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真是经不起念叨, 燕双栖刚想起原著剧本中还有攻三先生赵宾白这么一个角色,他现在就看到了赵宾白。
赵宾白,alpha, 原著剧本中的攻三先生, 身份为毛熊大财阀和华国女子的私生子,美强惨一个。
据说,赵宾白幼时出身贫困, 还因为与众不同的毛熊面貌而被其他的小朋友欺负。这也导致了赵宾白的内心变态,怎么看都不是个正常人。
也因为这张英俊帅气与众不同的脸,赵宾白接了很多娱乐业相关的兼职。假期做几天,躺平一整年,他靠着这些兼职赚到了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不用再向别人伸手要钱。
原本赵宾白的人生应该就是这样平平淡淡——
大学毕业, 然后靠着优秀的学历与专业能力, 不出意外地进入国企或者研究所, 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拿一份不高不低的工资,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直到这位大兄弟遇到了原著主角受,从此一颗芳心沦陷,开始了为原主鞍前马后的日子, 也开始了他的传奇一生。
然而你以为这是个乖乖巧巧小奶狗?
错!大错特错!
这位就tm是个疯狗,原主被挖腺体、流产背后都少不了这位仁兄的手笔。
如果说原著中的渣攻一号苏景辰让燕双栖恶心, 渣攻二号萧子瑜让燕双栖看了就心烦,那么渣攻三号赵宾白就是让燕双栖想起来就要倒吸一口凉气。
无他, 这位仁兄太狠了, 对自己狠,对原主更狠。
燕双栖忍不住问:“我能要求换个演员吗?”
“……”侯凡凡沉默了一瞬, 才说,“如果燕哥想耍大牌也没什么,毕竟一个只有几场戏的演员,换了也就换了。可是现在……”
侯凡凡的未竟之语燕双栖听明白了——
可是现在,王新丰大导演还在气头上呢。
先是燕长渡演技不佳说要学习、打乱了剧组所有的安排,再是萧子瑜临时放了王新丰的鸽子,说好的来拍戏,结果连个鬼影都不见。
如果燕双栖现在去和王新丰说他希望演亚历山大的角色换人,事情能不能成燕双栖不知道,但他一定会被先王新丰指着鼻子骂的狗血喷头。
场景都布置好了,工作人员也都就位了,现在说不演了,那除非是燕双栖不想要口碑了。
燕双栖只能捏着鼻子说:“算了,我就随便说说,我们过去吧。”
等燕双栖走近了,赵宾白看到他,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燕老师,你好呀,我叫赵宾白,是和你进行对手戏的演员。”
燕双栖冷淡地点点头:“你好。”
赵宾白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燕双栖的冷淡,似乎对于这个世界的alpha而言,对omega包容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虽然只是在表面。
赵宾白在一旁一脸阳光的笑容:“我看了剧本,一会儿我们的戏份会有一点激烈。我会小心不弄伤你的,如果你有不适的地方,千万和我说,别忍着。”
《君今劝我醉》中,裴松醪和军官亚历山大的戏份只有两场。
一场是裴松醪在台上唱戏,亚历山大在台下看裴松醪,迷了眼;
一场是下台之后,亚历山大喝醉了酒,强迫了裴松醪。
第一场是群像戏,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会放到后面,和裴松醪好几场舞台戏一起拍。
现在是临时接场,演的就是第二场。
王新丰还在调试设备,燕双栖被赵宾白拉着走位。
赵宾白离燕双栖的距离不近也不远,一直保持着还算得体的社交距离。
他走到一张桌子前,问:“燕老师,你看一会儿我们这样可以吗?”
还没等燕双栖反应过来,他的手腕就被赵宾白一把抓住。燕双栖皱起眉,刚想让赵宾白放开,结果却被赵宾白一下子推在桌子上。
尖锐的棱角硌在腰间,在那个瞬间,燕双栖甚至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
他呵斥道:“你放开。”
谁料赵宾白不但没有放开,还低下头凑近燕双栖,在他的脖颈处嗅了嗅。
温热的呼吸打在脖颈处,带起一阵让每个细胞都在抗议的不适感。
赵宾白身上薄荷味的信息素隐隐萦绕在身旁,清凉的味道也让燕双栖心里冰凉一片——
这可是原著中暨魏歇、苏景辰、萧子瑜之后,第四个和原主的匹配度为100%的alpha。
虽然他现在戴着阻隔贴,但一旦被赵宾白发现他们之间的匹配度很高,接下来就又会是像原著中那样来一场要了原主半条命的强取豪夺。
燕双栖也顾不上场合了,他直接屈起右腿,一下子顶在赵宾白的双腿中间。
赵宾白闪的很快,他放开了压制住燕双栖的手,一脸抱歉地说:“对不起,燕老师,我刚刚也不知道怎么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话听的燕双栖的眼皮直跳,他一点也不希望赵宾白继续纠结这个话题,然后开始猜想刚刚他为什么会失控。
燕双栖掐住话头:“没事,你别想了。”
赵宾白还要继续道歉,那头王新丰已经叫人了:“你们俩好了吗?”
燕双栖将脖颈处的阻隔贴又压了压,才道:“好了,王导。”
王新丰又问赵宾白:“你呢?”
赵宾白如梦初醒,他深呼一口气,道:“没问题,导演。”
王新丰点点头,喊道:“各部门准备——”
“Action!”
……
亚历山大坐在椅子上,他的后背靠着椅背,跷着腿,摆出一个十分悠闲的姿势。冰蓝色的眸子上下打量着面前对他不假辞色的少年,嘴角噙着的是充满玩味的笑意。
亚历山大用一种悠闲的、像是在逗宠物一样的语气说:“亲爱的,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真的不考虑和我共度良宵吗?”
对面的少年刚刚换下戏服,却还没来得及穿上外衣,以至于他只穿了一身纯白的里衣,就不得不面对这个毛熊的年轻军官。
里衣是蚕丝的材质,很轻、很透,隐隐能露出少年白皙的肌肤。从亚历山大的角度看去,他甚至能看到少年白皙的胸膛,与心口处两颗黑色的小痣。
两颗痣一颗左上、一颗右下,点缀在白皙的肌肤与纯白的里衣上,竟无端显出几分旖旎。
亚历山大吹了一个口哨:“亲爱的裴,你的身体真让我满意。”
亚历山大真心觉得他是在夸奖,可被他“夸奖”的裴松醪只觉得一股怒气从心底喷涌而出。
士可杀不可辱,他虽是下九流出身,可也学过礼义廉耻,怎容这个毛熊军官如此欺辱?
裴松醪气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你放肆!”
素来动听婉转的声音即便掺杂怒气也依旧清丽悦耳,听在亚历山大的耳中,不觉冒犯,只觉得面前的少年别有一番滋味。
是书里说的,独属于东方古老而神秘的古国那种独特的、悠远的味道。
亚历山大凑近裴松醪,他一把就将裴松醪拽到怀里。裴松醪被迫坐在亚历山大的腿上,只觉得这个毛熊军官身上气势逼人,几乎要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挣扎了几下,亚历山大却将他抱的更紧。亚历山大凑到他的脖颈处轻轻嗅了嗅,随即用一种带着沉醉的嗓音说:“裴,你好香啊。”
裴松醪只觉得他受到了此生最大的侮辱,他狠狠地砸着亚历山大的胸膛,怒斥道:“我已经给你唱完了戏,你还想怎么样?”
说着,他的声音中竟隐隐带上了哭腔:“不是说好的吗,我给你唱戏,你放过我们戏班子!”
戏班子命不好,选址的地方传承了几百年,却偏偏在近年成了毛熊的租界。毛熊人在租界肆意撒野,班主也只能对着他们点头哈腰。
裴松醪名声响遍全国,有无数人飞奔至此,只为听他的一场戏,毛熊的军官自然也是久闻其名,希望有幸一闻裴松醪的一场戏。
裴松醪原本清贵高傲,宁可死也不愿为这些王八蛋唱一场戏。可是班主跪在他面前说,如果他不唱,戏班子就会被毛熊赶出去。
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扎根,离开了这里,他们能去哪?
看着两鬓斑白的班主,裴松醪咬着牙答应了这份屈辱的邀请。
可谁能想到,明明他已经唱完了戏,毛熊的军官竟然跟到了后台,还要对他行此不轨之事?
裴松醪越想越气,他咬着牙说:“我已经给你唱完了戏,你可以离开了。”
毫不留情的逐客令,可亚历山大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他还凑在裴松醪的颈肩,用那种听着就让人火大的语气说:“可我反悔了。”
他抱着裴松醪的力度又紧了三分:“我觉得,我想要的东西又多了一些。”
这话说的裴松醪脸色发白。
果不其然,下一秒,亚历山大一把将他抵在桌角,手碰上了他的领口。
裴松醪先是被吓懵了,等亚历山大冰凉的手触摸到他的胸膛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拼命地挣扎,喊道:“你放开我!”
可征战沙场的军官力气实在太大,裴松醪拼了命也推不开他,只能任由亚历山大在他的身上作乱。
裴松醪不顾仪态地哭喊,可原本热闹的戏班子像是突然之间里面的人全死了一样,他的叫喊声这样大,却没人进来看一眼。
隐隐约约间,裴松醪好像听到了外面有谁在说话,那人喊着他“师兄”。
是……含君!是张含君!
裴松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大喊:“含君,救我!”
外面传来张含君的声音:“师兄,你别怕,我这就救你!你放开我师兄!”
亚历山大不耐烦地说:“让他滚!”
很快,门外趋于平静,张含君的声音没了,班主的声音没了,师弟师妹们的声音没了。
偌大的天地,不过转瞬间就只剩下了风声。呼呼的风吹着窗棂,发出阵阵哀鸣。
恍惚间,裴松醪觉得,这是风在为他默哀,哀悼他惨淡而可笑的一生。
裴松醪只能徒劳地说:“求求你,放过我。”
声音中带着几许些微的恳求,更多的却是麻木。
可身上的男人没有放过他。
裴松醪依旧能感受到身上的男人温热的体温,与他身上传来的薄荷味的信息素。
等等……信息素?
燕双栖只感觉浑身一冷。
他惊慌地看向身上的赵宾白,真的挣扎起来:“你起来!”
可是赵宾白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没有回答,他毫无章法地在燕双栖的身上乱摸乱碰,那双原本冰蓝色的眼眸都在隐隐泛着红。
燕双栖很想吐槽一句他是不是得了红眼病,可此刻一个想法出现在燕双栖的脑中,让他挥之不去——
赵宾白好像迎来了易感期。
而他燕双栖是一个和赵宾白的匹配度为100%的omega。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