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迟寻有一腿

  许砚辞体力本就不如alpha,更何况是沈修卿这种顶级的alpha,所以后面就体力不支昏睡过去,等再次醒来,已经是早上七点。

  他浑身酸痛,撑着墙去卫生间洗漱,余光却总是透过镜子,隐约看见睡衣晃动时不小心露出来的痕迹。

  许砚辞拉低领子,对着镜子仔细观察。

  他肩胛骨落着红红紫紫的点,颜色并不浅淡,摁在上边并不疼,反而是从指尖传来陌生而奇异的炙热感,像是对方的唇掠过了细腻皮肤。

  从肩胛骨往下,到柔软的肚皮,大腿内侧……许砚辞收了手,想起了昨夜那种难以忍受的愉悦感,呼吸沉重了几分。

  他又用冷水冲了遍发烫的脸,将燥热压下去,在同城闪送下单粉底液,将容易被看见的地方涂涂抹抹,全部遮掩住。

  沈修卿在食厅等得有点久,靠着椅背,单手撑着下巴,见人出来了,微眯着眼睛看他。

  许砚辞面不改色地在桌上坐下,问:“怎么了?”

  沈修卿审视了他几秒,最后视线落在对方的衣领处,没应话,但质问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许砚辞就知道会被发现,沈修卿介意他把痕迹遮住。

  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谎话信手拈来:“前些日子晒黑了些,跟脸上有色差,用点粉底液补上。”

  沈修卿蹙了下眉:“我见过了,没有色差。”

  许砚辞一顿,想起昨夜的荒唐,难得有点不自然,故意错开话题:“你也会哄人了啊。”

  沈修卿很少见到这人害羞,见他耳朵红了点,有点讶异。

  他要探手就去碰,许砚辞拦了下来。

  许砚辞狐狸般的眼眸自始至终都在注视着沈修卿的表情。

  他把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吞咽,故意让喉结隔着一层薄薄的皮囊,在对方骨节分明的手中滚了滚,勾得掌心痒得发麻。

  他引导对方将手掐住了自己最为脆弱的脖子,像是将自己全盘托出,生死也一并任由对方掌控。

  把命交在别人手上,这是一个正常人都不敢做的行为,更何况面对的是一个随时会理智全失的怪物,但许砚辞偏偏不以为意,轻飘飘地将它当做调情的手段。

  很疯,也很带劲。

  沈修卿就是被他这股不管不顾的狠意给吸引了,眼底暗了几分,连对方遮住吻痕都不再计较了,起身就要亲他。

  许砚辞却在这时候将他的手推开了,朝他无辜地眨了眨狐狸眼眸:“怎么了?”

  他知道对方清楚他有胃病,而现在又是吃饭的时候,就仗着沈修卿心疼他,撩拨完就不负责。

  沈修卿明白他又使坏了,但也没办法,只能盯着这个不安分的家伙吃完早饭,把胃药递了过去。

  他看着许砚辞咽下去,而后掰开对方的唇,细细检查每一个角落,直到确认药全被吞下后,才把人送回公司。

  许砚辞刚出电梯,迟寻刚好从会议室出来,后边跟着一大群人。

  他见到许砚辞,故意走上去,当着很多人的面道:“谢谢你安排了司机送我上下班,我今天来得很准时哦。”

  许砚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要谢谢他,那不是前几天应该做的事吗?

  他这边有沈修卿接送,前几天就已经把空闲下来的司机安排给了迟寻,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现在才故意提及。

  但许砚辞也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让迟寻尴尬:“没事,说过很多次了,不用谢。”

  他要走,却见迟寻看着自己,并没有要结束搭话的意思。

  许砚辞顿了顿,想起前几天忙过了头,还没问对方适应得怎么样,以为是他坐得不舒服,于是问:“这个司机会不会开车有点太快了,或者车子坐着会不会太软?你有不适宜的地方跟我提,我给你换掉,别不好意思。”

  迟寻睁大了眼睛,手握拳遮着唇,而后像是受惊的小鹿般低头四十五度,抬眼悄悄看着许砚辞,有点受宠若惊:“没有,我很适应。”

  “老板,你对我真好。”

  许砚辞尴尬地笑了笑:“......?”

  他不明白迟寻为什么突然改了风格,来整这死出,但还是选择尊重,什么都没说。

  迟寻见他走了,连忙道:“砚辞再见。”

  许砚辞鸡皮疙瘩起了一声,走得更快,几乎是要跑起来了。

  他一走,周围的人立即将迟寻围了起来。

  “我靠,老板给你安排了私人司机?”

  “你跟老板什么关系,你不就是助手吗,他是不是喜欢你,啊啊啊你快告诉我!”

  “啊啊啊你看见老板最后看你那个眼神没有,他笑得好宠溺!我从来没见过老板对哪个男人这么笑过!”

  “你小子好福气啊,升职别忘了我们。”

  迟寻微微蹙起了眉头:“不要讨论老板私事。”

  他眨了眨眼睛,对着众人意味深长道:“砚辞他不喜欢这样。”

  这些人哪敢得罪未来老板对象,顿时就散了:“好好好,我们听你的。”

  迟寻勾了下唇,他知道许砚辞忙,没空管舆论,就故意在向公司的人传递他跟许砚辞暧昧的信息。

  之前他忌惮着江逾白不敢明目张胆,现在对方一走,他就为所欲为了。现在公司的人几乎默认了他们正在暧昧,已经形成了他想要的的舆论氛围。

  接下来,再填一把火,就等着那个白发alpha找上门了。

  *

  地下城背靠政府,很多关于政府的机密项目都可以随意翻阅,甚至是插手,但沈修卿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全交给副手解决。

  只有那些特别棘手的,他才会亲自处理。

  但沈修卿在前段时间昏迷醒来后,就莫名其妙对许砚辞这个青年企业家特别在意,还特地吩咐手底下的人,要将政府与这个人合作的项目全部给他过目。

  副手处理完政府的项目,将有关许砚辞的摘出来。

  他去到沈修卿的办公室敲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去,毕恭毕敬地将资料奉上:“元勋,这是政府跟许先生公司合作的项目。”

  沈修卿接过去,看了眼,蹙了下眉头:“分成怎么被压得这么低?”

  副手解释道:“这是许氏集团扩展的新赛道,目前还在探索阶段,项目成本跟设计方案远远没有纪氏集团完善,再加上这次目的地不是A市,而是B市,所以只有压低分成,才能在纪云斐的地盘接到这单子。”

  沈修卿眉头蹙得更深了,把项目书往桌上一扔:“去把负责人找来,我跟他谈。”

  副手楞了下:“您是要以政府的立场去插手吗?”

  他有点震惊,这次的项目合作并不重要,而是许砚辞公司自愿让步去合作,只是因为上次的局,故意恶心纪云斐而已。

  纯精神攻击。

  就算没有压这分成,以许砚辞现在的地位,也是看不上这个项目的,完全没必要。

  沈修卿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道:“你只需要去做。”

  他有的是插手的特权,现在政府的资源已经透支了,无力再与火星抵抗,现在全靠沈修卿这个顶级alpha撑着。

  政府现在就像是个空壳子,放着有自主意识的s级武器,而这个武器想走,无人能拦。他们只能用权利跟地位留住沈修卿,还求着他用。

  但沈修卿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状态,没用过这些特权,也不在乎,搞得政府人心惶惶,以为他哪天就要撒手不管人类了。

  副手:“是。”

  他知道许砚辞在元勋心中很重要,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几乎是捧在手心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在这个乱世不容对方淋一点风雨。

  这是元勋为了这个人行使政府给的特权,要让研究院的那群人知道,得乐疯了,终于有了可以留下元勋的东西。

  沈修卿倒是没什么反应,他的人生早就被研究院给毁了,对这个位置没有任何留恋,留在这里的原因,也只是让许砚辞看到他的价值,不要离开他。

  这个位置是唯一能让许砚辞眼神停留在他身上的东西。

  副手很快就负责人带来了,那人看见沈修卿很害怕,双腿打着颤。

  沈修卿习惯了这种注视,屈尊降贵地看了他一眼,问:“你就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负责人面上的肌肉一直在无意识地抽搐,背脊发寒,像是被嗜血的怪物给盯上了,想移开视线,却又不敢。

  沈修卿蹙了下眉头:“说话。”

  负责人骤然醒悟,马不停蹄地点了点头,紧张到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修卿不耐,不屑于跟他多讲,把项目书摔他脸上:“这个项目,你让利百分之百给许砚辞,可以滚出这了。”

  负责人:“?”

  他茫然地走出办公室,不敢置信自己就这么活下来了。

  负责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离开了地下城,在脱离死亡威胁后,商业脑子也慢慢运行了起来......等等,让利多少?

  百、分、之、百,怎么不上街抢啊!

  做生意的多多少少都是赌徒,脑子一热就冲了回去,但在负责人打开沈修卿的办公室时,对上了那双漆黑的眼眸,发烫的脑子直接冷却了下来。

  沈修卿虚眯了下眼,没说话,但压迫感极强,连着安静的办公室都透着死亡的气息。

  负责人意识到不好,见他拿起枪,嘴比脑子更快:“等等,我有事跟您讲。”

  漆黑的枪口已经对准他的脑门。

  “这个项目不是我跟许先生对接的,而是他的助手迟寻,他他他就是个打工的,没权利决定,而这个项目又不足以让许先生亲自处理......”

  枪声没有响起,传来的是一声沉沉的嗤笑。

  “你的意思是,没办法完成我的命令?”

  他用的是命令,而不是任务,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负责人:“有的,我听他们公司的人说,许先生跟迟寻先生有一腿,我安排他去吹吹枕边风......”

  “嘭!”

  地上躺了具尸体。

  副手听到枪声后赶来,就见着元勋周身尽是戾气,脸色阴沉得可怕。

  “发生什么......”

  沈修卿不耐地截断他的话,语气平静,却格外危险:“开车,去许砚辞公司,别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