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波春浪满前陂,极目连云稏肥。

更被鹭鹚千点雪,破烟来入画屏飞。

曾小五在田埂上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稻田尽收眼底,仿佛绿色的海洋,微风吹过,稻穗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丰收的喜悦。

“这就是宗主的快乐吗?宗主说得对,农田才是我的归宿。”

一想到炎黄人都要吃自己研发的灵稻,曾小五心底全都是满足。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新和稻谷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稻田中,整齐排列的灵稻植株犹如训练有素的士兵,昂首挺胸,精神饱满。

这些都是曾小五和他同事们的功劳。

他们每天都在稻田中忙碌,仔细观察灵稻的生长情况,记录各项数据,分析研究。通过不断努力,才培育出更高产、更抗病、更优质的杂交灵稻品种,为实现炎黄全民超凡做出了巨大贡献。

“快了,等这一季收割,我就带一些回灵泽,让师兄和师姐们看看,我虽然不擅长打架,也不会画符、炼丹、炼器和酿酒,但咱种田的水平可是杠杠的。”

“嘿嘿——”

想到被同门夸奖,曾小五露出了他标志性的憨笑。

“呜呜——”

一阵急促尖锐的示警讯号响起,回荡在这广阔的田野间,带着丝丝不祥。

“有妖禽还是野兔?怎么这么大动静。”

曾小五有些不解,往日出现来偷食的变异兽,根本不会大动干戈。

他们在这人烟稀少的南海岛基地做实验,为了赶上气候,一呆就是半年多,过年也回不了家。

对于那些主动来加餐的小可爱,他们可是日夜期盼的。

“难道这次来得多?等等我!”

曾小五想到一种可能,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飞奔出去,准备帮着打下手。

一般这都是老王的活,他的手艺简直绝了,曾小五每次抢着帮忙,都能多吃一点。

“小五,快逃,这些人是来抢灵稻的。快去叫支援!”

曾小五还没跑到前院,就被人提醒逃命。

他大惊失色,只见老王和其他同事都被制住,丢在地上。

听到提醒,曾小五也不傻,转身就要跑出去叫人。

“桀桀桀——总算有一个像样的了!”

曾小五还来不及逃出几步,就被三个人团团围住。

“阿弥陀佛,小友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受苦。”

曾小五见逃无可逃,便放手一搏。

三人之中降头师阴森恐怖,禅师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还是拳师稍微正常点。

于是他瞅准时机,拿出吃奶的劲往拳师旁边突围。

拳师本来没有在意这个傻乎乎的小子,哪知道他看了一圈往自己这边撞过来。

他立马明白了曾小五的心思,

“小子,你敢轻视我?找死!”

拳师气急而笑,不退反进,一拳直击曾小五面门。

曾小五自进入灵泽,就倾心于种植,对于战斗,他只是意思意思。

师兄弟们宠他,也不会强求他。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只要把田种好,宗门和同门会保护好我的”。

灵泽鼓励弟子追求自己的路,并不会强行要求弟子专注战斗。

此时却成了曾小五致命的缺陷。

他只觉醒了一个重力的小神通,此刻用在拳师身上,意图降低他的速度。

却不想拳师经验丰富,瞬间就洞悉了他的小算盘,嘴角微微一咧,转身,横扫,借着惯性将他打回包围圈。

“扑通——”

曾小五被狠狠地砸在地上。

“小子,你倒是跑啊!”拳师不等他缓起来,对着就是一套泰拳,膝撞、肘击、踢腿.....

等到曾小五再次落地,全身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他就像是一个破碎的布娃娃,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助且可怜。

拳师还不愿罢休,他来到曾小五身前,用脚狠狠地碾着他的手指。

“还没有人敢轻视我!”

“够了,拳师。我们是来求财的,不要多做杀孽。”禅师心有算计,出面拦住拳师。

事情发生只在瞬间,原本憨直、招人喜欢的少年,此刻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

“小五,你怎么样,你醒醒啊,小五。”

老王等人被眼前的变故吓坏了,他们想要前去查看伤势,却无能为力。

“你们有什么冲我来,他只是一个孩子,怎么忍心下这么狠的手,啊!”

老王怒发冲冠,梗着脖子质问南洋来人。

“呵,冲你来,好啊。我看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拳师怒气未消,又要动手。

禅师只好拦住拳师,慈眉善目地问道:

“施主,听说你们研发出了新型灵稻,可否布施一些给我,救济南洋诸多受难的百姓。要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此,施主功德无量。”

老王闻言,哪里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他都被气笑,

“哈哈——无耻抢掠,都能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灵稻没有,要命一条。”

说完,他脑袋一拧,看向曾小五,不再说话。

“桀桀桀——”

“没用了那就去死吧。”

降头师怪笑一声,掏出放在胸腹之间的一个罐子。那罐子黑不溜秋,曲面上只是几道简单的线条和色彩,就像是孩童随意的涂鸦。

其材质有些特殊,仿佛是碎骨拼接而成,透着苍白和死寂。

此刻,只是被拿出来,就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恨扩散到整个试验基地,将这里隔绝出一方阴域。

“咯咯咯——”

“嘻嘻嘻——”

婴儿的欢笑传到众人耳中,让人不由自主地跟着想笑,

随即就会惊骇地发现全身好似被操控,想要跟着笑声的节奏起舞。

“桀桀桀——”

“不要急,小宝贝儿,我这就放你出来。”

降头师轻柔打开盖子,好似怕吓到了自己的孩子。

罐子里的邪祟早就迫不及待了,它“咻”的一声,钻进老王的体内。

老王眼神中透着惊恐,脸上却露出孩童般纯真的笑容,就这样化为一滩污血。

“哈—哈—”

这惊悚的一幕,吓得余下的实验员想要尖叫,却发出了笑声。

“阿弥陀佛。”禅师不忍地转过身去。

降头师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污秽,收回了邪祟。

“桀桀桀”

“赶快审问出东西的下落,我的宝贝还没吃饱。”

禅师又是慈悲地哀叹一声,

“众位施主,还是快快道出,无端受难,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