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礼书于混沌中听到几声细微的声响,他渐渐清醒过来。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甜味,交织成一张诡异的可怖的大网。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交叠绑在身后,身下是柔软的床被,而视线被深色布料覆盖剥夺。
"你醒了。"
变声器的声音机械而冰冷,夹杂着电流的滋滋声响。
在他的右前方,大约五步的距离。
虞礼书凭借声音判断着自己的处境,他手腕上悄悄用力,却只是徒劳,坚韧的绳索紧紧禁锢着所有行动。
"宝贝。"
是那个人。溺水般窒息的恐惧感缠绕而上,他有一刹那的失声。
虞礼书听到男人朝他走来,像一头蛰伏的野兽,他爬上床,一只手摩挲着自己的脖颈,指腹按在静脉血管上。
"你想要什么,"虞礼书并不想在这种情景下激怒对方,但他嗅到了血的味道,有些不安,"放了我,我都会答应你。"
"噗呲。"
他听到了男人压抑不住的笑声,带着因兴奋而产生的抖动,突兀地在房间里炸开。
男人笑够了,带着滚烫而急促的呼吸贴近他,问:"那个人,你碰它了?"
"那个点着泪痣的人。"
虞礼书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宁昭。
他不想把无辜的人卷进来,只好不停摇着头:"没有,我不认识他,你不要伤害......"
下一秒,他被狠狠掐住了脖颈。
示弱和求情起了相反的作用,男人收紧力道,用虎口扼住他的喉咙,直到雪白的脖颈隆起筋脉,虞礼书凭借本能垂死挣扎,紧抿的唇瓣不可遏制地泄出夹杂着泣音的呜咽。
男人的力量太大,虞礼书渐渐感到呼吸困难,肺腔中的空气消耗殆尽,被蒙住的眼前出现一片白光。
直到下巴被狠狠掐住,男人低头吻住他,温柔而爱怜地渡气,将他从绝望边缘拉回。
虞礼书的胸口剧烈起伏,不得不乖顺地躺在男人怀里,仰头接受着一切。
一只手绕到他脖后,奖励般抚摸着那一寸敏感的肌肤,内侧的薄茧带起一阵战栗。
"好乖。"
"别怕。"
男人安抚着他,先是亲吻他的唇瓣,然后慢慢向下,啄咬喉结,舔舐颈侧,而虞礼书的大腿被迫分开,无法找到反抗的着力点。
视觉被剥夺后,其余感官变得愈发敏锐,虞礼书偏过头,躲避着男人含住耳垂后的舔吮,他的手腕即便被绳索勒出一道红痕,也无法挣脱分毫,只能任由对方在自己的身体每一寸留下誕液与痕迹。
他发了狠,猛地转过头,去咬男人的皮肤,却被灵活地躲避。
"宝贝,别这样。"
不知何时裸露的脚踝被男人的手掌抓住,对方退到了无法被他撕咬攻击的位置。
"乖,乖,宝贝,我太想要你了,你疼疼我吧......"
与宁昭同样的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伴随的动作却是自下而上的侵犯与掠夺,即便是温柔而缠绵的抚摸,也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滚开。"
虞礼书的一条腿被对方拉高折叠,另一条腿却猛地使出了全力,精准地踹到了对方身上。
男人发出一声闷哼。
他并不恼怒,反而抓着虞礼书精美的足弓,放到了自己身下,发出一声细微的餍足的叹息。
"放开!放开......"
蛰伏的温度顺着脚心慢慢攀升,惊起一阵恶寒与恐慌,当男人压制住他的双腿,单手拽住劲瘦的腰肢上提时,惊惧到达了巅峰。
"不要——"
"咚咚。"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男人停下了动作,虞礼书敏锐地捕捉到金属与弹簧摩擦碰撞的响动。
"您好,虞先生?"
"我来送衣服。"
他现在......就在1304号!
虞礼书意识到这一点,近乎被击溃的理智瞬间回笼,他准备高声呼救,对方的双手却紧紧捂住了唇瓣,将声音扼杀在喉腔之中。
"有点可惜呢。"
男人亲了亲他的下腹,抽身退开。
"咔嚓。"
"咔嚓。"
相机的声音惊起一片恐惧,虞礼书想要将自己蜷缩起来,狼狈光裸的身体却还是暴露在闪光灯下,暧昧旖旎的痕迹清晰鲜明。
厚重的羽绒被落在他身上,紧接着窗户被打开,冷风钻进了房间。
"宝贝,我们后会有期。"
窗外的阳台连着逃生梯,虞礼书听到一声轻响。
他逃走了。
虞礼书翻了个身,用面部去蹭枕头,一点点将蒙着双眼的布条扯了下来。
重获光明,他才发现绑着双手的是自己的领带,腕部由于大力的挣扎,留下深色的红痕,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鲜明。
"哈......这个疯子。"
他站起身来,走到茶几旁,用肘部击落了茶壶,一声巨响,碎片四溅。
半跪在地上,虞礼书用嘴叼起一片碎瓷,他向后塌腰,韧带到达了极限,才勉强够到了身后反绑的手腕,舌尖推动碎片,一点点割据着领带。
碎片不够尖锐,领带又质量极佳。
他腰都快废了,却只割开一道小口。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