。
“卧槽,如果你不告诉我,这男的是我,我也以为我俩有一腿,太般配了!”余寺言说。
雪梨扶额,想起一个粉丝的留言,自家宝宝,除了很帅还很雷人。
雪梨有些惊讶的问:“话说,你什么时候和安允小姐认识的?还关系这么好?”
余寺言老实回答:“在上次宝利的晚会上,你为了自己的爱情,把我一个人独自抛在宴会厅的时候。”
“………”雪梨呛咳了一声,“咳,这只是姐给你认识别人的机会,你看那种场合,大明星有哪个总需要自己的老妈子在面前的?”
余寺言:“除了我和那些小咖以外,所有人的经纪人甚至大助理都在,XX影后,XXX歌王都带了保镖。”
雪梨:“……”
余寺言:“照片是哪家拍的?也太独了吧,特么肖恩就在前面,还有那个烤羊肉的谁,天成就在白安允后面,为什么就刚好卡在我们俩进帐篷的时候?”
雪梨:“肖恩一般人不敢惹,那什么成也没有价值,拍照片的人估计也不认识白家女儿,肯定就锁定黑得发光的你了。总之,白安允就是被你连累的。”
余寺言:“我和她说说,让她找她爸找人把这杂毛给拔了。”
“先等等,”雪梨说:“先让它丢在网上发酵一会儿吧,第一你的负面消息也不在乎多一两件了,第二冲刷你同性绯闻最好的方式就是另一段异性恋,等到了扑朔迷离阶段,白局肯定会出面的,到时候我们工作室再来澄清。”
余寺言:“这样……不好!”
第二天,余寺言的黑料全都由私生混乱gay变成疑似新恋情曝光。
有眼尖的网友扒出这就是梦芭黎慈善晚宴现场,大家的视线又聚焦到A明星捐了多少钱,B明星捐赠了多少钱,在砸钱这件事上,余寺言可算洗白了一点点了。
余寺言躺在沙发上逗狗蛋,狗大爷高兴的骂道:“陆胥白你个大傻|逼。”
余寺言:“谁说不是呢!要不今天把他从小黑屋里放出来?”
狗蛋尖叫着:“放…放…”
这鹦鹉和佟磊呆过几天后,就像突然开窍般,时不时蹦出一两个简单的字。
余寺言:“好,听儿子的。”
余寺言拿过桌上的新手机,点开陆胥白的微信和手机号从黑名单里面拉了出来。
余寺言:“你说我要打电话给他吗?”
狗蛋:“大傻|逼,大傻|逼。”
余寺言:“不和他说下白安允的事儿,以他的性格,指不定躲哪里哭呢。”
狗蛋:“哭!哭!”
余寺言:“可要说嘛!我主动打过去,显得我很好哄你知道吧,就像你一样廉价,傻鸟!再说了,我也让他感受感受我的感受。”
狗蛋:“神经病…神经病…”
余寺言:“………”
他和狗蛋对话将近半个小时后,余扑街终于拨通了陆胥白的手机号,电话里传来亲切的女主播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没有信号,只能……能…能,关…关机。”小心虚弱的说完,这个倔强的人工资能也进入了宕机模式。
陆胥白感受着周围热气,幸好他习惯性的戴着口罩,而同他一起来的范小初,已经快要被自己闷死了。
Y国正处于非洲大陆靠南的位置,与国内的气温是完全相反,范小初当时走得匆忙,加上脑电波反应过大,带的衣服全是零下十度到零上十度的,等于说没有一件合适在这里穿的衣服。
幸好MSF给了他两件换洗的队服,不然他只能学着这些黑人哥们,光着膀子才不会被热死。
Y国不算很大,两面环海,有烟雾妖娆的山脉,也有沙漠,还有闻名世界的峡谷,完全颠覆了范小初对非洲的印象。
这次来的MSF除去陆胥白以外一共还有八人,五个白人,两个棕色人种和一个黑皮肤,他们之间都比较熟悉,见到陆胥白后,热情招呼,而且看得出来陆教授在MSF很有威望。
接陆胥白他们的车驶进一座远离城市的郊区大院,有点像军方的地盘,现在为临时卫生署。在见到当地卫生署的负责人后,以及整个卫生署的人员配置之后,所有人的脸色均是一沉。
这里已经是傍晚,有不少的军人走动,他们穿着隔离服和戴着隔离面罩,手中基本直接持有枪支和武器,如同出置身于废土世界基地。
临时东拼西凑的医疗室堆满了各种国内已经淘汰了的检测设备和杂物,设备上的线和充电线纠缠在一起,最醒目的还是那些一次性的防备物横七竖八乱放着,白的,蓝的还有黄的杂乱交错。
夕阳的余晖打进来的橙光将空中的浮尘与掺杂着消毒水味的气流一股脑儿涌向进来的人。医疗室有几个穿戴严实的医生,只露出疲惫的视线,那是熬了一宿的视线。
卫生署为首的医生叫加尔卡,看到陆胥白他们时眼眶登时就红了。
“欢迎你们的到来,我的朋友们!”加尔卡激动的想去拥抱每一位MSF,后又自嘲的表示害怕自己身上有病毒。
陆胥白摆手表示无碍,“和我们说说具体情况。”
加尔卡边打开桌上的电视屏幕,边抽噎道:“我们正在经历历史上最大的灾难,那是比海啸海要恐怖的灾难,三个月前,卡塔有个男人死了妻子,他是伏独教教徒,把妻子的遗骨碾成了粉挂在脖子上,第二天就出现了和他逝去的妻子一样的症状,持续高烧,呼吸困难,心跳时常,巫女预测是他妻子来迎接他。”
加尔卡的英语带着浓浓的口音,但语速比较慢,范小初仔细听还是听出了个大概意思,他吓得往陆胥白身边靠近了些,可转头一看陆教授得脸色,又倏地反应过来,老师不太喜欢与别人距离太近,于是,他又犹豫得朝无国界医生中的一位爱笑的白人小哥靠拢了些。
“谁知道,这个男人第二天也死了,所有和他接触过的人都出现了持续高烧,呼吸问题,去医院检查出心脏和肝脏同时出现损坏,随着死亡人数越来越多,卫生署检测出来这是种从未出现过在人类身上的病毒,它的直径只有20纳米,有两只小腿快速分裂,结构就像来自希腊的Π一样,”加尔卡悲痛的说,“三个月的时间已经死了将近三万六千人,目前染病的人数每日成倍数增加,到明天预计有十万人,所有有的防护物资基本都用完了,我只有去求助国际卫生组织。”
陆胥白眉头紧锁,这里的情况比他们知道的要严峻得多,他们过来的飞机是专机,有带一些防疫物质和最新便携式的X光机,可比起这个感染人数来说,真是杯水车薪。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们有调查第一位染病的女人接触过什么吗?”陆胥白问。
加尔卡:“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卡塔那边的狮子和蛇比较多,可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
陆胥白:“那最近几个月有没有新品种的蛇类或者其他奇怪的动物。”
加尔卡:“这个……因为去过那边的医生都没有幸免,所以没有人敢去那边,加上我们的人也不够,也没有查出什么来。”
陆胥白若有所思的和为首的白人医生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