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十非常疑惑，但他想不明白就摇摇头不想了：“我不关心有没有什么特殊含义，我只想知道，我还能练什么法术到大成，我只有一百几十年就五百岁了。”
白应明一脸恍然大悟的看着老友，轻叹一声，语气沉重地说道：“我忘了这点，你比我大一百多岁，不对啊！”
他的语调突然提高，脸上又浮现出浓重的疑惑情绪，说道：“我记得，你大成的法术好像就是四个啊？”
孟十惨笑一声，回答道：“城主说，要不同类型的四个法术，我会的有三个都重复了，只能算一个。”
白应明的表情再度变得凝重，说道：“那你得找一个，天赋适合的法术重新练了。”
闻言，孟十顿时一股火气冒了起来，瞪了白应明一眼，说道：“你能不能别说我知道的废话，我找你是想让你给我主意的。”
声音在并不算狭小的炮台里回荡，然而说话的两人，却纷纷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天赋适合的法术！
这种事，整个城市几百年来，从来都是靠自己去挨个儿试，还从没有人想过，该如何挑选天赋适合的。
大约过去了半小时，白应明突然惊叫道：“我们可以造一套方法，来检测法术天赋适合的问题。”
一直处于发呆状态的孟十顿时来了精神，笑着说道：“那现在就造起来！”
紧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以显示自己的迷茫：“怎么造？”
这句话，把白应明也问懵了，他挠着头敏思苦想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我们可以这么做。”
“从你我两边，挑一些不那么忙的人出来，不同小境界划分到一个队里，让他们去学习相同的法术。”
“这样，可以大概知道相同境界里，谁对这个法术的天赋高。”
“混合不同队伍的成绩，也可以大致推算出，境界对于学习理解法术的影响。”
“不过这肯定是个长期工作，你还有时间等吗？”
最后这几个字嘲讽，瞬间将孟十，已经在脑海里，展开的联想都打破了，他目光凶狠地瞪着白应明。
虽然气愤得不行，但仔细一想，对方说的还真是对的。
这种实验，光是听起来，就至少要几十年上百年，才可能有什么内容被分析出来。
而他距离五百岁，也只有一百几十年了。
半晌后，他的情绪终于沉了下来，声音非常疲软的说道：“算了，我还是去图书馆里待几天吧。”
“不过，我同意你的想法。”
“这件事你继续做，我觉得，一百年后，城主肯定也会这么命令你，小子，你才一个法术大成，真是笑死我了。”
还未说完话，他便大笑着就走出了炮台，径直往图书馆所在的浮岛飞去。
第二纪元一百一十年，春夏之间，风轻云淡。
守备军团和治安营，联合搞了个天赋检测实验，组织了二十七个小境界，共三千七百余人参加。
这些人并不需要每日都去做实验，只是会定期学习一套新的法术。
不同队伍，从初碰一个法术，到学会可以正常使用的时间，全部会被记录下来。
同样会被记录下来的，还有不同人的心得体会。
根据设计这套实验的白应明说，这些记录至少要几年后，甚至更久之后，才有汇总分析的价值。
当这个消息，以厚厚一沓的文本报告形式，递到石铁手里的时候，他的大脑，短暂的停顿了几秒。
这个实验，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从名字到内容，全都那么耳熟。
但他仔细回想了这一生，又发现自己好像，从未有过类似的经验。
一股时空错乱感，突然出现，并持续影响了他小半日时间。
不知为何，好不容易才从混乱的思绪里脱离出来，他的内心，竟又陷入了莫名的期待之中。
而这份期待，并不仅仅只是那个实验，还有余霞。
自从她拿着纸飞机返回金造厂之后，她就立即召集了全厂所有的匠人匠师开会，先是一通分析纸飞机能飞行的原理，然后是如何利用这个原理。
他们的这个会，开得满室都是纸叠的飞机，每一个匠人匠师，都忍不住用几页空白的纸，照着桌子中央的大号纸飞机来叠飞机。
虽然没有人去教他们怎么叠，只有一个成型的模板在那里摆着，但他们多年制造机械法宝的经验，依然让他们迅速找到了，折叠出纸飞机的方法来。
对于普通人来说，照着一个成型的模板来叠纸，很难。
对于这些天天苦思冥想于机械构造，和更复杂的，秘纹阵图的匠人匠师来说，也就是几眼的功夫而已。
只是普通的笔记纸，照着纸飞机折叠出来的小号纸飞机，也能顺利在空中滑行。
这个现象，让匠人匠师们非常兴奋，他们似乎从未察觉到这个现象。
他们看似在不断叠纸扔出去，但在试炼塔上关注他们的石铁眼里，他们却是在思考这个现象能应用到什么场景，制作出什么法宝。
事实也正如他料想的一样，这群工匠开完会后，就立即回到了自己工作的厂棚，开始用普通钢铁来制造类似的飞行器。
看着一个个工匠，以法术将亮白色的铁汁从熔炉里取出来，又以法术将其包裹控制，如泥团一样，揉捏成了相差无几的三角形状，仿佛就是照着那个纸飞机弄出来的。
接下来他们的工作，就是一次次的重复和修改，石铁也看不明白，便不看了，只保留对成品的好奇。
以及，对余霞年纪的担忧。
她与孟十完全不同，后者只需要下命令就行了。
而她，光靠命令是不行的，就像当年让他们战斗一样。
倒不是她会抗拒命令，只是让她依靠命令来行事，动力不足。
只有让她做关于金属和制造的事情，才会让她彻底全身心投入，动力十足。
她这一身的修为，也几乎都是因为工作而来的。
所以，想要让她重新练一门法术，最有效的办法，是让她在工作的过程中，需要用到这门法术，然后去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