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姿态连忙起身,半个身子趴在神胎露暴露在外的部分。
“至于吗?!不就是数落了你小子几句。至于炖了本君吗!”道玄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出来。
只见神胎下方加着口白烟滚滚的大铁锅,里面翠绿色的液体不断翻滚。时不时还浮上来些许,类似于树根的不明物体。
“咳咳!神君您在说什么啊?什么叫……炖了您?”
听见这苍老的声音,道玄当即暗道一声不好。感情他认错人了,这锅底下是言灵子他师尊。
大铁锅底下穿出阵异响,似乎是头撞在上面的声音。
紧接着就爬出个白发被染成黑炭,一脸懵逼的老头,刚才他正给灵药调控火候呢。就听见道玄大呼小叫的说什么炖了他。
道玄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快调整过来。
“原来是妙缘掌教啊,方才看见这口大铁锅。还以为是言灵那小子找不到灵材,就把注意打到本君头上来了。”
因为道玄挂在树杈上,妙缘为了能更好的催发、以及不浪费药力。
特地忙活大半天布置法禁,拘束此地那漫天药力,而险些累成狗的妙缘有些崩溃。
他一百多年的养气功夫,竟然差点没忍住给破防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事啊!他几乎掏干净老底,好不容易才练出这锅滋养神魂、固炁本源的灵液。居然被某人怀疑是要炖了他?
“灵!言!子!”
似乎想到了什么妙缘忍不住低吼一声,“绝对是你小子对神君干了什么,要不然神君怎会,说出如此离谱的言论!”
他发誓等会就把那小子挂在树上狠狠的抽。不抽个三天三夜绝不罢休!
看着小老头爆发出惊人的杀气,道玄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于是便在心底,默默的安慰起自己来。
“灵言子须知你师尊老早就想收拾你了,这是命中注定注定的劫难,本君只是帮你提前引导出来罢了。”
过了好一会妙缘才缓过劲来,勉强笑了笑。
随即略带歉意的说,“神君见笑了,这是老道的一点心意。此物能滋养神魂,如今落魄了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道玄摆了摆手道,“无妨,此恩本君记下了。”
这锅绿油油的东西,虽然看起来略显磕碜。可其中所蕴含的,磅礴药力却是做不了假。
“这是好东西,不能浪费,浪费可耻。”因为灵液冒着滚烫的气泡看起来像极了某童话里面的毒药,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两人原地唠了会,妙缘就急匆匆的告辞了。
道玄估摸着是要赶去收拾灵言子,不禁再次为其哀悼了一会儿,“保重言灵子。”
见人走远了,道玄便将目光重新移回到铁锅上。
眼中闪过几丝神彩,“从灵觉反馈来看此物对我有大意,只是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
不说别的,就这口玄铁大铁锅也太煞风景了,与清微教传说中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格局完全不相称啊。
“……这莫不就是大道至简?”
奇怪的想法持续了一会儿,道玄便被灵液所散发的诱人气息所吸引。
当即不在多想,全力催动神胎。吸纳其,四周弥漫的青色气体。
伴随着一股暖流涌入,道玄似乎回到记忆中,那个最初还被孕育的时间。温暖、舒适,整个身子都不虚了。
“爽!”
纵使已经陷入了沉睡,道玄还是无意识的发出了几声呢喃。随着神魂被滋养,那些残缺的记忆逐渐浮出水面被拼凑起来。
只见画面里先是出现个熟悉的神胎缓缓跳动,只见四周神威如狱、万古长青之意不断侵蚀着四周虚空。
那漫天的神道法则,更是彰显着其本质的高贵与不凡。
有股冥冥中直觉告诉道玄,那便是前身。
道玄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这气势可比我强多了。”
来不及多想画面一转,再度出现时神胎已经破碎。而旁边站着三个气息如渊、深不见底的老家伙。
有个浑身冒着黑烟的老头似乎说了什么,犯了众怒被另外两个老头群殴。
一时间漫天术法齐射而出,有黑烟、金光、五寸豆兵之流比比皆是……
画面断断续续的,时不时还卡个壳。
“这就是传说中斗法?怎么跟过家家似的?”道玄语塞,脑子似乎宕机了。
毕竟这与其说是斗法,不如说是过家家比较切合实际。你打道黑烟,我闪开。然后放出道金光,你来我往好不快哉。
画面再一转,三人手里都拿着一道金色气流。而旁边的神胎,此刻光泽明显暗了一大截。
最后就是黑气老头,被打成一股黑烟跑了。原地就剩下两个浑身冒着金光,脸上充斥着茫然,愣在原地的老头。
画面到这就没了,道玄眯着眼睛起了记忆。因为本就不多的缘故,几个呼吸便彻底被他搞明白了。
这事倒也简单,就是昔年青木神君的孕育之地。号称乙木太清天的一方小洞天。
被三个阳神真君无意间闯了进来,一个魔道阴煞宗太上长老、两个清微教太上长老。
阴煞宗老头见他还在孕育,顿时起了贪念。
想吞了道玄窥探元神之境的玄妙,清微教两位当即就忍不了了。你妹的这没突破都还打的难舍难分,这要是突破了还怎么玩?
结果一个没注意,“啪”即将出世,正是脆弱buff叠满神胎,就给他们仨干给碎了。
“哎,听说了吗?三师兄又被吊起来了!
那惨叫,据路过师兄亲口所说。
可谓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好像足足响了三天三夜才停了下来。”
通往玉虚峰的山路上,两个结伴的内门弟子正聊着最近的八卦。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张,阴沉到要滴出水的脸。
言灵子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会儿,忽然出声道“两位师弟好兴致啊,莫不是近日功课太少?那正好,这玉虚长廊满地杂草枯枝,你们便清扫一番好了。”
两人闻言顿时身体僵住,艰难的转过身露出张煞白的脸。
玉虚长廊足足有千余米长,单是他们两个怕是要累个半死,当即哀嚎一声,“师兄饶命啊……”
言灵子却是不管不顾,运起真元顷刻间跑到前面去了。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言灵子伸手摸了摸隐隐作痛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