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里玩得花的公子哥不在少数,注重名声的伪君子也很多,王总以为虞礼书被自己说中而恼羞成怒了,不由心中冷笑。
就数你虞礼书能装, 表面上洁身自好高岭之花,背地里养着个妖精当情人。
但他面上还是一派谄媚阿谀:
"虞总您息怒,我没有别的意思,这情人嘛养着玩还好,宠坏了爬到主人头上来可就不合适了。"
他笃定虞礼书不会为了一个情人和自己翻脸,就打定主意要把从宴时昼那儿受的一口气挣回来。
虞礼书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好看的眉眼染上愠怒,语气冰冷如刀锋:"王总,这是我弟弟,宴时昼。"
"什么......"王总一愣。
宴时昼。
宴时昼?
宴时胤的弟弟,宴家小少爷?
王总脑海里闪过一道白光,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脸色惨白如纸。
他这是一下把虞礼书和宴时昼都骂了,引荐侄子的事儿没成,还同时得罪了云耀和宴氏。
王总脸色僵硬,声音哆嗦颤抖:"宴......原来是宴少爷。"
在场唯一神色如常的是用叉子揩着草莓慕斯往嘴里放的宴时昼,他笑着眨眨眼:
"哥哥,王总觉得人家是你的情人呢。"
那日被宴时昼摁着接吻的记忆又出现在脑海中,虞礼书听着他做作甜腻的腔调,被王总气出来的头疼更严重了,太阳穴突突直跳。
"王总,您侄子的事,我无能为力,请回吧。"
原本看在王总的面子上,他还能帮王侄子找个好点的经纪人带一带,可对方竟存了潜规则那一套的心思,还把目标定到了自己身上,原本便触碰了他的底线。
更何况王总还肆意揣测宴时昼的身份,出言不逊,在他这里更不可饶恕。
王总知道今天这事儿没戏了,讪笑着起身,硬着头皮和宴时昼道歉:"宴少爷,今天是我失礼了,实在对不住。"
坏人,敢给哥哥身边塞脏东西。
宴时昼自顾自吃着蛋糕,不去看他。
不过看在他说我是哥哥小情人的份上,就先不剁他手了。
王总只好又转过头跟虞礼书赔罪:"虞总,我是个粗人,平时说话没分寸,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虞礼书为人处事相较宴时胤裴律珩之流可谓和善,但今日也不愿让步了。
"近期的G杂志我想还是给李总做吧,王总,您请回。"
他微微抬眸,神色冷淡,眼角眉梢都透露出一丝寒霜,不容置喙。
王总脸色青白交加,虞礼书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哪里还敢去抢G杂志,原本只有一步之遥的机会在嘴边飞走了。
强撑起一抹笑容,王总只得识趣地道别离开:"今日是我不对,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和虞合作。"
虞礼书抿了一口酒,没搭理他。
看着王总灰溜溜地走了,宴时昼双手托着下巴,星星眼:"哥哥,天凉了,王氏该破产了。"
"胡说八道,闭嘴吃饭。"
虞礼书面无表情地用一块牛排堵住了宴时昼的嘴,对方"啊呜"一声乖巧地吞下去了。
看着宴时昼鼓着腮帮子嚼牛肉,跟只巨型仓鼠一样,虞礼书的脸色温和了些许。
"怎么样,好吃吗。"
"唔唔。格格维德嘟好次。"
虞礼书眼中闪过纵容的笑意,"好吃就多吃点,下周家里给你请个新厨子。"
宴时昼把肉咽下去,受伤地看着虞礼书:"哥哥,你真的不回来住了吗?"
"我保证不会再随便亲哥哥了。"
他的声音有点大,周围的客人闻声好奇地打量过来,虞礼书"老脸"一红,又塞了一块时蔬堵住他的嘴。
"别乱说话。"
宴时昼嘴里塞着东西说不出话,但滴溜圆的眼睛看着虞礼书,表达出他的意思:哪里胡说了?
哥哥亲起来都带着冷松的清香,跟吃薄荷味冰淇淋一样,薄薄的唇瓣稍微摩挲两下就会变成好看的殷红色,用点力还会把人亲哭,可美啦。
他保证下次不在哥哥清醒的时候亲了,天地为证千真万确。
虞礼书轻轻叹了口气,试图和他讲道理:"时昼,不是亲......不是那件事的问题,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能一直住在一起。"
他总是有些担心宴时昼被自己养的天真幼稚又脆弱偏激,丧失了在社会上独自生存的能力。
但宴时昼显然无法理解他的一片苦心。
"哥哥这是嫌我打扰你了,想赶我走吗?"
宴时昼看着虞礼书,漂亮的眼睛里蛰伏着愤怒的野兽,细密的睫毛上还沾着雾气。
虞礼书想说有一天他们会各自成家,但看着宴时昼的眼神又把话咽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对上宴时昼总有些发怵,或许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疯让自己步步小心,生怕又惹了人伤心。
他只好安抚道:"没有,时昼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原本他也打算把那套公寓改一改给宴时昼住的,地理位置又好,他又住的惯。
"那哥哥还搬回来住吗?"宴时昼顺着台阶就上,得寸进尺。
"......"
见虞礼书抿唇不语,宴时昼垂下眼眸,蝶翼般浓密纤长的睫毛遮掩住几分莫名流光。
"不愿意就算了,"他不在意般吃了一口蛋糕,"分开住吧。"
虞礼书没想到今天他这么好说话,惊诧般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神情。
心中隐约泛起不好的预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