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优雅的言王子在心里咆哮,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雪梨姐为什么这么不谱???
余寺言第一反应是国际影后的英语肯定了得,他一转头发现影后不在……
“他说很高兴认识你,”白安允像天外飞仙般读懂了余寺言的弹幕,快速的将金发总裁的话翻译成中文。
随后落落大方的朝总裁用标准的美腔说道:“您好, 总裁汉森先生, 我是余先生的助理, 余先生说能成为宝利的伙伴,他也很开心,希望汉森先生以后多多关照。”
汉森将酒杯再次和余寺言碰了碰, 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回道:“亿言为丁!”
“亿言为丁”余寺言学着汉森的腔调复述一遍, 嘴角微挑, 一口将金黄色的酒喝掉,侧头举了下酒杯, 标准的诠释了什么不中用但中看的花瓶。
他的头发是微卷中长, 额前的发跟着他这个动作,随意的垂下一缕, 将那双星星般闪烁的眸子遮挡了部分, 显得更加俊美异常,白安允简直被这个侧头杀给杀死了,只觉心跳漏了一拍。
她见过余寺言最无邪的样子, 也见过他最富有魅力的样子,哪怕连听不懂甲方的需要也是一脸的自信。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长在她那颗少女萌动的心坎里。
汉森走后, 白安允鼓起勇气对余寺言说:“寺言哥, 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不了!”余寺言本能的拒绝,旋即又想到方才是这姑娘解的围, 他改口道:“我是男人,当然是我加你。”
白安允漏拍的心跳又像触了电一般狂乱的抽动着, 她从来没有这样子过,乃至于点开微信二维码的手都不受控地抖动着,余寺言爽快地将两人添加好友。
在酒精的催化下,晚宴的下半场多出了不少真挚的欢声笑语,余寺言终于见到了失踪了几个小时的经纪人,可惜已经醉得不行了。
他自己也有些醉意朦胧地吩咐付一将雪梨送回去,付一瞧着余寺言也醉得不轻。不敢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或是让他打车之类的,就在这时,余寺言的手机响了。
来电人——臭不要脸。
付一犹豫片刻,点了接通键。
“我刚好在附近办点事,要带你回去吗?”电话那头陆胥白富有独特魅力的醇厚嗓音。
“要要要,”左右为难的付一像见到救星,“这小祖宗喝醉了。”
不到五分钟,陆胥白出现在HS晚宴厅,他是HS的黑金会员,所以没有人会阻拦他的入场。付一和他一人扶一个往外走。
“他喝多了,不会上陌生人的车,吩咐过我先送雪梨姐回去,我再赶过来,他一个人得在这里待一个小时,我不太放心了。”付一实事求是的说。
他不知道余寺言和陆胥白是否复合了,不想眼睁睁看着余寺言在同一个坑里跳两次!
可从他们平时的互动来看,又像只是单纯的床伴,不知叫他来对不对?
但也比让他一个人就在这里强。
付一就这么默默的把自己给说服,再亲手把余寺言埋进陆胥白坑里。
陆胥白“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说:“以后……这种时候可以叫我。”
付一脚步一顿,很想要警告下陆胥白,再欺负余寺言救对他不客气了,可他看了眼对方高大的身躯后,稍微调整了下策略。
“陆教授,如果你……和余寺言又复合…了得话,能麻烦你想清楚能确定不再像以前那样伤害他,再…再复合吗?”付一有些结巴,却说出了他憋在心里很久的话,“毕竟,余寺言不再是以前的余寺言了,这一路走来,我知道他受过多少苦。”
陆胥白停住脚步,转头看向付一,“你说什么?”
付一被那冷峻的表情吓倒,他一向有些害怕陆胥白,可这次,为了那只醉猫,付一再次鼓起勇气再次开口:“我说,他受过很多苦才走到今天。”
“前面那句。”陆胥白表情淡淡。
付一:“他不再是以前的余寺言了。”
“再前面一句。”陆胥白说。
付一豁出去了,对着陆胥白低声喊道:“你不能再像十年前那样伤害他了,他被他舅舅因为你们的事关囚禁,你却像个孬种一样躲到了国外。是,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教授,余寺言因为你高中就辍学。可他现在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位置,我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他!”
付一吼完后,看见陆胥白如遭雷劈定在了原地,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想可能没人敢用这种语气朝陆胥白说话吧。
付一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扶着雪梨快速的走开了。
夜色静谧,停车场的寂静与楼上的璀璨形成鲜明的对比,陆胥白从来不听流行音乐,可在这昏暗中还是有种被烈日灼伤的感觉,钝痛让他忽略了隐默在黑暗中的窥视。
“有人在偷拍,陆教授!”小心提醒道。
好在人工智能是没有感情的,只要他愿意可以控制任意比他弱小带芯片的东西。
“哦!”小心在陆教授的压抑的声音中分析到了20%的平静。
他将余寺言打横抱起,突然被抱在空中的男人,下意识的转头把脸埋进陆胥白的胸膛,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陆胥白大步朝黑色大G走去。
躲在阴暗处的偷拍者,压抑着内心的狂喜,忘情的跟着陆胥白的背影。蹲车库果然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那个被抱着的男人,他一眼就认出了是余寺言。
只是那个黑口罩的男人,不像圈内人,可外形条件太过优越,让人难以忽视。
“拍完了吗?”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冽的男声,吓得偷拍者一个激灵。
小心懂事的让车库的部分监控系统技术性的瘫痪了。
紧接着,他看到镜头里那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他的面前,陆胥白将地上的人薅起,撞在停车场正方大柱子上,另一只手轻巧夺过相机,两人身高相差二十几厘米,单看这一项,偷拍者识时务地举手投降。
“饶命,好汉饶命……”
“相机是你来销毁了还是我来?”陆胥白的声音犹如寒冬的霜雪,冰冷中透着肃杀。
偷拍者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等身材男子,听到这话,吓得又跪了下去,“我……两万多的相机,我把卡内存卡销毁,照片删除了,好吗?求你了……再说,我也没拍清楚,不…不知道那是余寺言……”
好吧!他确实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了。
陆胥白赏了他一个可惜的眼神,从地上捡起刚刚带来的高尔夫球杆,对准地上的相机狠狠的一挥杆,动作潇洒帅气,相机原地炸裂。
是真的裂的那种,黑色储存卡从一堆碎片中冒了出来,陆胥白蹲下身,捡起卡片,对上黑框眼镜,危险的警告:“下次碰到他,绕路走!”
黑框眼镜当狗仔多年,圈内很多黑料都是他爆出来的,经历过的威胁也不计其数,但从来没有一次让他如此害怕过,他惊愕地看着地上的镜头碎片,就像看着自己的眼睛一般,点头如捣蒜,带着哭腔哀求道:“好…好的,我会的,这次就…饶过我吧……”
陆胥白直接把余寺言带回了自己的床上……
休息。
喝多了的余寺言很安静,呼吸声均匀绵长。陆胥白不知看了他多久,才起身从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一张泛黄字迹褪色的信纸。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毛细血管的收缩,这段被他刻进骨血里的文字,即使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于世间,也永远不会彻底的消失于他的大脑。
【陆胥白,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分开吧,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出国留学了,希望以后不要再见,忘记彼此,成全彼此……】
陆胥白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他想到自己疯狂寻人的十年,有些搞不清究竟是放不下,还是只是需要一个说法和解释。
这是一个学神的认真和珍惜,也是他的执拗,但从他上次决定原谅这一切,从心出发开始,他知道自己的放不下。
纸上的内容很余寺言,纸上的狗啃般的字体也很余寺言,陆胥白把它放在桌面上,为自己这十年做个完结。
“水……水……”床上的人发出模糊不清的字。
陆胥白端着床边的水杯,将人半抱起身,葡萄味的酒香肆意在房间内流串,喝水的人毫不知情继续散发着迷人的醉意。
冷白的皮肤因为酒精染上酡红,全身柔软得不行,陆胥白克制着将人放下。就在这时,醉酒的人不负责任的将双手再次搂住了他的脖子,他能感受到他喷洒出的温柔气息。
陆胥白暂停动作,贪婪的注视着余寺言的脸,后者鸦羽般的睫毛微微颤抖,没有征兆的睁开了,两人四目相对。
但余寺言的眼似乎没有聚焦,他眼神迷离,眉眼被醉意挑染上咯几分溃散,好看的眸子也蒙上一层水气。
“陆…胥白?”余寺言唤道:“你又来扰别人的清梦了么?”
陆胥白喉间酸涩,他想立刻把那张纸销毁,什么也不想把床上的人拥入怀中。
余寺言接着他脖子的力量,整个人上半身挂在他身上,眼尾绮丽,风情无限。
“傻逼……大傻逼!”嘴中喃喃道。
骂完后,将陆胥白拉近自己,想也不想直接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