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谁宝宝呢!?”

  陈明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就这么松懈地站在他面前。

  这个矜贵的上位者只是个不起眼的beta,并没有信息素能影响到他的理智,自没有能力反抗。

  更何况外边还有萧齐跟他的保镖守着,哪怕许砚辞侥幸逃出去,也会被对方扯着脚裸,再次送到他胯//下。

  这种情况情况,许砚辞无论如何都翻不起浪。

  陈明眉头蹙了起来,不满对方现在的动静:“你在做什么?”

  许砚辞摘下了右耳蝴蝶耳饰,一言不发地抿唇,抬眸。

  直到陈明握住许砚辞拆下耳饰的手,他才漫不经心说道:“要脱干净。”

  这个人像是只矜贵的狐狸,在得知要被打断脊骨埋入淤泥前,依旧有属于自己的傲气。

  陈明仅仅因为一个眼神跟话语,全身血液就直接冲到了下//体,不由松开手,由着对方继续动作。

  许砚辞摘下了两边的耳饰。

  在拿下来的瞬间,他眼神微暗,而后单腿抵着前面,另一条长腿借力横扫,直接将人掀翻。

  “碰!”

  随着一声笨重的砸地声响起,许砚辞跨坐在陈明胸肌上。

  他殷红的舌尖探出,抵着把锋利的刀片,插进蝴蝶耳饰缝隙中变成把简易的短刃,抵在陈明脖子上。

  不过半秒时间,他们的地位陡然翻转。

  陈明几乎是懵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压根不怕:“知道怎么杀人吗?”

  许砚辞从小在金钱堆与名利场长大的上位者,都是指使下边的人去杀人,哪里自己动过手。

  还杀人,有勇气刺伤他就不错了。

  他见许砚辞不说话,握着对方的手,将刀片搁置在自己的眉骨上:“来,我教你。这是头颅,你的力气刺不破,往下换个地方。”

  陈明握着他的手:“眼睛,捅穿了也杀不死人。反而会被血溅一身。”

  “喉颈,这么薄的刀片,杀不死我。”

  他最后将刀尖停留在心脏,眼神带着点疯意,几乎是贪恋舔了舔嘴角:“这是心脏,敢捅一下试试吗?”

  许砚辞的主动权完全被剥夺,像是个容器承受的对方的疯狂,只能被动地跟着这个alpha走。

  他蹙眉:“你握得太紧,我捅不下去。”

  陈明将手劲松开,微笑地看着许砚辞。

  许砚辞松了松被捏得发酸的手腕。

  而后,他抬起刀柄,像是破冰锥般面不改色地往对方头骨下捅刺,直接破开了坚硬的骨骼。

  陈明眼神瞬间涣散,像是被巨大的外力敲打在头部,剧烈的痛觉在脑子里晃荡,眼前的事物扭曲消散。

  他意识不清,失神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许砚辞,目光灼烈,像是要把人看出的洞。

  许砚辞神色冷漠,扯出刀身,又往眼睛刺了一刀,而后分别往陈明停留过的脖颈、心脏捅下。

  他脸上、脖颈,还有衣物,全是这个杀人犯炙热的血液。

  许砚辞擦了下脸上的温热血迹,挑起眼尾看他:“脆?你也太看不起我的财力了。”

  “怎么样,还满意吗?”

  陈明:“你......”

  他眼睛睁得欲裂,不停地吐着血。

  无法想象身上这个漂亮到极致的美人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怖的爆发力,下手也这么狠厉。

  许砚辞嗤笑:“为什么要惊讶,我们这些被当继承人培养的企业家,从小就会受专业的战斗训练。”

  “其实在你挟持我的那刻起,我就有一百种办法反杀你。”

  “至于为什么要留你到现在……”

  他眨了下眼睛,用上位者的语气施舍般说道:“大叫可以分散注意力让大脑减少痛苦,接下来有点痛,别忍着。”

  “允许你,在死前发出点噪音。”

  陈明的眼神终于在此时露出了恐惧,他发白的唇颤抖得厉害,明白了自己究竟招惹了个怎样可怖的蛇蝎美人。

  他早该想到的,能让萧齐忌惮到这份上的存在,绝非善茬。

  但现在明白已经太晚了,对方早就利用他的□□脱离了掌控,反手握着刀,一次又一次地刺穿了他的身躯。

  刀身在血肉中抽离,陈明的生命力跟着许砚辞的动作的快速衰弱,从骨骸散发出来的惧意蔓延全身,让他发出接近兽类的嘶吼。

  不甘、后悔、绝望。

  无数负面情绪与生理的宣泄,让陈明的嘶喊声超脱了人类的范围,频繁地回荡在烂尾楼中,光是听着就会跟他一样体会到被死亡支配的恐惧。

  *

  萧齐在外边无聊地丢着小石子,身躯陡然一颤,被这听不出男女性别的惨叫声吓了一跳。

  他茫然地看着紧闭门的屋子,想象不出刚才还西装革履的beta现在居然能发出这么恐怖的叫声。

  这......里面的情况到底多惨烈。

  萧齐想象了下里面的血腥场面,缩了缩脖子,继续丢着自己的小石头玩。

  没关系,等人出来就疯了,到时候也没能力报复他。

  萧齐丢了两三分钟的小石头都丢不进前面的坑,气鼓鼓地站了起来,跺了下脚。

  正巧房间里的惨叫声结束,他害怕往后退了几步:“至于叫得这么惨吗?”

  话刚说完,萧齐脖子上就搭上了冰冷的刀片。

  萧齐:“!?”

  他惊恐回头,发现带来的保镖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按在地上,整栋烂尾楼站着的只剩他自己,还有一群正在挟持他们的黑衣人。

  萧齐瞳孔微缩:“你们是谁?”

  不远处传来道声音:“他们是我的私人保镖。”

  萧齐应声看去,只见雪肤黑发的美人倚在房门口,血迹溅在对方白皙的轮廓,带着危险性的美。

  许砚辞温柔地询问:“是吓到了你吗,宝宝?”

  萧齐结巴了半天,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他走到萧齐旁边,往楼下眺望,表扬道:“你选择的地方真不错,如果把人丢下去,估计见不到骨头吧,而且政府也不管。”

  许砚辞垂眸看他,轻笑了一声:“真不巧,我也打的是这个主意。”

  萧齐是真被吓到了:“谁是你宝宝,你叫谁宝宝呢?!”

  许砚辞:“......”

  不是,他威胁了半天,这家伙在乎的居然是个举足轻重的称呼啊。

  真可爱。

  许砚辞很少有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新奇地看着他:“不愧是纪云斐教出来的人,每次都能给我......惊喜。”

  “你真的不考虑离开纪云斐来到我身边吗?他能给你的,我也能。”

  他接过保镖的刀,挟持着金丝雀来到大厅边缘,用指骨关节敲了下对方的脑袋:“要想清楚再回答。你看,最底下是废弃的化工池,要是“不小心”跌下去了,灰都不剩。”

  萧齐视线落在下面的化工池上,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走投无路地冲自己保镖凶道:“你们都是废物吗,纪哥就是让你们就是这么保护我的?快来救我!”

  他话语刚落,就见到离自己最近的保镖被一刀刺死了,黏稠的血液溅上了他的崭新小白鞋。

  萧齐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喉结滚了滚,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砚辞:“安静了?”

  他轻笑道:“说一句话,就死一个人。我调教人的手段可比那家伙狠多了,他教你三年都没能教会你的东西,我三分钟就能解决。”

  面前这个小金丝雀是纪云斐的软肋,如果能把这人掰到自己的阵营,那将会是刺向纪云斐最狠厉的尖刀。

  但许砚辞不能这么做,因为还有未来的剧情在面前摆着,现在被挟持的不是娇养金丝雀,而是不久后能杀了他的娇气o。

  萧齐也察觉到了他的犹豫跟意图:“你是想用我对付纪哥?”

  许砚辞:“我改主意了,现在是有点好奇,这个世界到底是真是假。”

  他的刀即将划破对方颈时,只见小金丝雀忽然歪了下脑袋,认真地思考了下:“应该不能吧,这片地我安装了炸弹,你活不过今天。”

  许砚辞手上的动作一顿:“这片地?这么大范围布置炸弹,你不逃,不也得死在其中?”

  萧齐:“对哦!”

  许砚辞:“。”

  萧齐:“......”

  许砚辞:“你引爆了吗?”

  萧齐:“嗯。”

  许砚辞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不信。”

  萧齐用小白鞋踹了踹地面,露出正在倒计时的炸弹一端,无辜地站在原地,眨巴着眼睛看他。

  许砚辞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你在干什么?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萧齐:“按炸弹啊,你都要推我下去了。”

  许砚辞:“???可是你可以找我商量啊。”

  “我从屋子里出来时还跟你进行了三分钟的谈话,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跟我谈判?!”

  萧齐:“啊,居然可以吗?”

  他像是要哭了:“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