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这波，还真翻身了。
外表才只是炼气七层，对待筑基修士却能如此凌厉。
甚至，若是在青羽门，计玉山可是让所有弟子都景仰的天才来着！
然而现在……
计玉山被一个修为不如自己的“师弟”用审讯犯人般的眼神看着，脸上也是挂不住。
不过，他并不知道“平雎”这个马甲之下的人是韩凌。
他还以为，是当初那位引动天劫的神秘大佬。
这样一想，他心底稍微好受一点，缓缓吐了口气后，便又将目光落到“柳桧”身上。
他是知道，这“平雎”皮下，是那位天劫大佬。
但这个不被天劫大佬避讳的“柳桧”，他知道吗？
略思索片刻，计玉山便试探道：“你确定你这位柳师兄，真的不是外人？他知道青羽门地界发生的那事儿吗？”
这次，不用韩凌回答，林枫微微一笑：“你说天劫？”
好吧。
这一波试探，计玉山是真确定了——
这俩人，真的是一伙的！
他吐了口气，又缓缓道：“既然天劫的事也可以摆在明面上说，那我就直说吧——”
他朝着韩凌微微抱拳鞠了一躬，语气恭敬了不少：“前辈可还记得那日，青羽门可是来了不少附近各州的势力代表。”
“青州赤云岛，东州极上山庄……都是距离荒州青羽门较近，亲眼目测到天劫降临的势力。”
确实，那天林枫刚被带到青羽门，就听到一堆大佬来访青羽门的声音。
而那些大佬，很明显，都是冲着他来的。
他在青羽门掩护之下，直接一走了之来了中州。
不过那天青羽门是怎么应付那些势力大佬的，他便完全不得而知了。
照这么说……
林枫正想着，便听计玉山又对着韩凌道：
“前辈可还记得，在当日到访的势力之中，还有来自兖州的……闼婆洞！”
闼婆洞……
韩凌听到这个词便皱了眉头。
而林枫则是一脸的……
妈的什么鬼？
闼婆洞是什么势力，他没听说过啊！
不过，光听这名字，有点像佛教势力，又有点像邪教势力。
他一边心中想着，一边静静看着计玉山。
计玉山见“天劫大佬”没什么反应，思索片刻后，便又直言道：“闼婆洞擅长巫蛊卜卦之道，那日来青羽门的护法秋菱，她在青羽门时并未发作，但回了闼婆洞，便直接用卜卦之术，算到了前辈的去处……”
这话林枫乍一听还不信。
开什么玩笑，他从始至终都用黑幕空间包裹着，那闼婆洞的卜卦之术能算到他？
不过……
转念一想，好像他之前为了得到小花灵，确实是暴露了一下下的。
可真那么巧，那一下下就给人算到他的所在？
他心中怀疑，计玉山则还在继续：
“前辈若是不信，也可到六壬宗打听打听——”
“闼婆洞的洞主娄涣，与六壬宗奇门大殿的纪南，是有过不俗的交情的。”
“此次前辈您拜师仪式上的事，便是娄玉生透露，纪南引导的！”
说到这里，林枫直接笑道：“可我在拜师仪式上瞧着，那纪南殿主反倒像是与你颇有交情的样子。”
不待计玉山反驳，韩凌又微笑着补了一刀：“且我在荒州时，还听说过一个说法。”
“说你计玉山，与闼婆洞洞主之女娄玉生，私交甚笃？”
嘿，这个又是林枫知识盲区。
他顺势也和韩凌一般眼神，冷冷地看着计玉山。
总之就是——
就是不信你和这事毫无关系！
计玉山脸色一下子就僵住了，他又朝韩凌微抱了一拳，态度有些强硬道：“清者自清！就像刚刚这位柳师弟所言——”
“若前辈您的身份真的暴露，青羽门也会跟着受牵连。”
“我身为青羽门弟子，是断不会做出违背师门利益之事的！”
他那表情，还真好似受了天大的冤屈。
林枫和韩凌对了个眼神。
而后他朝着计玉山问：“你知道闼婆洞算卦时的具体细节吗？比如具体是什么时间算的卦？又比如具体凭什么做的法？”
“我记得那些做法卜卦的，不都需要用到本人的头发或贴身之物吗？”
他虽然在青羽门地界混过，但应该什么也没有留下才对。
就这种情况，怎么卜卦？
计玉山微微摇头：“卜卦之事，我并不知晓其中细节。”
顿了顿，他又补充：“说起来，闼婆洞想将天劫前辈您寻出来，而我反而是一直在阻拦的。”
这种话，林枫也就听听，基本没往心里去。
他对闼婆洞卜卦之事仍存了疑惑，对计玉山的话，也并不信任。
要说发心魔誓的话，容易把话题聊僵。
但各执一词，也聊不出什么结果。
正想着，那计玉山便又朝着韩凌微微鞠躬道：“弟子此次单独求见前辈，其实是有一事相求。”
韩凌这会儿还真撑起了“天劫前辈”的架子，颇有气势地冷笑了声：
“平雎身份险些暴露的事尚未有定论，你就敢说有事相求了？”
计玉山微微皱眉：“我已经说了，那事和我没有关系。”
“呵，”韩凌不置可否地轻哼了声，才缓缓道，“行吧，你说，你有什么事相求？”
计玉山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犹豫来纠结去，倒是突然问了句颇有些冒昧的话：“弟子有一事不明——不知前辈究竟是以何法，躲过镇魂钟的身份核查？”
这个问题，其实林枫也挺好奇。
不过他没有插嘴。
而韩凌则是又冷了脸：“这与你有关系吗？”
计玉山这时，才叹了口气，又坦言道：“正如前辈刚刚所说——”
“我与闼婆洞洞主之女娄玉生，确实私交甚笃。今日所求之事，也是为她……”
“哼。”韩凌又笑了声。
计玉山则看了眼韩凌，又看了眼林枫，沉思片刻，才犹疑着问：“前辈可知，万仙大会的宗门大赛？可知这大赛背后的辛秘？”
林枫深深看了眼计玉山，心中其实早就有所猜测。
当初青羽门老祖并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白。
但是，经过他这些日子在六壬宗混出的名堂，便已经隐隐猜到——
万仙大会自以为藏得极深的，一年开一次的雾梦遗迹之事。
除八大势力之外的其他宗门，恐怕已经有所察觉与猜疑了！
雾梦遗迹的名额，被死死把控在万仙联盟，把控在八位副盟主背后的八大势力手中。
其他势力虽然也每年都跟着参加万仙大会。
但却根本没有遗迹名额。
若这种事，其他势力不知道还好，可若知道了……
青羽门老祖宗准备的“平雎”这个身份。
显然不是专门为林枫准备的。
而是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因缘巧合地，将这个身份给了林枫。
那么他的目的……
林枫现在听到计玉山的话，便基本确信了——
他直接顺着计玉山的话，直言道：“你说的辛秘，是指雾梦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