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余寺言脖子上挂着草莓打着哈欠,全然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雪梨就后悔多余叫他来。
付一照着陆胥白的话说了,雪梨黑着脸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这几天。”付一结巴结巴道。
“这几天是哪天?为什么不报?”雪梨有些气结, 横眉对着付一顿输出, “为什么你老大一搞就搞大事?谈恋爱, 还特么同性恋,你知道对于一个流量明星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付一暗暗看了眼余寺言,不知道怎么回答会扣年终奖扣得少些。
雪梨开启声东击西模式, “你看他干嘛?现在有些粉丝是喜欢男男CP, 那也仅仅是臆想中的喜欢, 但当他们知道自己爱豆真和男人在一起时,轻则在下一秒抛弃你, 重者粉转黑。”
余寺言上半身倚在沙发靠背上, 架着碍事的大长腿,睡眼惺忪, 又打了个哈欠。其实方才陆胥白送他来的时候, 已经车上已经浅睡了一觉。
余寺言抹了下眼角因为困意流出的泪,用下巴点了下付一,“雪梨姐, 这不还没答应呢嘛!”
雪梨点了点他锁骨的位置,深呼吸了一口气, 再缓缓吐了出来, 最后挂上露齿八颗的镜头笑对余寺言说:“宝宝,你们都已经这样了, 你告诉我说还没答应?你能怀孕的话,说不定现在会孕吐了。”
“不是, 为什么就是我有小孩?不是他?”余寺言彻底不困了,自己看起来这么受的吗?
雪梨清了清嗓子,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在控评的时候顺便梳理了下陆胥白的履历,真的很A,余寺言你完全可以嫁给他当个阔先生就好了。
“就是随口一说,打个比方…”雪梨说,“你现在必须、一定要低调点,等赵导的戏播出,能够成功转型,在慢慢温水煮舆论,争取把对林二少的损失降到最低。”
“……”余寺言:“其实比起这件事,还有件事更为严重。”
雪梨惊愕的瞪大双眼:“你不要告诉我你吸了那个啥啊!!!!”
余寺言把脚放了下来,叹了口气,“并没有,谢谢,可这件事更严重,有个叫文丽的女人找到了我。”
“哪个文……”雪梨问。
余寺言不屑的笑了一声:“就是那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妈。”
“人心不足蛇吞象,上次我已经给了她一笔钱,”雪梨看着余寺言:“当然,这要从你账上出。”
“老虎不发威,真当娘是hello kitty。”雪梨红色长发一甩,疾步走到老板椅旁座了下来,“你把她的情况和我说下,越详细越好。”
“另外,宝宝,你自己要想清楚,具体要做到哪一步,毕竟她是……”
余寺言脸色不变,平静的说:“不是要让她怎么样,是希望她不要对我怎么样,你懂吗,雪梨姐。”
雪梨:“ok”
雪梨觉得相对这个女人,那个男人才是个定时炸弹,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是好问题,可爱豆是个同的这种塌房事件能一样吗?
她本还想继续谴责下付一给余寺言听,奈何林锦之这个二世祖来了,他夸张的啧啧了几声,和余寺言两人勾肩搭背出去了。
付一见状,忙不迭的开门让祖宗和老板顺利出去,顺便自己也麻利儿的滚蛋。
雪梨标准的做着生孩子用拉玛泽呼吸大法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现在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疼痛的神经有所减缓。
同一时刻,江北附属医院,陆胥白办公室。
南嫣穿着一套香奈儿,知性优雅将一束洁白无瑕的白玫瑰送给陆胥白。
“南嫣,谢谢,我不喜欢白玫瑰。”陆胥白并没有伸手接的意思。
南嫣娇嗔道:“师兄~白玫瑰和你这办公室最为匹配,再说了,你不看看里面卡片上的字?”
两人家里为世交,从小一块儿长大,小时候南嫣很爱哭,总是叫陆胥白“白哥哥”,可等上了初三后,陆胥白就不许她这么叫了,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才知道,“哥哥”这个称呼,已经成为某一个人的专属。
她知道陆胥白所有一切喜恶,她可以为了他,勤奋刻苦昼夜不分,追随到大洋彼岸的那所难以跨越的学府。
她时常怀念初哈佛时,陆胥白第一次见到她的惊讶表情,这是他在她面前为数不多的表情。她坚信自己在这场赌局中会赢。
是她将陆胥白从那里唤回来的,哪怕倾尽所有,也要将他留在身边。
陆胥白的伸出修长的手指,夹住了花丛中卡片,火红的卡片是这片白中最耀眼的点缀。
“你打开看看嘛!”南嫣娇娇的说。
陆胥白将火红的卡片打开,上面赫然是苏轼的字体——陆胥白最喜欢的诗人,他中意他的一切,包括他那错落有致的行书。
这卡片上的字咋的一看,足以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怎么样?师兄喜欢吗?”南嫣俏皮的问:“这可是我花了一个月才能模仿出的结果呢。。。”
陆胥白深幽的眼底划过一丝惊讶,他不着痕迹的问:“南嫣,你还能模仿王羲之的字么?”
南嫣有些小自豪,投其所好是亘古不变的原理。
“这有何难!”
“嗯。”陆胥白说:“花留下吧,谢谢!”
这是陆胥白难得脸色和善对她说话,从她第一次向对方表白开始,陆胥白表示得很清楚,只把她当作妹妹。
今日,她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了其他的意思。南嫣也见好就收,不敢多留。
她走后,陆胥白盯着这张红色的卡片看了很久,久到他不自觉的想起躺在自己床头抽屉里那张泛黄的纸,那张让他和余寺言分离十年之久的纸。
“小心,你能鉴别字体的真假吗?”陆胥白问。
小心:“这个理论上是可以的,两份字迹给我扫描,能鉴别出相似度。”
陆胥白没有再说话,也没有让小心执行这个指令的意思。
小心:“陆教授,请问您需要辨别哪付字,打开手机扫描件,三秒钟出结果。”
陆胥白冷冰冰的说:“再等等。”
就在这时,南嫣的微信发了过来,“师兄,你考虑得怎么样啊?俏皮jpg”
陆胥白这才将红卡片上的字又看了一遍内容,上面是他最喜欢的苏轼诗句,下面的一行字大抵是邀请,邀请陆胥白一起过中秋。
陆胥白直接回了句【不了,那天有安排】便没有再搭理南嫣。
他希望她能读懂自己的拒绝,同时,他既希望自己的猜想是事实的,又害怕自己的猜想是事实。
接到陆胥白电话的时候,余寺言正在与林锦之吹牛逼。
余寺言:“你过来接?不——用,付一送我回去就好。”
陆胥白:“十五分钟后见!”
说完不容余寺言拒绝便挂断了电话。
“你瞧瞧,这是有多粘人。”余寺言指着手机,假装生气。
林锦之坐近了些,“你说说,佟磊和他是好朋友,如果他俩都是gay的话,为啥他俩没有走到一起去,我查了度娘,很大可能性是两人型号不对。”
余寺言有些哭笑不得:“你这都特么什么逻辑,那为啥咱俩没搞到一块去?”
“这不,以前我也没发现自己可塑性这么强啊,”林锦之指了指余寺言脖子和锁骨,“你怎么着也得有点偶像的自觉,这是能露出来的吗?”
余寺言抹了一把脖颈,无所谓道:“什么啊!早上走得匆忙,随便拿了件衣服。”
“你把细节告诉我,嗯……就是你怎么上的陆…教授,我学习一下,找个机会对佟磊实践实践。”林锦之靠得更近了些。
余寺言想到凌晨那个场景,脸红心跳想要提醒下林锦之,他真的想多了。
林锦之见他没有说话,直接放大招:“是不是兄弟?我在你最落魄的时候……”
“行行行行了,说就是了!”余寺言无情的打断他,“就那个什么,用男性特有的荷尔蒙把他迷倒,温柔无微不至的照顾对方的感受。”
他把自己代入下陆胥白的角色,好像就这么回事,但想到那个没有完成的…面露菜色,认真的说:“重点提醒你一句,记得备好Y和T。”
林锦之贱兮兮的笑:“这个你大可放心,这个我随身带着,而然是出自世界顶级的调油大师,完全的绿色无任何添加剂,你要不要,给你两瓶?”
“………” 余寺言啧啧称赞,他们大意了的事,在林锦之和佟磊这儿铁定不可能发生。
不一会儿,陆胥白的车就到了KS楼下,KS娱乐公司设在林氏集团总部大厦39楼,林家兄弟两都在栋楼里办公,这也是打动雪梨加入的重要原因之一。
林锦之早就和安保部打过招呼,可以让陆胥白像他哥一样出入林氏集团。
余寺言身份特殊,一般除了影视城,录音棚,就是林氏39楼,或者家里。现在多了两个地方可以去,学校和家的隔壁。
余寺言打开大G副驾驶的车门一屁股坐了上去,陆胥白没有说话,趁他系安全带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大束怒放的红玫瑰递到余寺言面前。
“送我的?”余寺言问。
陆胥白:“嗯。”
“您这真把我当女人了?”余寺言还有些吹牛逼后遗症,大爷似的问陆胥白。
一眼扫过去,陆教授高深莫测的面无表情,可耳尖红红的。
余寺言觉得他这样很可爱,揶揄道,“陆教授,第一次送人花吧,瞧这小脸红的。”
陆胥白目视前方,像个考驾照的学生,诚恳答道:“是的,我说过追求你,以后你会收到很多很多花。”
余寺言掩面,“别说话!”
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去撩陆胥白时,总会被他一本正经的反杀回来,搞得自己脸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