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丢了几个时辰,回来就给他们带回条地虫,显得灾殃失踪好像也不是很大的事情似的。
其他人是这么觉得,青白则不然。
他可不敢再让灾殃丢第二次了,会给人吓出病来。
沐浴完后,灾殃回到屋内的火炉边喝热汤,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回想起在地下的求生之路,他本人表示还挺刺激,就是可惜那几条鱼最后都没吃上。
“殃殃,把这个戴上。”青白只穿着单薄的里衣,手里拿着根黑色的绳子坐在他身边,直接给他系上右手腕。
“这是什么?”
“黑凰的须子编成的,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就放能耐的妖兽闻着味,掘地三尺把你挖出来。”
“不至于。”灾殃还是放任他给自己系上,又把热汤送到他嘴边,看他喝了口,拿回来自己在同样的位置也喝了口。
这下可真是把青白看愣了。
媳妇从哪学的这些撩人的玩意?以前冷冰冰的,相处久了,那勾人的招数真是一套套的来。
“殃殃……”青白搂着人贴上去,俩人都穿得挺轻薄的,这般贴着,只觉得皮肤都要烧起来。
正当小别胜新婚的俩人干柴烈火要办事的时候,千渊和梦魇各自拿着一打单子来了。
“咳,先别着急恩爱,事情还没做完呢。”
“分完了?”青白只得放开人,看他们坐下把单子各自交给自己和灾殃。
“恩,还有那条地虫,怎么处置?”
青白随手翻着手里的单子回道:“那是殃殃抓的,当然是给殃殃,或者殃殃你把地虫卖给金银台?”
“能卖多少?”
“地虫什么价了?”青白抬头问在烤火的梦魇。
“现在活的十两黄,死的三两黄。”
“啊?这么便宜?”灾殃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
“因为一条地虫每年能产八百条,都说物以稀为贵,地虫这么多,肯定是不值钱的。”青白跟他解释完,也把几十张单子看完交回给梦魇嘱咐,“遗体记得保存好,该缝的缝,填的填,运回去给他们家里人安葬的时候,也能让他们心里好受些。”
“放心,已经在处理了,明天就能运走。”
灾殃听着他们说话,翻单子的手一顿,转头问道:“什么遗体?”
“那头雪龙厉害得紧,金银台折损了七名精锐。”
“居然这么凶险?”记忆之中,金银台的精锐个个虎背熊腰,精壮非常,身手也矫健,居然也会出现折损,可见那雪龙多凶猛。
对此,青白表示习以为常。
每年都会投入大笔经费升级装备,但每年都会折损人手,区别在于最开始的时候几十个,现在降低到几个,已经算长足的进步。
“捕猎的是大妖,早就有预料,后面也有相应的人处理,放心。”
“既然如此,那弄潮教也该有点表示。”灾殃抽出一张单子给青白,“拿去。”
“这是?”
“补偿。”
青白接过看看,上面写的是雪龙的三根犄角,总价在三万两黄金左右,这般舍得?
媳妇这刚赚到钱就大手笔……
唔,他很难评。
“金银台和猎手有契约,若出现伤亡会以什么标准赔偿,回头我再批给他们些就是了。”青白说着想把单子给他放回去,又被阻止。
“那如何一样?弄潮教也有名声,而且此番折损,他们家里有孤儿寡母的以后如何安生?”
所以说青白看人的眼光一直在的。
灾殃外冷内热,一颗善心比什么都珍贵。
对面的梦魇看青白只顾着发花痴,只好自己解释,“教主放心,金银台有自己的章法,这些人家里都会得到照拂,而且我们也跟官府打过招呼,不会让人欺负他们的。”
“官府能听你们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而且金银台本身就有官府的人。”
他那边说着,青白就把单子给灾殃放了回去,“明天送的时候跟我出去一趟就行,钱财可以给,但没必要那么多,一次性给了那么多,反而让孤儿寡母的遭惦记。”
“既然金银台都安排妥帖,那就当我没说。”灾殃还舍不得那三万两呢,随手拿回单子,又收敛一起交给千渊,“你处理吧。”
千渊应声接过,又问他,“身子可爽利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才听说灾殃遇险失踪的事情,好在人有惊无险的找回来了,还带了条地虫。
晓得他能通感妖兽的千渊,心情说不出来的微妙。
“没什么事,都去忙吧。”意思就是你们可以走了,别打扰他们办事。
自然俩人也很识趣。
想想单子没问题,那不知道存不存在大墓也还在准备着勘探,至于包括现在则是被金银台悬红,想想确实没什么事的俩人不继续当个多余的,拿着单子起身离开。
两个近侍打开气窗通风,关上屋门之后也出去了。
屋内炭火还在点着,青白和灾殃则是干柴烈火,已经贴上了……
……
“乾乾?你在这干什么?”他们一出来就看见孙潇躲在拐角的地方探头探脑。
这里头都开始办事,他就算敢进去现在也进不去了。
看他们出来,孙潇才敢跑过去扑进梦魇怀里,“怎么样?教主哥哥没事吧?”
“倒是没事,不过我看你你是又担心,又怕挨骂才没敢进去自己看看的?”
孙潇白他一眼,“是嘛,台首哥哥都骂我,何况是别人,我才不进去挨骂。”
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旁边的千渊看他们你侬我侬,觉得自己多余,和梦魇互相使了个眼色后就自己先行离开,弄潮教的教众那边还需要他去整顿。
须臾,梦魇带着孙潇下楼,准备回他们的卧房。
今天大家都累了,得早些休息才是。
“这事我也听说了,你当时也是被吓坏了走不动道正常,只不过教主好赖是为了救你才遇险,这份情你欠着,那挨台首两句骂也是该的,别往心里去就行。”
“唔,知道了……”孙潇不太接受这样的说法,可到底欠着人家的,也说不了什么。
“你也别担心,教主很好,这会跟台首在里面你侬我侬。”
“那就好,我还担心教主哥哥受了伤,看来真是老天爷也护着我,没让他受伤。”
“你也别庆幸。”安慰完了,梦魇就要敲打他了,“之前不让你来,你偏要来,现在知道自己遇到危险有多无助了吧?下次你可别吵着要来,哪怕你能同时射六根箭矢,在妖兽面前也不过是它们拿来塞牙缝的。”
这就让孙潇很不服气了。
“两码事,我确实没捕猎妖兽的经验,害怕也正常嘛!可我是有真材实料的,只是当时没武器而已。”
梦魇笑他,“没武器的人还吓得腿软跑不动,你要我怎么信你有真材实料?”
“你,不理你了!”一直被抓着腿软嘲笑的孙潇不爽了,甩开他的臂膀大步向前走,腰上立刻出现股力道捞住,又把他抱回去。
“生什么气?”梦魇搂着人,单子塞进怀里,腾出手来捏他气鼓鼓的脸蛋,“小祖宗,我是要你别有下次,很吓人,你说要是没人在你身边你怎么办?一条地虫就能把你生吞活剥。”
“没别人在身边,那我也不会自己在昆仑绝地晃悠不是吗?”
这话的道理是通的,梦魇也就没有继续笑他,“算你有理,明天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我们回屋吧,把你这小祖宗伺候爽利了,我也好早点歇息。”
孙潇立刻抱住他的脖子,双腿一蹬夹住人的腰,要梦魇带着他走。
“快回屋,看我怎么榨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