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宁躺不屈

  下一刻,乔望向他们深刻演绎了什么叫“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吹着吹着,他忽然停下,仰起下巴看了眼众人,自鸣得意道:“怎么样,我御的不错吧?它一心只想下山,都不带回头的。”

  “......”众人默默捏紧拳头。

  好想打他。

  叶星临也是如此。

  不过他作为“前辈”,不能这样冲动,并且还要出来打断他“施法”。

  叶星临清了清嗓子,待众人转身,他负手道:“不错不错,不过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想必大家都累了,都回去歇息吧。”打人不打脸,大家都没说乔望什么,他又何必说人家的不是呢?

  乔望这才收了笛子,洋洋得意地下了楼。

  “......”

  大家看到他那个拽样,更想打人了。

  不过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跟叶星临二人告安,就陆续下了楼。

  等到女弟子们下楼时,叶星临不由出声:“三位姑娘请留步。”

  连霜,舜月,白柒夕三人齐齐转过头来。

  叶星临道:“若是三位姑娘不嫌弃,不如就在这上面睡吧?我和宋执下去。你们姑娘家下去和男弟子一起住恐有不便。虽然上面只有一张床,但应该睡得下你们三个。”

  姑娘们小声交流了一下,最后把白柒夕推出来说话。

  “不用了前辈,师尊从小就教导我们要尊敬老人,不,尊敬年长的前辈。况且前辈你还有伤在身,你就好好躺着养伤吧,不用管我们。”

  叶星临睁大眼睛,指着自己:“我......”

  白柒夕速战速决,一边退到两个师姐旁边一边道:“况且我们下去有书房睡,这床就留着你和宋师弟睡吧。时间不早了,叶前辈,宋师弟,我们先下去了。”

  “???”什么叫他和褚天阙一起睡?难道何思晋他们下去没跟大家解释吗?她们怎么会想的这么离谱?

  叶星临正想跟她们解释,三人就嬉笑着下了楼,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多得的小秘密,聊得可开心了。

  闻言,褚天阙微微扬眉,心情惬意。

  “......”

  良久,叶星临转身问褚天阙:“我长得很老吗?”

  褚天阙摇了摇头:“不老,你和十年前一样容貌如初。”

  听他这么说,叶星临就放心了,说了句睡吧,就转身回到床上,放下了帘子。

  褚天阙椅窗守着。

  直到听到帘子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动身来到桌前,拿起装药的瓷壶一看,里面的药所剩无几,不禁凝了眉。

  轻轻放下瓷壶,转身来到楼下,交代了宋执几句,就出门去寻那回生谷弟子了。

  叶星临的药就快喝完了,必须在喝完之前找到回生谷弟子帮他取针,不然接下来就麻烦了。

  ......

  褚天阙走后的第二天晚上,门突然被人急促敲响。

  靠在桌上昏昏欲睡的宋执一下清醒,起身来到门前问:“谁啊?”

  外面的人气喘吁吁:“我,我是回生谷的弟子,前来寻求庇护,可否给我开一下门?”

  宋执立刻给他开了门,眼里闪着亮光:“你可算来了,宋师兄已经找你很久了。”

  这一般人他可做不了主,但昨天褚天阙走之前跟他说过若是那回生谷弟子自己寻到这里来了,便放他进来。若那时叶星临刚好醒着,就直接让那弟子给他取针,若没醒,就等他睡醒了再说。

  踏进门,张凡宁才不管他说了什么,一进去就东张西望,毫无礼数地在屋里走来走去,观察这屋的安全情况。

  最后觉得一楼还是不够安全,就直接上了二楼。

  宋执立刻追了上去。

  此时二楼正有几个人围坐在桌前吃饼,看到两人一前一后上来,吃饼的速度不由慢了下来。

  宋执瞟了张凡宁一眼,过去给他们解释。

  张凡宁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忽然抬起手掌,用仅剩不多的修为在手中凝出了几枚银针,然后练习手法般对着院外的腐尸挥了出去。

  他现在的能力也只能凝几根针,若不快些练好手法,接下来怕是难以自保。

  结果他刚出手,后面的人就尖叫起来。

  转头一看,他射出的针没有射出窗外,反而射到了吃饼的几人身上。

  步很行被射中了腰部,朱宼被射中了脸,舜月被射中手臂。三人瞬间疼得扭曲了面孔。

  然而看到这一幕,张凡宁并没有感到愧疚,反而看乐子似的取笑一番:“不好意思诸位,我手法生疏,误扎了你们,最近你们可能要疼上一阵了。”

  反正扎的是偷他们家灵草的仙重门弟子,他有什么好道歉的?

  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瞬间惹恼了二楼所有人。

  被扎的三人立刻起身找他理论,让他把针取出来,张凡宁却偏说自己取不出来。

  后来吵急了又说自己可以取,但就是不给他们取,他们能拿自己怎样?

  争吵声吵醒了隔壁房间正在睡觉的叶星临,他下床打开门看了看,见步很行和那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子的回生谷弟子吵得厉害,立刻上前问一旁的宋执这是怎么回事。

  听宋执讲完前因后果,叶星临点了点头,抬手让身后弟子暂作停声,亲自上前与张凡宁理论:“所以归根究底,张公子是可以将银针取出来的?”

  张凡宁一脸倨傲:“是又如何?”

  叶星临挑眉问:“那你们老祖打进的针你能取出来吗?”

  张凡宁头仰的更高了:“也能。”

  叶星临:“那这样吧,你开个价,只要能帮我们取出银针,你要多少都行。”这种人,不必跟他讲道理,反正他也油盐不进。不如直接用钱收买来的快些。

  张凡宁低下头不屑一笑:“你怎么会觉得我们回生谷缺你这点钱啊?我谷早就在数百年内通过救人,售卖灵草积累了无数财富。门下弟子皆沾其光,人人富庶。”

  “......”最麻烦的就是这种又装又不缺钱的。

  正在叶星临考虑要不要采取一些特殊手段时,张凡宁忽地嘶了一声,想到什么,看着叶星临:“你提到老祖,莫不是你中了老祖的针?所以采草那天晚上其实你就在药田?好啊,还说你们仙重门没有盗草,你中针不就是铁铮铮的证据?”

  怎么也没想到竟在这里漏了陷,叶星临搪塞道:“不是那天晚上中的针。”

  张凡宁满脸不信:“我家老祖可是几百年没出关了,近来唯一一次亲自撒针就是你们这些宗门偷偷摸摸去我药田采药的晚上,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一时也不知如何反驳,唯一庆幸的就是褚天阙现在不在这里,要是让他听到了,他肯定会对自己的身份起疑。

  自己的师尊和法器在同一天晚上中了回生谷老祖的针,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不仅如此,自己的师尊还骗自己他不是采药那天中的针,结果却在当天晚上莫名昏倒在自己途径路线之下的一片树林之中。

  一切种种,无非就是在预示,“师尊”就是“法器”罢了。

  此时舜月体内银针游走速度加快,她硬忍到现在,还是没忍住疼,哭了出来。

  “师妹!”众人连忙上前安抚。

  听到舜月的哭声,叶星临不禁沉了脸色:“你欺负一个女子,说出去就不怕被人笑话吗?”

  张凡宁:“不怕啊。在我眼里,是不分男人女人的,只分自己人和外人。”

  叶星临暗暗在掌心凝力。

  “还有,如果我帮你们取出银针,还拿什么要挟你们在以后的日子里护我周全?”

  听到他的目的,叶星临瞬间出手。

  可是下一刻,他就因浑身突如其来的刺痛被迫休止,缓缓半跪在地上。

  何思晋和宋执看到了连忙上来把他扶起,反手就把他要送回房间:“前辈,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们来吵就行。”

  叶星临不肯就此收手:“放开我,我能行。”现在被扶回去,太丢人了!

  “不,你不行。”

  接着就被两人扶回床上躺着。

  他刚想翻身起来,就听到外面的人惊喜地说:“宋师弟,你回来了?”

  褚天阙回来了?

  叶星临强忍疼痛往门口走去。

  门外,褚天阙看着张凡宁,声音冰冷慎人:“你不取?”

  张凡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取?”

  褚天阙眯了眯眸子:“这是我的房间。”

  张凡宁:“怎么?你要我交钱吗?”

  下一秒,褚天阙直接掐住他的喉咙往前走直至将他抵在窗口上,然后对着下方将他的脑袋一点一点往下送。

  此时张凡宁都快被掐断气了还不忘在手里凝了几根银针,抬手就要向褚天阙刺去。

  褚天阙一把抓住他的手,反手一按将张凡宁手中的银针尽数刺进了他自己腿中。

  众人见状不禁头皮发麻,但同时又看的很爽。

  张凡宁顿时疼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是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褚天阙往旁扫了一眼:“乔望,御一只尸过来。”

  乔望:“嗯。啊?”

  “动手。”褚天阙沉声道。

  乔望立刻走到窗边,对着外面吹起了笛子。

  很快,就有一只腐尸在笛声的操纵下朝他们的房子缓缓走来。

  猜出了他要做什么,没被扎的人劝褚天阙:“宋师弟,你不要冲动啊!”

  被扎的步很行立马反驳:“闭嘴吧你,没被扎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这样,他是不会就范的。”

  在腐尸快走到楼下时,褚天阙直接松手将张凡宁扔了下去。

  众人再次傻眼。

  本以为褚天阙只是想掐着他脖子让底下的腐尸吓吓他,没想到他是真扔啊!

  腐尸看到天降活人,死寂的眸子泛出邪光,如野兽般嘶吼着扑了过去。

  张凡宁因为被扎大腿此时根本站不起来,凝了几根针扎向腐尸也毫无作用,顿时尖叫着在地上扭动爬行。

  褚天阙面无表情看着下方:“取出银针的方法是什么?”

  眼看就要落入腐尸之口,张凡宁终于在极度的恐惧下颤抖服软:“吸出来就可以了!”

  褚天阙:“怎么吸?”

  张凡宁:“嘴对嘴吸出来了就可以了!就是你要帮谁取针你直接去吻他,最好吻久一点,然后把上移的银针吸引过来转移进自己体内就行了,懂了吧?!”

  褚天阙一愣。

  隔壁没出门但从窗户探出脑袋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叶星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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