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我想站在你这边

  萧齐死后,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出现了异常的偏移,原本安宁的生活秩序被瞬间打破,火星的突然袭击让政府措手不及,ab两市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坏和人员伤亡

  战火蔓延的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尸体与城市在一同燃烧,死亡与毁灭让高速路上只剩下惊恐的尖叫与绝望的祈祷。

  b市作为火星首要目标,死伤无数,已经完全沦陷。

  仅存的公民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和恐慌,面对绝望,他们对地球的未来和人类的命运产生了严重的质疑,抗议的呼声四起。

  难民要求政府向火星投降,放弃人类文明与基因秩序,与火星的原住民完成基因融合,以此苟求安平。

  政府的大楼被难民们推翻,最先受到影响的就是战场前线——地下城,无数人类的尸体与少部分难民堵住了战航出行的必经之路,以死为威胁,逼迫高层服从投降提议。

  而元勋沈修卿被上层的人下令不许屠杀同类,让难民们愈加放肆,与此同时战况越来越严峻,a市上空尽是黑压压的外星战航,窒息的死亡气息弥漫了整个星球。

  沈修卿看着城墙门上堵着的叛徒,抬手,下令如果三日之内他们不撤离,全部射杀。

  就在这可怖压抑的氛围中,在商界赫赫有名的大佬许砚辞出手了。

  他先是做出了个让商界震撼的决定,开放了名下所有的产业去接难民,提供了避风港,与此同时利用手中的物资与以难民为人质,压制了那些抗议和游街示威的声音,逼迫背叛人类的难民从地下城撤离。

  也是这时,众人皆有所觉悟,许砚辞这是公之于众地站在了沈修卿的身前,为这个傀儡怪物与绝大数人类对峙。

  这是做出最不理智的决定,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

  战况让整个城市无法正常运作,公司也跟着停了,但在a市的许氏集团中层,却有一盏灯亮着。

  许砚辞轻轻地吹掉杯中的咖啡沫,抿了一口,才看向跪在地上的人:“我还急着回家接猫呢,哥哥,事到如今,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他在明知故问,狐狸眼眸微挑,似笑非笑地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语气之中,似乎有些意外。毕竟按照对江逾白的了解,这人早该在几日前就自杀了。

  却没想到现在还能跪在这里。

  江逾白忍着哭腔开口:“求你放过纪云斐。”

  他整个人绷紧了身子,长时间跪在冰冷地板上让局部血液不流通,整个下半身都是麻木,连着显怀的肚子都有些隐隐不适。

  许砚辞很轻地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求我放过害死我父母的人呢?”

  江逾白的脸霎那间毫无血色,他闭了闭眼,却无法说出那句是你哥。

  他沉默了半晌,应了句:“我是纪云斐的omega。”

  大约过了几秒,办公椅上的美人传来一声嗤笑,一字一句地重复:“他、的、omega。”

  江逾白紧闭的长睫不停地颤着,像是毅然决定了什么,等他掀开了眼,已经止住了泪跟哭腔:“纪云斐是我养大的孩子,他的三观也是我一点点塑立起来的,我不否认他走错了路,但这不全是他的错,我也有责任。”

  “你恨他,那就杀了我吧,错误因我诞生,那就因我结束。”

  寂静无声的办公室内,许砚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纪云斐是你养大的算什么?你们之间又没有血缘关系绑着,而且我没查错的话,你们甚至都没登记结婚。也就是说,我失去了父母,而罪魁祸首却只是失去了个没名没分的omega?”

  “我失去双亲,倒是让你们互相见证了彼此的深情。你自己听听,不觉得好笑吗?”

  江逾白清楚他在说什么,许砚辞不在乎虚无缥缈的情谊,只看重利益。

  于是他缓着嗓音,像是没底气,轻到有些听不见:“我会告诉你父母的尸体在哪。”

  许砚辞不由地一怔,他并没有露出半点开心的情绪,反而是彻底冷下了脸。

  他一直以为江逾白是个置身事外的无辜者,却不曾想到对方也在这趟浑水中。

  江逾白姿态卑微,却不是在求他,而是威胁。

  利用父母的尸首来威胁他放过纪云斐。

  这个跪在地上的软弱omega,在以最卑微的姿态,朝他露出属于自己的獠牙。

  许砚辞似笑非笑:“你在我这真的学到很多,都会不动神色地威胁人了。”

  江逾白脸色依旧苍白,整个人像是残破即将枯萎的花,眼底却褪去了软弱,有着令人咂舌的硬骨。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不言不语地看着许砚辞,似乎笃定对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许砚辞微眯起眼睛,:“我真是看不懂你,明里暗里提醒过你多少次,纪云斐并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他在你冒死在我身边卧底的时候,收养情人萧齐,将他宠得无法无天......这人到底哪点值得你这么做?”

  他是在挑拨离间,却也有一点点为这个死心眼的omega感到不值,也没办法接受自己竟然因为一个死渣男而被背叛。

  江逾白却是摇了摇头,眸底没有半分动摇:“他没有背叛我,我也不会抛弃他。”

  许砚辞听了想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摔在了对方身上,在脖颈处划开了一道长痕:“那就我看看你会不会输。”

  江逾白被砸偏了脸,痛得蹙了下眉,却顾不及伤口,连忙将钥匙捡了起来。

  他小腿以下却跪倒没有知觉了,站起的时候还踉跄了下,额头狠狠地摔在门框上,破了道口子,血液流淌了下来。

  许砚辞蹙了下眉头,深吸了口气,却到底什么都没说。

  江逾白扶着门框停住了动作,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许砚辞的眼睛:“谢谢你。”

  许砚辞冷笑:“你真的很让我失望。”

  江逾白指骨紧了紧,眼眶又红了不少,但还是往门外走去了,他没办法解释,他也没有脸去为自己解释。

  *

  许砚辞是最先收到江逾白死讯的人,据说对方在救下纪云斐之后,趁对方不注意,从十五楼跳下去了,一尸两命。

  他对这个结果没什么意外,毕竟在几天前就已经做好了江逾白死去的准备,只是推迟了几天了而已。

  但许砚辞却没有半点报复的快感,反而觉得心情很复杂,说不上来是什么。

  他的父母是很成功的商人,却不是什么称职的父母,很多时候他们并不在意许砚辞的心情与看法,只是把他继承家业的物品,而不是孩子。

  而擅长照顾人的江逾白在来到他身边之后,轻而易举地替代了父母的位置,在他人生中停留了五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可笑的是,这人是造成他父母死亡的间接原因。

  许砚辞去到存储尸体的太平间,倒不是去看江逾白的尸体,而是想亲眼看看,纪云斐这个怪物一样的人会露出什么有意思的表情。

  但他失望了,纪云斐脸色如常,看不出伤心,更别提殉情的冲动。

  许砚辞第一次怀疑自己看错了,这人或许没有那么喜欢江逾白,他的生活照常进行,而江逾白的死亡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纪云斐并没有学会爱人,他就是个怪物。

  许砚辞站在江逾白拼凑起来的尸体前,什么都没说,最后走了。

  沈修卿在外边等他,见人耷拉的眼皮,察觉到对方情绪不对劲,问:“怎么了?”

  许砚辞:“没什么,就是看错人了,有点挫败而已。”

  他回头深深地看了太平间一眼:“我还以为逼死江逾白会让纪云斐生不如死,甚至自杀,原来是我想多了,真没意思。”

  沈修卿解释:“他有情感障碍,基本不可能学会爱人。”

  许砚辞:“你不觉得有情感障碍的人最后为爱殉情,很有意思吗?”

  沈修卿低头,亲了下他的眼尾:“b市已经沦陷了,我们杀他轻而易举,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活过明天。”

  许砚辞唇角被他的亲昵勾出了点笑意,应道:“好。”

  他抬头看向对方:“我找到父母的尸体了,也安葬好了,待会带你去看他们。”

  沈修卿握住伞柄的手紧了紧:“这么快吗?”

  许砚辞安抚地朝他笑了笑:“抱歉,没什么时间给你准备,我们早些去吧,现在战况危机,指不定墓地什么时候就被火星给炮轰了呢。”

  沈修卿:“......”

  许砚辞察觉到了话题的沉重,不动声色地转移:“你知道我父母手中有什么东西让塔觊觎到需要杀了他们的地步吗?”

  沈修卿:“相关文件都在那场意外中摧毁了。”

  许砚辞:“我找到他们尸体时知道了哦,是晶骇山脉,正好是我家名下的山头,能源源不断地产生晶骇。”

  沈修卿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视线重重地压在了许砚辞的身上:“也就是说晶骇不再是不可再生资源。”

  许砚辞脸上的笑意始终淡淡的:“嗯,我们不一定会输,我把他作为条件送给政府了。”

  沈修卿追问:“什么条件。”

  许砚辞:“你的人身自由,也就是从今天开始,你不需要去前线为他们卖命了。”

  沈修卿却是蹙起了眉头:“你疯了?!你知道要是压输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许砚辞狐狸眼眸微挑:“无所谓了,这次无论生死,身边应该有人陪着你。”

  他视线中却是多了几分解脱的意味:“我上辈子机关算尽,不也是输得一无所有,所以这次,我不想再算了,我想站在你这边。”

  作者有话说:

  很抱歉停更了这么久,这段时间毕业季+重感冒,没办法更文,不过更多的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篇文TvT,这是我第一次从剧情流转到感情流,整个文的大纲都是砚砚的创业史跟配角的群像,很少有猫猫跟狐狸的腻腻歪歪,跟文案完全不一样,等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救这篇文了,只能弯道砍纲,导致配角的故事线也不完整,很多角色做事都莫名其妙。我觉得很对不起这些角色,因为笔力跟写法的失误导致他们没有办法完整呈现,因此逃避了很长的时间。

  不过我已经决定不逃避了,这篇文剩下的大概剧情已经定好了,接下来会尽量更文,给这个故事一个交代。

  最后,再次跟各位小天使们说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