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殃生不满地用手往下摸, 他肚肚这样很不舒服，他要挪开。
季闽的呼吸一滞，瞬间喘了粗气。
“季闽, 怎么了呀？不舒服？”
钟殃生疑惑地问道，他刚想挪开，就被季闽抓住手。
“殃殃，你别太过分。”
“什么过分？”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季闽咬得牙都碎了。
“你说什么呀, 再不起开, 我就生气了。”
说着钟殃生还表达他的很生气, 用力一握。
“嘶。”季闽倒吸一口凉气，当即带着钟殃生的手让他仔细感受到底是什么。
钟殃生一直摸到季闽的肚子，才反应过来，他脸刷地一下红成煮熟的虾子。
“季闽。”钟殃生怕了, 扭着身子想逃。
“别动！”季闽厉声, 浑身都带着危险。
钟殃生当下唯唯诺诺不敢再动，却不知道，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才更招人疼。
季闽没有犹豫吻住钟殃生的嘴唇，钟殃生感觉自己的嘴被啃得好痛，舌头都被勾麻了, 季闽的手还一直往下。
炙热的手掌贴到钟殃生腰眼位置的时候, 钟殃生哭出来了。
泪水不断从他眼里往下掉，一颗又一颗, 季闽珍惜地吻上去, 却怎么也吻不完。
季闽黑着脸用手掌擦去钟殃生的泪水：
“不许哭了。”
“你凶我。”
季闽：……
“没有凶。”
“那你放开我。”
“钟殃生, 你别太过分，是谁招惹我的？”
“我没有, 是你自己先D的？”
“恶人先告状？”
“哇！”
“还哭？”
季闽简直拿钟殃生束手无策，忍着不动他，钟殃生偏要来惹火，刚刚一碰又哭起来，简直就是来折磨他的小妖精。
眼看钟殃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季闽怕他哭得背过气去，连忙用手去顺他的背，语气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
“到底要怎么样？小祖宗。”
“你不许碰我。”
“没碰。”
“你手还在我背上。”
季闽：……
帮你顺气也算吗？
季闽再次擦去钟殃生的眼泪，哪怕忍得都些疼了，他也还是耐下性子，一拍一拍地帮钟殃生顺气。
“这种不算碰。”
钟殃生也有些不好意思，季闽给了台阶就顺着踩下来：
“那刚刚那种不许。”
“好。”
“拉钩？”
“拉钩。”
季闽一直安抚钟殃生到后半夜，钟殃生挂着泪珠闭上眼睛，才发泄般地揪一下钟殃生的脸。
“折磨我你就高兴是不是？”
钟殃生不满地嘟囔，打开季闽的手，打在季闽的手背上，打出响亮的一声“啪。”
季闽哭笑不得，吻了钟殃生的额头，轻手轻脚地下床，帮钟殃生改好被子，才去洗澡。
水温调到最低，从头淋下，一直淋到要爆炸的Y望。
再这样来几次，季闽感觉自己都可以去看医生了。
只是，他拿钟殃生毫无办法，总是不舍得让钟殃生受哪怕一点委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钟殃生给他一颗糖，抵在他的嘴边，他嘴里说着不吃，心里想舔得要命。
说不再管钟殃生，看着别人碰他一下，就妒忌到控制不住。
钟殃生说只是做朋友，他骄傲地转过身去 ，还没到半天，就去斗兽场里堵人，不惜跟父亲当面对质。
就连刚刚也宁愿自己忍下，因为钟殃生一句不愿意，还因为钟殃生什么都不懂。
季闽无奈地笑，他真的是中了名为钟殃生的毒。
等他洗完澡出去，钟殃生已经睡着了，有月光透过窗户打在钟殃生的脸上，钟殃生不知道梦到什么，笑起来很甜。
季闽也跟着笑起来，殃殃就是个，又漂亮又甜的小笨蛋。
小笨蛋还打被子，一双白嫩地腿肆无忌惮地露在外面，只用被子遮住肚子和胸口，漂亮的锁骨也暴露着，季闽牙齿又痒起来，真当他是君子不成？
季闽面部表情地把被子给钟殃生裹上，钟殃生有些热，不肯裹被子，又踢开，在床上不安分地滚着。
钟殃生不停地在床上滚，一会儿露出腿窝，一会儿圆润的脚趾头又动动，一会儿干脆就平躺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可爱和诱人。
季闽干脆就看钟殃生扭扭扭，看了好半响，钟殃生才安静下来，刚安静下来，季闽捉住钟殃生的脚腕。
钟殃生的眼睫毛一下子就颤抖起来，但是没有睁开，季闽勾起嘴角笑：
还装睡
季闽俯下身子，在钟殃生的小腿处停住，轻轻舔了一下，钟殃生一下就睁大眼睛：
“变态！”
季闽：……
“亲你的脚才是变态。”
“你还想亲我脚？”
季闽：……
季闽给小笨蛋一个糖炒栗子，钟殃生气鼓鼓地捂着头，他是睡不着才滚来滚去的，他才没有要季闽抱着睡，没有想家。
“哼。不跟变态玩。”
钟殃生抱着小被子在床的另一边睡，气鼓鼓地转过身，不理季闽。
季闽也没有贴上去。不然，今天晚上，谁也别想睡了。
钟殃生还以为季闽会抱着他睡，他侧着身子又偷偷摸摸地转过头来，看季闽，季闽不理他。
哼，不理就不理。钟殃生又把头转过去。
过了一会儿，钟殃生悄悄把身子往季闽那边挪一点，季闽往另一边退，钟殃生又悄悄挪动，如此几次后，钟殃生听见季闽无奈地说：
“我要掉下去了。”
钟殃生：……
！！！
哼！不抱就不抱！
钟殃生真的生气了，他一滚，让自己滚回床的另一边，跟季闽隔开很大很大的距离，让床中间空间。
最好一直不碰他，钟殃生这样想着想着，气着气着，真的把自己气睡着了。
睡到后半夜，钟殃生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季闽才过去，将人抱住。
钟殃生就感觉他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人从背后将他搂紧，还亲亲他的额头，钟殃生就干脆舒舒服服地窝在怀里睡起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钟殃生没有看到季闽，床铺的另一边冷冰冰的，昨天那个怀抱，是梦吗？
肯定是梦吧，季闽都不肯抱他，就是个小气鬼，记仇。
钟殃生自己乖乖地从床上爬起来，昨天穿的衣服有些太皱了，他不想穿。
钟殃生坐在床上四处看着，最后视线定格在季闽的大衣柜上。
“都是男朋友了，穿一件衣服没有什么吧？”
钟殃生说做就做，他赤着脚光着腿走下床，一步一步朝房间里的衣柜走去。
而此时，季闽正在晨跑。
很难说，一个鬼为什么会活成他这样？
不怕阳光，克制力极强，拥有强大的能力，却自我约束，哦，还因为精力过于旺盛选择了晨跑，这样都不肯动钟殃生。
季闽只是一直在追寻一个答案。
在季闽活着的十三年里，前十二年，他都拥有非常幸福美满的家庭，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是真的家庭圆满。
母亲温柔，父亲很爱母亲。
季闽得到良好的教育，是最绅士，最风度翩翩，最受欢迎的贵公子。
直到母亲死后，一切都变了，父亲娶了新夫人，她长得很像母亲。
季闽在母亲死后一直悲伤过度，对外界没什么反应，一直被新夫人误会成傻子。
新夫人开始的时候对他很好，但是渐渐就对他越来越坏，对他动则打骂，父亲却什么都不知晓。
季闽真的很绅士，也很温柔，很善良，他得到的教育太好了。
所以他一直包容着新夫人，或者说，沉浸在悲伤中，季闽对新夫人做的一切举动只是避开，没有回击。
一直到季闽被新夫人害死，很简单的手法，一杯水一颗药，季闽没有防备，就这么死于非命。
但是季闽魂魄不散，他有执念，有疑问，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在母亲死后一年就娶新人，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新夫人，对他恨到如此地步。
他更不明白，原来母亲教导的一切道德善良都是假的吗？过往母亲在时，他认识的一切美好都是假的吗？
季闽死在十三岁，正是对这个世界有着最多的向往，最多的好奇，三观初初成型却还没有完全定型的时候。
那时，十三岁的小季闽给自己定下一个规矩，这个规矩，后来成了这座别墅的生存法则。
季闽的不明白，季闽的执念，季闽的魂魄不散，让这座别墅陷入轮回，每一年，父亲都会迎娶一位新夫人，每一年，新夫人都会选择杀死他。
还真是，奇怪。
季闽在一次次的轮回里长大，逐渐暴躁，一年又一年，他现在已经是十八岁的少年了，但是他整个人都在自我拉扯。
季闽心底最深处，有着善良正直克制的绅士那面，但他的性格又在这六年的轮回里，变得多疑，敏感，甚至有些偏执阴暗。
钟殃生的到来，重新唤醒他心底的柔软。
钟殃生真的太甜了，全身都软软的，又那么香，那么好抱，有时候古灵精怪，有时候会发脾气，但是他都觉得钟殃生很可爱。
季闽这样想着，嘴角都带起宠溺的笑。
\'那个小笨蛋，也不知道睡醒没有。\'
季闽在昨天抱着钟殃生的时候就想通了。
他不会再退的，不会再把钟殃生让出去，不会让钟殃生再离开他的身边。
殃殃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他会小心地藏好自己的另一面，让钟殃生一点一点喜欢他，季闽愿意为钟殃生收起所有的阴暗偏执。
屋里的娃娃，回去就换个地方放吧。
这样想着，季闽加快速度，跑回别墅，他推开房间的门，见到钟殃生正赤着脚站在他的柜子旁边。
柜门被打开，钟殃生仰着头，看着满柜子的娃娃，还有好几个落在钟殃生的脚边。
季闽心中一紧：
“殃殃。”
钟殃生转过头来看站在门口的季闽，他的漂亮眼睛里带着明显的好奇。
钟殃生举着一个娃娃，这个娃娃是黑白色的，跟之前在钟殃生面前死掉的猴子长得一模一样。
钟殃生终于发现了季闽的秘密，
他把这个娃娃举给季闽看：
“季闽，这是，怎么回事啊？”
季闽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
明明刚刚，还想着，要让钟殃生只看到他最好的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