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一向喜欢沉溺于胤祕直接了当的夸夸或者话语，但这次听着胤祕信誓旦旦保证着的话语，康熙却忽然有些吃味。
他的小家伙, 在当着他的面在保证要保护小侄子...
其实这是件好事，但...胤祕都没说过要保护他, 这第一次的承诺也是给了别人。
想到这里, 康熙低头蹭蹭胤祕的头发，话语中多了几分低落。
“胤祕之前都未说过要保护朕...第一次说的还是保护弘晃他们, 朕有些小难过...”
与胤祕待久了，再加上康熙原本的厚脸皮, 在胤祕面前，康熙从不吝啬放低姿态来博得胤祕的同情与心软，甚至对装可怜游刃有余。
低头让胤祕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感受着康熙浑身都写满了的‘我好难过’的难过气场, 胤祕小身子僵了僵，面上多了几分慌张。
面上的神情深刻表现出了他的茫然, 此时胤祕正在心中疯狂思考该如何回答康熙的话。
胤祕是真没想到, 这样的小事阿玛都会在意。
“阿玛...？”
低头看向康熙窝在怀中的后脑勺, 胤祕伸出小手摸摸康熙的头发, 动作轻柔。
“胤祕当然也会保护阿玛啦, 这肯定是不用说哒，胤祕最喜欢阿玛啦！”
总算听到自己想听的话, 康熙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又故意在胤祕怀中蹭了下后，才缓缓从胤祕怀中起身。
见胤祕抬头认真看着他, 想到之前胤祕给予的亲亲，康熙又故作难过低下头。
“若胤祕可以这时候给予朕一个较为亲近的安慰, 朕会更开心。”
较为亲近的安慰？
胤祕闻言先是不解，然后歪着头看康熙，不是很明白康熙的意思。
见胤祕这幅神情，见胤祕正看着他，康熙装作不经意间伸手点点脸颊，以此做暗示。
在康熙的提示下，胤祕很快反应过来，然后点点头。
下一秒，他干脆利落挺身亲了康熙一下，然后又低头看他，大眼睛里满是对康熙的关切。
“阿玛有变得开心些吗？”
得到胤祕的亲近，康熙心情很好。
对上胤祕的眼眸，看出小孩儿眼眸里的关切，康熙主动贴贴胤祕，感受着脸边独属于小孩儿柔软的触感，点头。
“有，朕现在很开心。”
想到方才在康熙头顶看到的好多白发，注意到康熙面上的笑意，胤祕又伸手摸摸康熙的头顶的辫子，话语轻轻，笑容灿烂。
“阿玛开心就好。”
逗完胤祕，康熙坐回座位上，准备趁这会儿再看会儿书，没一会儿，刚跑到一边自己去玩的胤祕又朝他凑过来，模样黏黏糊糊，一看就让人知晓他是有话要说。
见胤祕这样子，康熙有些好奇胤祕要与他说什么。
将手中的书随意放到桌子边上，又伸胤祕抱到面前的桌子上，伸手为胤祕理理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康熙主动朝胤祕问。
“胤祕可是有话要与朕说？”
“是。”
目光在康熙光秃秃的头顶看了眼，胤祕收回目光，看向康熙的双眼，面露几分可怜。
“胤祕日后能否不剃发？”
边说着，像是担心康熙听不懂他的意思，胤祕又伸手指指康熙的脑袋，浅皱眉，言语言外都是显而易见的嫌弃。
“胤祕不喜欢这个发型，好丑。”
之前胤祕就想说了，但之前他一直觉得这件事离他还远。
但今日不知怎的，胤祕忽然就有了些危机感。
就在方才，胤祕看着阿玛的长辫子，他忽然想到之前看到的侄子与阿哥都已经剃了头发，且所有人都是同样的发型，一样的丑。
胤祕忽然心生了些恐惧，距离他要开始去尚书房还剩一年...
也就是最多一年内，他就也会被剃那样的头发。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胤祕就焦虑地睡不着，满心抗拒。
见康熙闻言沉默不语，没第一时间同意，胤祕心中不自觉凉了几分，索性开始撒娇，开始死缠烂打。
“胤祕就喜欢如今的发型，阿玛阿玛~好不好嘛。”
“胤祕...”
康熙面上尽是无奈，他有些想说，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每个人都要剃。大清一开始统治中原，就要求所有人都要剃发，反抗者是要掉脑袋的。
但在看到胤祕面上的表情后，那些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康熙又有些说不出口，心里也出现一个声音开始试图说服康熙。
不就是一个发型吗？胤祕平日里多乖，就这一个小请求你都不能同意也太苛刻了。
与此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声音在说，这不是小请求，若是同意了胤祕这一次，若下次还有其他人这样朝你请求呢？
怎么可能。
这个说法形成的下一秒，一开始的那个声音立马对此嗤之以鼻。
除了康熙眼前这胆大妄为的小家伙，哪有人敢如此大胆与康熙请求这个，若真有这勇气，他早已一步登天，哪里会像如今这样从未出现过。
想到这里，康熙低头对上胤祕仍然执着看着他的目光，他叹了口气，再开口时，话语里满是纵容与迁就。
“朕可以答应胤祕，但胤祕也要想好。”
听康熙这样说，胤祕立马来了精神，认真看向康熙，等着他的后半句话。
见胤祕这幅表情，康熙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面上依旧是沉稳的神情。
“胤祕要想清楚，若是决定了，朕也同意了，日后胤祕若是再因为任何原因再想反悔剃发，那也会是不允许的。”
特立独行想做自己，在这背后，胤祕一定会遭受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与背后的议论。
若是让康熙选，他并不想胤祕去承受这些。
康熙深知这样的选择会给当事人带来些什么，若没有一个强大的内心，那么当事人整个人都很有可能会因此陷入绝望。
看着康熙一脸严肃的模样，稍稍思考后，胤祕很快想明白了缘由，神情认真朝康熙点头。
“这点阿玛大可放心，除了阿玛的看法，其他人的胤祕才不在意，自然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难过。”
他若是真的在乎，之前遭遇胤祜的挑衅时，他也不会直接让裂风反击。
毕竟胤祜可是胤祕名义上的哥哥。但胤祕才不管这些。
重来一次的人生让他释然很多事情，也让他明白，这世上他自己的感受最重要，才没必要为了别人让自己委曲求全。
见胤祕拍拍胸脯，眼底满是坦然，康熙也跟着舒缓了面上的表情，伸手揉揉胤祕柔软的头发。
“朕相信胤祕，胤祕一向勇敢，还有颗强大的心。”
看着胤祕面上肯定的表情，康熙坦然一笑，笑容中多了几分释然。
也是，是他想茬了，胤祕从小便与其他小孩不一样，若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能与他相处的这样轻松。
没一会儿后，得到同意，心中十分开心的胤祕心满意足地一蹦一跳跟着奴才去洗漱，只剩康熙一人还坐在书房中。
暗自在原地琢磨了会儿，也不知康熙是想到了什么，他转头召来梁九功，在他的见证下很快拟了一张圣旨。
注意到康熙在圣旨中写的是胤祕的名字，见康熙放下笔，垂眸正查看着上面的字，梁九功试探性地问。
“皇上，可要等下奴才找到二十四阿哥宣读圣旨？”
康熙闻言大手随意摆摆，拒绝了梁九功的提议。
“不必，这左右只是朕与胤祕的事，拟个旨也只是为了除后患，等下朕洗漱完将旨意带给他便是了。”
就不必特意让胤祕特意行礼接旨了。
康熙都这样说了，梁九功自然没有异议，只是点头应声。
“是，奴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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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披着微湿的头发进了寝殿，看到床榻上那个小身影，康熙面上的神情肉眼可见柔和了许多，大步走上前去。
听到康熙的脚步声，胤祕放下手中的玩具转头看他，主动叫了他一声。
“阿玛。”
“嗯。”
嘴上随意应了声，康熙几步上前来到胤祕面前坐下，动作随意将手中卷着好像卷轴一样的东西递给胤祕。
伸手接过，胤祕仰头朝康熙问。
“这是什么？”
康熙闻言并未应声，只是用眼神示意胤祕自己打开看看。
“那胤祕打开看咯。”
在康熙微微颔首的示意下，胤祕伸手打开了卷轴。
在康熙的教导下，胤祕已经能认得这上面的大部分字。更多自愿加抠君羊四2耳而无酒一寺气好一会儿后，看懂了这上面写的意思，胤祕面上多了几分惊讶看向康熙。
若胤祕没看错，这金黄色鎏边，整体金色布料，这个被叫为圣旨没错吧？
别看里面写了十分多的字，看起来内容好像很繁琐，但实际上一大堆都是无意义的话，实际内容写的很是短小精悍，说的就是方才康熙同意的关于胤祕发型的事情。
“阿玛？”
看出了胤祕眼中的疑惑，康熙一揉他的脑袋，出声解释。
“有朕的旨意，日后便不会有人敢因此找胤祕的麻烦。”
听着康熙的解释，胤祕恍然大悟。若不是康熙解释，胤祕都未想到这一茬。
笑着扑到康熙怀中，在他怀中蹭蹭，胤祕真心实意开口夸赞。
“还是阿玛想的周到。”
在康熙的注视下，胤祕神情认真一点点将圣旨卷好，整个人趴在床边探头在床底看着什么。
没一会儿，胤祕吭哧吭哧从床底拖出了一个大箱子，箱子似太重了，将箱子拖出来后，胤祕的小手赶忙撑住床沿试图稳住身形。
然后伸手将箱子打开，小心将圣旨放到了箱子里。
康熙见状好奇朝箱子的方向探头。
“胤祕都在箱子里放了些什么？”
若不是今日见到，康熙还不知床底还有个这样大的箱子。
听着康熙的询问，胤祕转头看他，见康熙面上带了几分好奇，胤祕嘴上问着。
“阿玛要看看吗？”
边大方将小身子朝一旁侧了侧，让康熙的目光可以顺利看到箱子里面。
出乎康熙意料，箱子里空空的，基本上没什么东西。
康熙见状神情中多了几分疑惑看向胤祕。
“空的？”
胤祕闻言点头。
“因为是最近才同梁公公要来的箱子，还没来得及往里面放东西。”
梁九功给的？
听到胤祕这样说，康熙隐约回想起了些事情，他依稀记得，前些日子梁九功好像确实问了他关于箱子什么的事情，不过当时康熙也没在意。
康熙到也不觉得梁九功是个做事会绕过他，擅自做决定的性子。想通了事情，康熙又将注意力放到胤祕身上。
垂眼看看只放了一个圣旨的箱子，康熙面上多了几分沉思。
“胤祕可有什么想要的？朕送给胤祕，然后胤祕将东西放到箱子里可好？”
一点都看不得箱子空空，康熙只想将一切最好的都送给胤祕。
胤祕值得最好的。
微微退后，让头发不再都被康熙握在手中，听着耳边的询问，胤祕没立马回答，而是先歪头想了下。
“阿玛忽然这样问胤祕，胤祕一下子也想不起来。总之，这里面装的一定是胤祕很喜欢的...”
听着胤祕的话，康熙想了下后，伸手将胤祕总是拿在手中的那个玩具拿过来，在胤祕的注视下将其放到胤祕手中，对上胤祕的目光，康熙话语轻轻。
“那这个胤祕会将它放到箱子里吗？”
“这个啊...”
垂眸看向手中的玩具，下意识放在手中把玩了几下，胤祕很快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会。”
喔？
意料之外的得到了胤祕的否认，康熙来了兴致。
“可按照胤祕方才说的...？”
若按照胤祕方才说的，这个玩具应当是最有资格被放到大箱子里的，可此时胤祕却摇头说他不会将这个玩具放到箱子里？
不，不是这样的。
看着康熙面上疑惑的表情，胤祕皱皱小鼻子，有心想同康熙解释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正要开口，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只见胤祕要开口的动作一顿，面上跟着多了几分纠结。
“唔...”
看着胤祕面上纠结的小表情，康熙没忍住笑了下，又伸手顺顺胤祕头顶有些杂乱的蓬松软发，耐心等待着胤祕开口。
在康熙的等待下，没一会儿后，胤祕开口为康熙解答。
“胤祕喜欢玩具，但玩具就是玩具，但这个不一样。”
说到这个两字，胤祕伸手一指床底，示意他说的是箱子里的那个物件。
在胤祕纠结的时候，左右闲来无事，无声询问胤祕的意见后，康熙亲自伸手帮胤祕将箱子盖合上，又把箱子推回了床底。
胤祕说的有些模糊，但聪明如康熙，很快明白了胤祕的意思，只见他朝胤祕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对上胤祕看向他的目光，康熙笑着开口为胤祕解答。
“因为我们胤祕对放进箱子里的物件是有高要求的，只有被寄托了感情的物件，才能被放入箱子里。”
话语说完，见胤祕面上多了几分若有所思，康熙又伸手揉搓了番他的脑袋，带着他躺到床上。
“没关系，胤祕还有很多时日慢慢将箱子填满。每当胤祕不开心时，就可以将箱子翻出来看看，心情应该能好因此好上许多。”
听着康熙的话，胤祕抬眸看他，小手挽住康熙的胳膊，双眼亮亮的。
“嗯！胤祕也是这样想的！”
箱子里的东西日后会越来越多，这些都将是胤祕的宝藏，是胤祕日后的精神寄托。
***
日子过的很快，明日便马上来到胤祕的三岁生辰，胤祕今日一整日都格外兴奋，康熙好不容易才将胤祕哄着跟裂风一道去洗澡。
胤祕不在，书房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此时只剩下康熙一人坐在原地，眼眸微垂看着手中的信件，神情专注。
看完信件，没一会儿，康熙抬头将来人叫下。
“胤祥近日身子如何了？”
从康熙的话语就能看出来，他手中的信件应当多半也是关于胤祥的，不然他也不会好端端的忽然提起胤祥。
听着康熙的询问，站在康熙面前全身黑的人半跪在地上，开口回答康熙的问话。
“回主子的话，从太医的诊断结果来看，十三阿哥目前状态尚佳，整个人的状态看着也不错。”
听出来人话语里的弦外之音，康熙抬头看了眼对方，随意应和了一声。
“但是...？还有什么话一并说出来就是。”
“是。”
见康熙这样说，来人也不再犹豫，略组织了下语言后他又继续开口。
“回主子的话，负责留在十三阿哥府邸的奴才禀报，前些日子他从十三阿哥不知与何人的话语中听到他们提到了二十四阿哥...只是，为了不让十三阿哥发现，奴才并未靠近，也就没听清十三阿哥具体在说些什么。”
“雍亲王在启程前来山庄之前去看了次十三阿哥，为十三阿哥带去了新寻到的太医。不过雍亲王没与十三阿哥呆太久便先行离开了。两人只在书房谈了约莫一刻钟。”
十三阿哥胤祥身为胤禛身边关系好的阿哥，自从康熙派了人关注胤禛，胤祥那边自然也放了人。
许多事情要从多方面来看，或许某一瞬间就能得出来一个不一样的感受与启发。
此时，听着面前人的话，康熙只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毛线团中，理不清也找不到头。
胤祥见过胤祕这件事康熙是知晓的，那晚胤祕回宫，就将这事与康熙说了。
但在这之后，没见到胤祕，胤祥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情况下，为何会说到胤祕的名字？胤祥是在想些什么？
以及...这件事，与胤禛之前那些奇怪的举动是否有关系？
康熙一直知晓胤禛与胤祥关系好，所以完全不能排除一种可能性，胤禛与胤祥是知道一些共同的事情的，与弘晖那孩子有关...
所以，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许多邪门歪术在这一瞬间瞬间占满了康熙的脑子。
如今这种时候胤禛有这样奇怪的举动让康熙很难不多想，想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与此同时，康熙还在犹豫，心中有很多不确定。
他不知，也不确定被胤祥提及了几次名字的胤祕到底有没有被他们牵扯到事情里。或许他们只是偶然间说到了什么事情，才会提到胤祕？
摆手让奴才先离开，康熙独自一人又在原地坐了会儿，模样看着好似想坐在这将事情理出一个头绪出来。
但不知是不是思绪的进展不大顺利，又或者是越想心情越不好，没一会儿后，康熙伸手揉揉他有些胀痛的脑袋，又召来奴才，开口询问其他人的情况。
得到消息，知晓其他人都未有什么大动静后，康熙放下正揉着脑袋的手，抬头看向来人。
将之前想不通的事情暗暗记在心中，吩咐他们继续看好那些人，康熙很快离开了书房，准备冲个澡然后去休息。
***
时辰来到深夜，此时山庄的另一边，夜深人静应当一片黑的院子里，某一处房间还亮着微光，一主一奴正在床边做着什么。
“四爷何必如此着急着赶来，就是因为您这几日都未休息好，老毛病才会又反复。”
胤禛的腰一直不大好，之前来山庄时匆忙赶路未得到休息，来到山庄没几日后，他的腰就又开始酸疼了起来。
苏培盛方才刚为胤禛倒了药酒，此时正为他揉腰。
趴在床上眉头浅皱，听着苏培盛含着担忧的话语，胤禛面上表情丝毫未变。
“早些到总归好些。”
没具体同苏培盛道出原因，胤禛这样做却有着自己的私心。
若是之前不知道胤祕身份的情况，那什么事都没有，胤禛大可不必这样赶过来。但如今胤禛知晓了胤祕的身份，不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胤禛都不想错过胤祕的三岁生辰。
这可是胤禛确认胤祕的身份后，第一个能陪他过的生辰。
胤禛性子一向严谨又细心，即使之前胤祕一直未同他说明原因，表现的也未太过明显，但胤禛一直知晓，胤祕不喜他。
之前胤禛还对此十分疑惑，不明白这是为何。
但随着如今胤禛已大致确定了胤祕的身份，这一疑问也随之迎刃而解。
胤禛认为，胤祕不喜他，就是因为胤祕作为弘晖时与他的相处不愉快，甚至在他即将去世前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若是这样想，想到这些方面的话，胤祕不喜他也是情有可原。
不，甚至可以说，这些都是胤禛自找的。
是他活该。
想到这里，胤禛目光沉沉，任何人看不到的眼底，满是挥之不去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