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迢迢【完结】>第26章 他命令许方思喜欢他

  不过许方思再怎么想走梁迢也不可能放任他这个样子在外面乱跑。

  他让李律先找,他马上回去。

  梁迢讲完电话准备回酒店,引擎声响起,刺眼的车灯照过来,江A0008靠边停到了大门口,宁岩听说老爷子身体不舒服连夜赶来,下车看到梁迢在门口,问:“梁爷爷怎么样?”

  梁迢说没事,然后从堂哥手里拿过钥匙:“哥,车子借我一下。”说着已经从一侧上车,宁岩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且有话要问,在车子掉头的瞬间动作敏捷地跃上副驾驶,“干什么?”

  梁迢答非所问:“我的车在停车场。”

  看这心烦意乱的样子就知道有事,梁家园子里安安静静不像有事,只能是因为那个beta了,上次也是这样,三更半夜开着他的车上人家派出所耀武扬威去了。

  宁岩啧了一声,带着不耐烦:“又怎么了?”

  梁迢说:“走丢了。”

  “丢了?”宁岩挑眉,紧接着笑了一声,毫不留情戳穿梁迢可怜的自尊:“跑了吧?”

  梁迢沉默。

  “呵。”听说梁迢撞了南墙宁岩心情大好,扣上安全带仰面躺进座椅,梁迢心情明显差劲,方才从别处吃了闭门羹的宁岩却连语气都轻快三分:“煮熟的鸭子还能飞?”

  梁迢紧握着方向盘,一直关注着手机上的消息。

  宁岩在心里琢磨:该不会易感期的时候给人玩出阴影才跑了吧?

  不是没可能,他是alpha他清楚,易感期的alpha求偶被拒绝闹出社会案件的比比皆是,出人命也不是没有过,平日里再怎么衣冠楚楚也是一样,社会性和人性完全丧失,劣根性和阴暗面无限放大,基本上就是一个陷入持续求偶状态的高攻击性禽兽,许方思一个beta又安抚不了梁迢,把人吓跑了也说得通。

  说起这个宁岩就不得不吐槽,梁迢易感期那天他去堵林昭,本来想进去打个招呼再走,也掐了林昭乱七八糟的念头,他听觉比一般人敏锐,何况当天满溢的攻击性的信息素,不用进去也知道是怎么了,然后打算走,结果听到里面这俩人临门一脚了还有心思闲聊。

  他实在不明白,谁家都人到弄床上了还有时间玩认人游戏?怎么,梁迢两个字是抑制剂,能救命?

  那个beta脑子坏了说些脑残的话还能理解,梁迢也跟被传染了似的,说的话一个比一个脑残加起来没八岁,他听了一耳朵乱七八糟险些吐出来。

  要他说,床上干服了还有什么不听话的?

  宁岩侧目打量梁迢:“这是去哪儿?”

  不是去梁迢家的路。

  梁迢说:“最近住在酒店。”

  宁岩:“酒店?”

  梁迢:“……家里在装修。”

  宁岩默认是易感期折腾地太严重不得不重新装修,那就更说得通人为什么要跑了。

  砸了咂嘴再不多问,原本要说的事情也觉得可以推后一些,过了会儿李律来电话了,梁迢接起,李律说:“梁哥,没看到有人从顶层下来啊。”

  顶层套房的电梯是单独的,进出都有监控,按理说只要有人进出不应该看不到。

  梁迢过去还得一会儿,闻言眉头紧锁:“看仔细了吗?还有没有别的通道?”

  李律盯着电脑屏幕嘀咕:“没了吧,又不可能从窗户走……”

  无心之言,梁迢却想起许方思被找到那天是要往江心走,太阳穴一突突脚下没收住,车子往前窜了一大截,宁岩眼疾手快抓住车顶把手,李律听到这边的异常:“梁哥?”

  梁迢还没回答,李律从一个分镜里看到路边眼熟的背影,下意识道:“诶?靳老师的经纪人?”

  “谁?”梁迢心中浮起不妙的预感,比许方思自己走掉更糟的情况发生了。

  宁岩也听到了,反应了一下靳老师是谁,问:“靳惟笙?”

  梁迢问:“确定是他的人?”

  李律本来是随口一说没料到真的找到了线索,调整进度条,从酒店侧门那个监控看到了疑似靳惟笙的背影,抱着昏迷的许方思。

  许方思的下落有了,车子再次启动,宁岩收起那副看热闹的样子锁着眉心严肃问:“三更半夜就这么找上门?”

  梁靳两家往前数三辈人是世交,往后数又绑着利益关系密不可分,何况孙辈刚有喜事,靳惟笙前不久上门拜访,特意说起当年的事情,说是要跟跟梁迢赔罪,实际上没人把小打小闹放在眼里,甚至主动提起的靳惟笙没被怪罪,有耿耿于怀嫌疑的梁迢才是被敲打的那个,靳惟笙名为赔罪实为告状。

  要是因为一个许方思让两家闹得面子上不好看,原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就未必了。

  这些事情不必说梁迢也该明白,但是宁岩问了,梁迢諵砜也拒绝了;“我不可能让他带许方思走。”

  宁岩点点头,看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我觉得也是。”

  梁迢:“……二哥。”他从后视镜里对上宁岩的眼睛,今晚闹一场,明天家里就能开大会。

  宁岩铁青了脸,觉得今天这趟不该来,且不说家里能不能瞒住,这两个一个导演一个演员,都在名利场里混迹,名声还不小,就算他帮着瞒下来说不准网上比家里早翻天。

  宁岩捏了捏眉心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按理说,我现在应该把你绑回家。”

  梁迢抿着嘴:“哥,我一定得带他回来。”

  一样的话说两遍,宁岩彻底没脾气了,撇过脸看向窗外,他有点想不通那个许方思到底有什么不一般的,能让这两个祖宗大动干戈。

  直接联系靳惟笙联系不到,靳惟笙经纪人也关机了,梁迢四处打听靳惟笙的下落,最后从一个朋友那知道靳惟笙一周前就就给私人飞机申请了航线,明显有备而来。

  梁迢不得不求助宁岩,一对视,梁迢是什么意思就分明了,宁岩不太想插手这件事,黑着脸扭头,梁迢放低姿态拜托宁岩:“哥,第二次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落在靳惟笙手里,他会没命的。”

  宁岩对着窗外道:“那跟我没关系。”

  “……哥,你说的,没什么东西是不能要的。”梁迢焦躁极了,车子疾速驶往机场,同时恳求冷硬不肯帮忙的宁岩:“我没求过你什么,这是第一次,哥,求你了。”

  “……他真的很重要。”他终于对宁岩说。

  良久,宁岩终于无奈:“知道了。”

  江市最近有一个重要的国际会议,高速路口设了闸口,宁岩说:“我叫人帮你看着,取消航线的事情我没有权限,只能尽量帮你。”

  梁迢应了一声,宁岩刚准备骂他几句撒气,忽然电话响起来,在看清来电显示的时候宁岩怜悯地看向梁迢,把屏幕转给他看:“二叔的电话。”

  这个时间打电话来估计是被惊动了,梁迢不说话,宁岩也没立刻接起来,给梁迢最后一点挣扎的时间,但是心里已经知道最后的结果了,三年前梁迢为许方思要死要活的时候宁铎风已经看不过眼一次了,这次恐怕真的要动手。

  梁迢不理会,争分夺秒追赶有可能已经起飞的人,顿了顿,宁岩接通电话,宁铎风旁边有呼呼的风声,声音也带着肃杀:“给你三分钟说清楚前因后果,然后带着那个小兔崽子滚回家。”

  *

  靳惟笙带着昏迷的许方思离开酒店一路往机场去,江市夜景还不错,未曾结冰的江面波光粼粼反射城市的五光十色,开车的是纪肖,后视镜里靳惟笙带着微妙笑意的表情其实很可怕。

  他一动不动盯着许方思,跟以往都不一样,以前靳惟笙没可能正眼看许方思,把许方思带在身边更多的时候也只是起到一个安眠和消遣的作用,但是今天靳惟笙抱着许方思出来,直到上车居然也没放下。

  纪肖试探着提醒:“惟笙,你受伤了?”

  靳惟笙嗯了一声,纪肖继续道:“下个星期有一个节目,你的脸……”

  “推了吧。”靳惟笙提起许方思仔细观察许方思的脸,无所谓道:“最近几个月都别给我安排工作,给我点时间。”他说着勾起嘴角,不知道是跟谁说:“我们好好玩一玩。”

  许方思昏迷着,他感觉自己被拎起来,被掐着下巴左右观察,他可以听见靳惟笙说话,也知道靳惟笙要带着他出国,他十分焦灼,可是沉重的四肢做不出一点动作。

  靳惟笙看了会儿,莫名觉得许方思变顺眼了,一直以来许方思都说不上好看,当年拍红湖村的时候许方思风评尤其差,因为脾气差。

  他是友情出演,进组第一天就听到有人议论编剧不好说话,有人想稍微动一动剧情加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都拒绝,当然,他是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只不过那两个工作人员你一言我一语还提到了梁迢。

  “就那么一点戏份根本不影响,露个脸制片也高兴,两全其美的事情,不知道许编怎么想的。”

  “关键梁导本来都同意了,现在又不加了,投资方撤资,这个片能不能拍完还不一定呢。”

  “……也不知道许编怎么跟梁导说的,居然真的说动了。”

  靳惟笙年轻的时候有过一些怪异的悸动,准确地说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

  最开始只是好奇长辈口中懂礼貌知进退的梁迢,那些赞扬把梁老将军的外孙描述成一个十全十美的小绅士,他本来是不信的——那些人夸他的时候用的也是差不多的话,但其实人人都怕他:趁母亲不在家进出父亲书房的那个佣人、进父亲办公室,十多分钟之后出来对着镜子补口红的秘书、故意落东西在他书包里又在父亲的车启动的瞬间匆匆跑过来搭讪的幼儿园老师……

  他们都害怕自己,但是不敢跟人说,对旁人提起的时候也是用很多好听的词夸他。

  他也可以笑得彬彬有礼,他也可以伪装成乖巧懂事的可爱小孩子,所以那个梁迢当然有可能一样——他听母亲跟她的牌搭子聊天,梁迢的父母根本没有感情,到现在都没有办过婚礼,之所以结婚只不过是利益结合,所以他们更可能是一样的了。他很期待见到这个同类。

  第一次见面,梁迢确实跟那些人形容的一样很有礼貌,梁阿姨让他分玩具给弟弟他就把玩具推过来,让他把画册递给弟弟他就指着书架问他想看哪一本。

  梁迢的父亲回家来,冷硬的表情在花园外就开始消融,等进门已经有了一种生硬但是熟练的柔和,他脱掉军装首先寻找妻子,梁迢母亲似乎是在挑选什么宴会要用的珠宝,听到军靴声便提着裙边下来,关心外面冷不冷,梁迢父亲脸上的生硬也消失了,走过去搂上妻子纤细的腰回答:“不冷,今天在做什么?”

  然后梁阿姨指着坐在一起玩玩具的他们跟丈夫介绍家里的小客人,梁迢父亲扫过来的目光不冷不热,回看梁阿姨的时候又变得温柔。

  其实他见过梁迢父亲在外面的样子,不苟言笑十分严肃,是出了名的冷面罗刹。

  他想,这一家三口都很会伪装——比他那对各自玩乐的父母会伪装得多。

  然后他开始观察梁迢,他实在好奇这个家庭什么时候才会褪去其乐融融伪装显示出原本荒诞可笑的样子。

  起初梁迢应该是愿意交朋友的,但是某一天开始,梁迢开始讨厌他了。

  好像是他对家里新来的佣人发脾气被看到之后。

  第一次有人对他表现出讨厌,他觉得新奇,于是更热衷于接近梁迢,可是对所有人都好说话的梁迢对他十分冷淡——即便是厌恶,梁迢也不会说出来,只是不动声色地远离自己。

  他就像真的是众人夸赞的那样没有瑕疵。

  以及,长期的接触中他也没能发现梁迢家庭的裂隙,不知道是他们太会伪装完美的生活还是传闻有误。

  他是天之骄子,按理说没必要吃谁的闭门羹,即便对方是梁迢。

  可是偏偏,他就喜欢看梁迢不舒服蹙眉的样子,梁迢对他冷淡他偏要倾力热情,然后叫所有人都发现梁迢的冷淡,将不友好的责任都推卸给梁迢,再享受谦谦君子梁迢的厌恶排斥又碍于种种不能开口表示的矛盾。

  这是他的乐趣之一。

  有权有势多出纨绔,二代圈子奢靡成风声色犬马,他们渐渐长大,身体趋近于成年,能玩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尤其十七八岁的时候,腌臜手段刺激丑闻屡见不鲜,梁迢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远离这个圈子,甚至高二的时候转学到普通高中,越来越跟他们泾渭分明。

  他相当不快,同时又开始好奇:梁迢难道真的跟他不一样吗?

  身边的朋友有玩alpha的,他有点好奇——不是说alpha之间信息素互相排斥,干那种事几乎没什么乐趣可言?

  那朋友说:“你不觉得看一个跟自己一样强壮的alpha被弄出痛苦的表情特别带劲吗?”,说完之后不久,那个朋友就带着他的alpha情人给他们现场表演了一番玩弄alpha的手段。

  他有了一些隐秘的念头,可惜梁迢不是那种能被赏玩的身份,有些念头就只能在脑子里想一想。

  他想得到什么一贯都是理所应当的,而当这样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有了只能看不能吃的东西就很容易变成执念。所以哪怕只是一个一闪而逝的念头,每天一闪而逝,终究会积累成越来越强烈的执念。

  他对梁迢的心情日复一日变得复杂,梁迢对他的态度从始至终冷淡疏远。

  念头最强烈的时候他甚至想过给梁迢下药试试看,是被最后的一丝理智劝服——动了别人家里可能还会帮他善后,动了梁迢他大概会被五花大绑丢去梁家赔罪。

  而且梁迢其实不止对他冷淡,梁迢对所有人都很冷淡——指的是内里。只不过对他到了连敷衍都不耐烦的地步而已。

  所以当他发现梁迢居然对某个人特别之后当下就起了不一般的兴趣。

  那天拍完戏,他在剧组遇见一个beta,身上带着有些似是而非的信息素——他没靠近梁迢仔细嗅过,但是确定那就是梁迢的信息素,那是惦念多年的直觉。

  那个beta不自觉咬着嘴唇,跟他打了招呼之后就步履匆匆逃走,有趣极了。

  不能动梁迢,就动一动梁迢的东西,让梁迢也尝一尝前所未有的滋味,背叛的滋味对他而言应该也很新奇。

  感情和喜欢真是太脆弱的东西,这些东西在传说中神乎其神,其实相当容易瓦解,他是这么以为的,可是当他拍出一张巨额支票的时候许方思居然看也不看拒绝。

  但是最终他还是达到了目的,用一份对梁迢毫无威胁的材料。

  太可笑了,跟他以为的完全相反,许方思是个傻瓜。他对许方思刮目相看,倒不是因为他对感情的忠贞,他只觉得许方思愚蠢。

  他看着许方思焦虑,看着许方思在心血被剥夺之后出神良久,最终失魂落魄地去书房看书,跟剧组传闻的暴躁易怒的偏执狂不太一样,他并不暴躁,焦虑只是因为被困,甚至是忧郁的。

  他经常盯着天上发呆,只有梁迢的消息才能吸引他的注意,哪怕一点视频片段,哪怕只是发音相似的两个字。

  他为了梁迢身陷深渊却似乎一点都不后悔,相反,他的喜欢好像坚不可摧。

  许方思是太奇怪的人,最开始只是冲着给梁迢添堵去的,可是即便灵魂乏味如他,对除梁迢以外的人不感兴趣的他,也难免好奇蝼蚁的孤勇从何而来。

  同时还有一些梁迢和许方思的照片作为佐证,照片上那个梁迢他不认识,照片上的许方思也跟被他困在家里那具行尸走肉不一样,他们的感情跟他知道的丛林法则不一样,或者说,他对所谓的喜欢知之甚少。

  他开始好奇,他想,梁迢看中的人应该有什么过人之处,又或者喜欢确实是什么人间美味,他想跟许方思再谈一笔交易。

  他命令许方思也喜欢他几天,就像喜欢梁迢那样,许方思拒绝了。

  这个世界上有了第二个拒绝他要求的人。

  但是没关系,不肯交出对梁迢的喜欢也没关系,他不稀罕,许方思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随便摔随便砸。

  喜欢这种可笑的虚无缥缈的东西,本来也没什么稀奇的,许方思这种臭石头扔到哪里都讨人厌,明明一无是处,有什么资本拒绝他?

  他剥夺许方思的一切,时间、自由、尊严,驯化他,让他变成低贱的附属物,只能摇尾乞怜的可怜虫。

  到许方思死的那天为止他都没有后悔,迄今为止他都没有后悔过,之所以抓他回来只不过是因为他不应该擅自逃走,只不过是因为没有许方思这条狗看门,他的失眠越来越严重。

  靳惟笙抱着许方思,城市的烟火映在许方思脸上忽明忽暗,许方思忽然眉心紧锁露出痛苦的表情,靳惟笙在心里思索这一次应该给许方思佩戴什么样的枷锁。

  许方思在梁迢身边过得不错,梁迢究竟有什么魔力?

  其实当年许方思要是答应他的条件,他也会对许方思很好,他也不用吃苦,偏偏许方思不识抬举。

  靳惟笙掐着许方思的脖子固定他的上半身,手掌迁移就摸到了许方思脖子上的痂,意识到那是怎么来的便愈发不爽,他问:“腺体移植准备好了吗?”

  他曾经想到一个让许方思更加听话的办法:给许方思装一个人工腺体。

  不是什么太难的手术,难点在于他要求的信息素比较特别,研究所那边没有合适的配型,培养不出来十分相似的供体,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有六七分相似就可以了。

  然后手术前夕,许妍的死讯被许方思知道了,新闻说他投江死了,这件事情就搁置了,他叫纪肖再找一个合适的人但是一直都没找到。

  靳惟笙忽然觉得他不喜欢那个味道了,源源不断从许方思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点细微的味道,曾经很迷恋,现在莫名觉得厌恶,大概是alpha的本能,他的所有物被这个气息染指。

  纪肖回答:“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做。”,靳惟笙却沉吟着若有所思:“你说,是不是应该给他换一个信息素?”

  又是纪肖没办法回答的问题,他专心开车,靳惟笙蹙眉沉思,越来越觉得带着梁迢气息的许方思不喜人。

  他问:“有消毒湿巾吗?”

  纪肖从抽屉里摸出一包湿巾给靳惟笙,他接过,抽出一张擦拭许方思后颈,但是那几个结痂的小点又不是污垢,擦也擦不掉,相反,蹭掉结痂之后反而更加显眼。

  许方思感觉后颈刺痛,一下又一下的擦拭和酒精的刺激令他痛苦低吟,车子停了,靳惟笙阴郁地丢下消毒湿巾:“还有多久?”

  纪肖探头出去看:“好像堵车了,前面在安全检查。”

  【作者有话说】

  不会B变O嗷!!(好像剧透了但是为了让大家安心)(好像也没有安心,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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