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玄幻奇幻>胆小鬼引了疯批霸总的魂后失魂啦>第72章 玉玄的身世

  这个纸人的身份显而易见,他就是戏殷。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包括帝髯的到来。

  帝髯打了一个响指,满山的野火在一瞬间熄灭,他看着青烟中的戏殷,眼底闪过狠厉:“你当初害得扶竹家破人亡,害得陌严被当作异类逐出家门,你是阎王爷,按理来说你应该对生命抱有敬畏,可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点阎王爷的仁慈!”

  “谁告诉你阎王爷必须要仁慈?”戏殷从山坡上下来,眼含轻蔑,“我主管生死,我就是地府的王,在死亡的地盘我说了算,仁慈这个东西,在地府根本不需要。”

  “地府?难道地府不归天道管?”帝髯往前走了一步,凝视戏殷,“你现在算是挪用公权,虽然我觉得天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我想比起一个为爱痴狂的傻瓜,和一个蛀食自己国家的蛀虫,他会有一个明确的选择吧”

  戏殷听后面部肌肉明显地僵硬,他瞳孔震了震,脸上闪过慌乱:“你以为你说这些话就能威胁到我?不过只是一个区区天道,我怎么也是地府的王,也是让人敬畏的一方霸主,他就算知道了这些又能拿我怎么样?”

  帝髯被气笑了,残忍地揭穿戏殷:“地府归属天界,你也不过只是一个替天道打工的小领导。”

  戏殷脸色难堪到了极点,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的地位,奕权虽看着年纪轻轻不理天界的政事,但实际上独掌大权专横霸道。

  他曾经多次申请让奕权放权,但都被其毫不留情拒绝。

  “我说中了?”帝髯看戏殷表情就知道自己戳中了对方肺管子,“你看似是阎王爷,实际上你处处受限,所以你想在我们身上找回你曾经的光辉,对吗?”

  “胡说八道,我处处受限?”戏殷瞥向帝髯空空如也的手,稳了稳神嗤笑,“明知这是我故意设的圈套,竟然还空手来见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该说你狂妄自大。”

  “随便你怎么说,但我今天确实不想和你打架。”帝髯走到戏殷面前,抬头居高临下俯视他,“我想和你谈谈过去的事。”

  “过去?”戏殷比帝髯矮上几厘米,他意识到自己身高的短处后不动声色退了几步,眉头紧皱,“你不是来和我决一死战的?”

  “是。”帝髯敛眸道,“但是比起拼个你死我活,我更想知道一些事。”

  “但愿吧,但你别想感化我。”戏殷一挥手,在塔的正前方出现一张茶桌,和假粥鹤在古董店时坐得一模一样,他指了指坐垫,“坐。”

  帝髯一言不发地坐下。

  戏殷慢悠悠地为帝髯倒茶,推过去颔首问:“能喝吧?”

  “我不喜欢喝茶。”帝髯把茶推开,“所以抱歉了。”

  “哦?可是——”戏殷凝视着帝髯那双写满警惕的眼睛,把茶杯再次推到他面前,“你既然有求于人,那礼貌就要做到位。”

  帝髯皱了皱眉,这次倒没再推回去,但也没有要喝的意思:“我没有要求你,你如果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勉强。”

  “呵,难道你还有和我打的资本?”戏殷手放在膝盖上,身体前倾逼视帝髯,“你手无寸铁,我如若要杀你轻易得好比捏死一只蚂蚁。”

  “我不否认你的实力,但我要提醒你,我是一只毒蚂蚁 ,如果您要杀了我,那我也会在临死前用尽全力咬您一口。”帝髯拿起茶杯,把里面的茶水洒在地上,然后将其反扣在茶桌上 ,笑意吟吟,“您敢赌吗?”

  戏殷眼睛微微眯起,手中的茶杯爆裂开,沉声问:“你在威胁我?”

  “不敢,只是在说一件事实。”帝髯看了眼月亮,“戏殷,你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扶竹?”

  “因为爱。”

  “哈……爱?可笑的理由。”帝髯眼神犀利地质问,“当初是不是你杀了扶竹?”

  戏殷诡异地沉默半晌,摇头否认:“不是我。”

  “那是谁?”

  “是他们自己的欲望。”戏殷言之凿凿,“当时我可没有蛊惑他们,是他们先有求于我。那时我只是看扶竹颇有天赋才前往拜访,想等他死后安排为心腹,但谁料帝庆槡等人看出了我的不凡,主动提出用扶竹的命换取他们的仕途。”

  “所以你答应了?”

  “我为什么不答应呢?”戏殷起身摊开双手,无辜地耸肩,“我是阎王爷,我应该满足我未来子民的愿望,不是吗?”

  “假仁慈。”帝髯又看了眼月亮,在远处的树梢上,站着一个抱剑而站的男子。他收回目光,沉了沉气又问,“陌严呢?也是因为家人的欲望?”

  “他不是。”戏殷扯了扯衣领,笑了,“问这么多,你是想拖延时间对吧?”

  帝髯面无表情地侧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是想拖延我的时间,然后让扶竹那贱人去搬救兵!”戏殷满脸怒容地上前,抓住帝髯的衣领,“我告诉你,没有人能从这个地方出去,包括扶竹,既然我得不到他,那你也别想得到!”

  “疯子!”帝髯推开戏殷,退到树旁,“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杀了你们!”戏殷毫无顾忌地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你可能不知道,扶竹的死亡报告我已经上交天界了,奕权上次在扶竹那吃了瘪,他一定会趁这个机会报复,而我什么也不用做就能坐收渔利。放心,即便你侥幸逃出这里去告发我也没关系,我说过,我是一个仁慈善良的阎王爷。”

  戏殷从戏殷话里品出别味的意思,他仔细一回想,发现戏殷做的恶事主谋其实根本来说都不是他,比如扶竹的死,他完全可以怪罪在帝庆槡上,到时候如果奕权选择和戏殷沆瀣一气,那戏殷就完全可以摆脱罪名,桃之夭夭了。

  帝髯攥紧拳头,但很快松开,他抬头望了眼远处的黑影,故意提高声音:“好吧。我接受我是命运,但是我想问一下,我可不可以再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帝髯扯起唇角,一字一顿道:“玉玄是怎么死的?”

  “你竟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物。”戏殷眼里掠过惊讶,随后轻笑,“不过也罢,告诉你也没关系,但希望你如你自己所说的,好好接受命运。”

  “当然。”

  戏殷闻言满意地扬起眉毛,他回头左右看了看,确定玉玄不在身边才缓缓说:“玉玄和陌严的经历差不多,他家是渔民,靠打鱼为生,那日我也只是嘴馋了顺手到人间游玩一圈,但倒霉的是,我包船时有个不长眼的渔夫撞了我的船,你说,我花了几十两包的船,被一个又老又穷的渔夫撞了晦不晦气?”

  为了让戏殷继续讲下去,帝髯点头附和:“当然晦气了。”

  “没想到你偶尔也能说出让我高兴的话。”戏殷大笑几声后继续说,“为了惩罚那该死的渔夫,我故意让小鬼使劲撞他的船,最后那船被撞翻了,噗哈哈哈哈,你是不知道那家伙向我求饶叫救命的样子,简直蠢死了!”

  帝髯厌恶地闭眼:“之后呢?他死了?”

  “我怎么知道?我后面就下了船,不过应该是死了吧。”戏殷坐回坐垫上,端起茶抿了一口,“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个老家伙是玉玄的父亲,听说他母亲染痘疫早早死了,父亲是个瘸子,平日里花销紧得很,恨不得一个银子扳两半花。”

  “你愧疚了?”

  “怎么会,我不会为任何事愧疚或后悔。”帝髯眼眸暗了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玉玄不知道是我害死了他的父亲,当我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还一口一声哥哥叫着。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没有把他父亲做的蠢事迁怒于他,你说他是不是应该感谢?”

  帝髯抿唇不语。

  “那段时间奕权一直想约束我的权利,因此没办法,我必须得找几个替死鬼。”戏殷莞尔一笑,“陌归陌严也是那时丧命的,如果扶竹知道自己捡回来的小鬼其实不是水土不服病死了,而是被我给杀了,一定会很生气吧。”

  “说回玉玄……当时我没有立即带玉玄走,毕竟当时他才五岁,我得让他享受大好人生不是吗?好吧,别这么看我,我承认我只是不想浪费地府资源。他在人间当了十几年乞丐,本来我是想亲自去接他回来的,但那小子运气好,遇见了我家扶竹。但如果我知道他对扶竹抱有龌龊心思,一定会在他到地府的第一天就杀了他!”

  “玉玄,”帝髯又看了眼树梢上的人影,“他知道这些事吗?”

  “他当然不知道了,他只需要做一个听话愚蠢傀儡就好。”戏殷又抿了一口茶,笑容危险,“你为什么一直望天,难道你的救兵来了?”

  “不好说,或许吧。”帝髯知道戏殷轻视自己,所以也不隐瞒,他垂眸看着戏殷,又问了一个问题,“戏殷,你说的替死鬼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