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鹤时：“倒是？”
林飞池摇头：“算了,没什么。”
纪鹤时眉梢一挑：“故意吊我胃口？”
“嗯……”
林飞池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就是，我原本想说,想让你来演《异相3》，因为第三部 的男主角正好是个华国人。但是转念一想,这种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所以就不想说了。”
虽然自己是原作者，但对于主角的人选顶多提个建议,决策权是肯定没有的。尤其是，《异相》作为一部科幻小说,电影制作方若是靠谱,必定需要投入大量资金，这种情况下原作者的话语权就更加有限了。
“这样啊。”
纪鹤时微微一笑：“看来我得加倍努力，早日成为国际巨星。等将来你的《异相3》开拍时，好让电影制作方求着我去演男主角。”
林飞池没再回应,而是把手机放到一边，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怎么了？”
纪鹤时透过后视镜看他,不确定地道：“我说错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
“没。”
“就是突然又感觉不舒服了。”
“真拿你没办法。”
“以后还在不在车上刷快抖了？”
纪鹤时立刻靠边停车，说出的话好像有点嫌弃,脸上的表情却连半分也瞧不出。
林飞池下了车走到路旁，右手撑着一棵梧桐，不断深呼吸,任清新空气涌入心肺。
不该在车上玩手机的。
明明来的时候没有晕车,现在回程的路才走一半，竟然就坚持不住了。
“没事儿吧？”
纪鹤时拧开一瓶矿泉水递过去。
林飞池接过来,问：“现在几点了？”
纪鹤时拿出手机看了眼：“才三点半，来得及,先在外面休息会儿吧。”
找了个书店待了一会儿，下午四点半，两人才抵达阳光咖啡厅。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咖啡厅里只剩下少许顾客，因为林飞池已经提前跟祁小红打过招呼，让她在外面贴了告示，今日咖啡厅只营业到五点钟，并且，从下午四点钟开始，店里就不再接受新的客人了。
两人全副武装，悄悄溜进去，并没有被店内仅剩的顾客发现，却被店员们注意到了。
“嘘！”
林飞池走在前头，对着祁小红和另一名店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立刻带纪鹤时走到自己的专属空间。当时出于安静写作的需要，他特意设置了一片隔离区域，如今倒是方便藏人了。
平日里，因为林飞池交代过，所以即使他不在，店员们也不会到这里来。
此时，他们依旧记得老板定下的规矩，没有进入，却都聚集在门口——因为不再需要招呼新客，自然都闲了下来。
这也太明显了。
林飞池把店员们都叫进来。
“不许声张。”
“每人可以领一张签名照，拿完今天就提前下班，只留一个人在这里到五点。”
说完，他回头道：“可以吧？”
纪鹤时唇角一翘，眼眸含笑。
“你都发话了，当然可以。”
“不过，我这里可没有现成的照片啊。”
林飞池唔了一声，出去打印的话有点麻烦，于是改口道：“要不然就签名吧。”
这时，有店员看向祁小红，道：“红姐，要不然先借几张？”
他中午的时候刚好看见红姐在拆快递，里面有一沓照片，封面则是纪鹤时的写真。
照片，签名，签名照。
后者的价值显然高太多了。如果用金钱来衡量，签名照拿到市场上可以轻松卖出五位数，而单纯的签名就只有几千块了。
祁小红脸上露出迟疑之色。身体更是站在原地，没有要去拿的意思。
林飞池以为她舍不得，笑道：“本人就站在这儿呢！”
“哎呀，我不是不舍得。”
“算了算了，我去拿……”
祁小红快步走向自己的衣物柜，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拿了过来。
她打开盒子，将一叠照片拿到手里，然后为难地看了一眼自家老板，说道：“这些照片不是单人的，而是你们的同人照……”
林飞池：？
他接过照片，逐一翻看。
有纪鹤时背着他的，有两人肩并肩说笑的，还有一起吃饭的，这些画面显然都是从《一路向古》综艺里截取的。等等，怎么还有两人躺在一起的？？
祁小红连忙道：“这个是粉丝群里一个大手子p的，老板你那个场景是酒店里睡觉，纪哥那个是电视剧里的。”
林飞池：“fine。”
祁小红又冲纪鹤时解释道：“这都是cpf制作的，免费发给大家的，没有盈利的。”
纪鹤时嗯了一声。
祁小红见两人看到这些同人照片并没有太大反应的样子，忍不住心想我的cp果然是真的，先前的为难立刻消失不见，兴奋地问道：“老板，那就用这些照片？要不然你也一起签个名呗？”
粉丝p出来的cp同框照片，上面如果有两位正主的亲笔签名，天哪，简直不敢想，这绝对是过年中的过年啊！
林飞池皱了皱眉。
感觉好像不太好。
万一之后带有两人签名的cp向照片流传到了网络上……
纪鹤时道：“好啊，我没意见。”
祁小红：！
“那你们呢？”
林飞池看向其他三名店员，毕竟自己一开始说的是纪鹤时单人的签名照。
有两人显然同意。其中一人受到了祁小红的影响，已经成了cp粉，另一人则觉得只要有明星的签名就好，多一个名字少一个名字都无所谓。
还有一人则迟疑地说：“老板，我能要单人的签名照吗？”
大明星的签名照是非常稀罕，但是，他早就听同事祁小红说过，顶流的签名照有多么多么值钱。他还是希望能拿到纪鹤时个人的签名照，好拿到二手市场上去换钱。
“那我用我的跟你换吧！”
祁小红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纪鹤时的签名照，这是上次林飞池送给她的，她精心地包裹起来放在了钱包里。
祁小红道：“你把属于你的双人签名给我，然后我把这张照片给你，怎么样？”
对方道：“行啊。”
于是，纪鹤时与林飞池开始签名。
“谢谢老板！”
“谢谢老板！”
店员们纷纷表示感谢。
拿完照片，他们依依不舍地提前下班回家，店员里只剩下祁小红，她需要等到店里所有客人都喝完咖啡，收拾完再下班。
下午四点五十五，祁小红也离开了。
“如果那些照片曝光的话，不会对你的事业造成影响吧？”
林飞池不大放心地又问了一遍。
“不会的，放心就是。”
纪鹤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这也怕影响我，那也怕影响我，我的事业有这么脆弱吗？”
林飞池撇了撇嘴。
毕竟，纪鹤时是公众人物，演艺事业又是纪鹤时的梦想。
四点五十八分，菲妮克丝与陆志明几乎同时抵达阳光咖啡厅。
“啊，居然还提前了三分钟。”
这是菲妮克丝。
“实在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差点就迟到了。”
这是陆志明。
看见纪鹤时在这儿，他吃了一惊。
他其实并不怎么关注娱乐圈，对纪鹤时的了解也仅限于两点：一个是非常非常火，是当下最炙手可热的明星；另一个就是上次公司以一千两百万的高价代言费邀请纪鹤时代言旗下某新玩具，结果，纪鹤时一方最后还是选择了他们的竞品公司。
得知这是阿池的合作方，纪鹤时便冲陆志明微微一笑，算是主动打了个招呼。
“好了，直接进入主题吧！”
菲妮克丝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
历经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双方就合约里的一些协定进行了讨论，最终还是完全沿用了鲁什修出版社拟定的协议。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正式签完合同之后，陆志明看向纪鹤时道：“纪老师，上次没能一起合作，实在是太遗憾了！”
纪鹤时笑笑：“正式合作是不能了，不过，我相信以后咱们还是少不了接触的。”
陆志明面露疑惑。
不过，这个场合显然也不适合细问。
陆志明离开后，菲妮克丝看了一眼纪鹤时，忽然笑着道：“小飞，你是不是还没意识到，今天已经是《异相2》正式发行的日子了。”
林飞池一怔。
哎，是吗？妮姐之前其实跟他说过，但他居然给忘记了！
心里突然产生一丝紧张。
虽然他对自己写的东西还算有自信，之前业内给出的评价也极好，但最后的成绩究竟怎么样……
林飞池看着她。
菲妮克丝轻轻道：“正式发行的前12个小时，不仅打破了科幻类小说的销售记录，而且在近十年内所有通俗小说的大框架内，也排到了第二位。”
要知道，科幻类小说在通俗小说界一直算是冷门小说，尽管之前那些年也有个别的科幻小说做到了“破壁”，但在《异相》之前，最卖座的科幻小说，也仅仅只是跻身第十的位置。
“根据目前的销售情况，出版社已经做出了一个最终的预计。”
菲妮克丝满脸喜色地伸出四个手指：“最后可以达到这个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