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玄幻奇幻>胆小鬼引了疯批霸总的魂后失魂啦>第45章 养蛊,胜者为王

  扶竹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直至紧贴珊瑚石才停下。

  “别来无恙啊王妃。”戏殷一如既往的阴沉,半张脸藏在阴霾下,一双黑沉的眼睛些许泛红,他箭步冲上前拉住扶竹的手,不顾他的轻吟一步步逼近,“你真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我让你杀了帝髯,杀了帝髯!!!”

  “可你做了什么?跟人类私奔,勾引人鱼王,甚至连我的判官都敢蛊惑,你父亲说得对,你果然是个妖孽,一个只知道勾引人的贱.货!”

  扶竹的呼吸随着戏殷的辱骂渐渐急促,他想捂住耳朵,却被戏殷给禁锢住双手。

  “还想跑是不是?呵,跑,你的腿既然这么喜欢跑,那我给你打断怎么样?”戏殷说完看向一直看戏的大王子,见他垂眼默不作声地离开,满意地轻笑,“你看看周围,除了我谁在乎你?现在帝髯这些家伙指不定正在计划怎样抛弃你呢,像你这样没用的人,也就只有我愿意勉强接受了,其他人对你好不过只是在欺骗你,把你当做消遣的工具,只有我不一样! ”

  他扳正扶竹的脸,不算温柔地擦干他眼角的泪水:“来,看着我,看我有多么在乎你!几千年前是我救了你这条哈巴狗,现在狗狗长大了不仅不报恩反倒学会反目成仇了!”

  “你才没有救我,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扶竹奋力挣扎,见推不开直接往他手上咬了一口。

  “嘶——”戏殷吃痛下意识地松开扶竹,反应过来后一耳光扇了过去,将他脸按在珊瑚上,“贱人,我给你脸了是不是,你竟然敢咬我!”

  扶竹死死瞪着戏殷,不顾疼痛地大喊:“是你,我想起来了,是你杀了我,是你诱骗了我的父亲,是你蛊惑了陌严的父母,是你,都是你!”

  “你知道了又怎样?”戏殷狞笑着靠近扶竹,“我统治着鬼界,我是生死的王,谁敢反抗我?嗯?难道就凭那空有蛮力的帝髯?他不过只是一介凡人,上一世他护不住你,这一世他照样护不住!”

  扶竹用力咬住唇,眼里翻滚着滔天的恨意。

  “要是他知道你的前世是谁,他一定会抛弃你的吧?”戏殷趴在扶竹耳边低笑着喃喃,“他不过只是一个懦夫,他根本配不上你。”

  扶竹用力摇头,沿着珊瑚石挣扎:“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抛弃我的!”

  “哦?”戏殷挑起单根眉毛,毫无征兆地松开扶竹,看着他狼狈地摔在地上,愉悦地大笑,“哈哈哈,既然这样,我便将你前世身份告诉他,刚好成全你们这对狗男男!”

  扶竹听闻这话猛地抬头,踉跄地想拦住戏殷,却被其反手抓住。

  “爱妃这么喜欢投怀送抱?”戏殷把扶竹圈住,“那我们便一起去吧。”

  扶竹眼眶湿润,像只受了惊的兔子,抓住戏殷的衣袖,期期艾艾地请求:“王,别……别告诉他……”

  戏殷对扶竹的话充耳不闻,拽住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扶竹一直奇怪明明自己发出了那么大的声音,却没一人前来检查,等到了人鱼宫门口,看着与玉玄对峙的方顾,以及夹在其中进退维谷的帝髯等人才明白原因。

  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自然无法顾及其他人。

  帝髯看见扶竹的那一刻瞳孔骤然猛缩,手中的武器差点落在地上,他视线逐一扫过扶竹身上的伤,眼中变得阴厉。

  他抬剑指向戏殷,声线颤抖地命令:“放给他!”

  “我凭什么放开他?他是本王的王妃,我便是杀了剐了都与你这个凡人无关!”许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他拽起扶竹的头发,抬脚踢中腰部将他往前踹。

  在扶竹即将与地面接触的刹那,宵晖和玉玄连同帝髯同时接住扶竹。

  三人单膝跪地动作僵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同时浮现茫然与惊异的诡异情绪。

  不远处慢一拍的方顾讪讪收回脚,手摸了摸酒壶,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冲过去,不然四个人都能凑一桌麻将了。

  “松开他!”玉玄怒目盯着帝髯,不断拽动扶竹的胳膊。

  帝髯下意识地争抢,但听到扶竹痛苦地轻哼后,顿时不敢再用力。

  “松开!”玉玄趁机把扶竹拽了过去,他也知道自己弄疼了扶竹,将他抱在怀中轻声地安慰,一口一个迫不得已。

  帝髯握紧手中的剑,转身想与戏殷决一死战却被睚眦拽了回去。

  “你想死啊!”睚眦红火的头发气得往上飘起,跟真的火一样摇曳,“你没看到宵晖看你的眼神啊?那贪婪的神色就差冲上来把你给吃了,你竟然还傻愣愣地伫在原地!”

  帝髯闻言看向宵晖,果真看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指勾动腕上的银线,喉结滚动似只正在垂涎猎物的狮子。

  “他想占有你的身体。”睚眦用剑鞘点了点帝髯的心脏处,“保护好自己的肉体,要是被附身了可别怪我见死不救。”

  “好,我会注意的。”帝髯担忧地看向扶竹,“可我必须得救他。”

  “慌什么,人在这又跑不了。”睚眦表现得极为豁达,甚至有闲心向方顾讨酒喝。

  方顾自然是不给,捂住自己的命根子坚决地摇头,不仅如此,他的儿子还朝睚眦竖了个中指。

  睚眦当场就不乐意了,撸起袖子就准备上去干架,还是被方倚拦住才作罢。

  只是他吃了瘪心里有气,索性开始找戏殷的茬:“都说阎王爷宽宏大量、恩怨分明,我看怎么跟天庭那些尸位素餐的神仙一丘之貉啊,让人恶心!”

  戏殷明白睚眦是想激怒自己,然后顺理成章地开打,他垂眸一笑,视线有意无意地放到宵晖身上,清了清嗓子开口说:“我明白睚眦你的意思,巧了,我也希望速战速决,只是在地府看惯了打打杀杀,比起刀枪,不如用些文明点的方法对决。”

  睚眦盘坐在石头上,手中的剑蓄势待发:“那敢问是何文明方法?”

  弦音意有所指地看向方顾:“听闻人鱼王近日获得了一个绝世宝贝?”

  方顾没料到火会引到自己身上,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戏殷,笑意吟吟:“我宝贝甚多,不知阎王爷说的哪个?”

  “溯回镜。”戏殷一字一顿吐出名字,“听闻这镜子可窥探前世今生,不知是否属实?”

  “是又怎样?”

  戏殷闻言装作不经意地往宵晖身边靠,提了提袖子,意味深长地瞥向帝髯:“您有所不知,我们中有一位在时间中迷失方向的可怜人,要是您愿意,不知能否借给他指明方向?”

  “哦?”方顾寻着戏殷的目光看向帝髯,顿然明了,回头吩咐手下说,“去把镜子拿来,快点。”

  “是!”

  三人看似谦谦有礼,实则佛口蛇心。

  诡谲的气氛蔓延到扶竹脚边,他已经面如死灰,被玉玄搀扶的胳膊不断颤抖,眼中是言不尽的恐慌。

  如果被帝髯知道自己的前世……他一定会抛弃自己的吧……

  为什么,为什么悲剧总是找上他呢,好不容易相遇,却又要面临被抛弃。

  如果结局必定悲剧,从开始就不应该让他们相遇……他一生都够苦了,连唯一的蜜饯都要弃他而去。

  或许戏殷说得对,自己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存活于世上。

  半盏茶的工夫溯回镜便被取回,方顾接过溯回镜,郑重地递给帝髯。

  扶竹紧紧盯着帝髯的手,心中不断祈祷他不要接过镜子,可帝髯只是迟疑了片刻,便伸手接过镜子。

  睚眦惊讶地看着帝髯,走过去不解地问:“你真接啊,不怕有诈?”

  帝髯低头盯着镜子,溯回镜通体呈靛蓝色,镜框镶嵌着蓝白色鱼鳞,中间部分被水雾遮挡,看不清虚实。

  他失神地望着镜面,手鬼使神差地放了上去,然后霎时间雾气消失,漏出碧蓝的镜面。

  帝髯盯着溯回镜,微微回神,他把手从镜面上移开放到胸口处。

  不知为何,心脏处隐隐抽痛。

  睚眦盯着溯回镜说:“你要看就看吧,我帮你检查过了,上面没动手脚。”

  帝髯闻言纠结地拧起眉,他想知晓自己的前世,可又害怕忆起前世会牵连到自己的今生。

  在扶竹安全前,他必须得活着,为其阻挡风雨。

  “帝髯,”戏殷见帝髯迟迟不做决定,索性下了一剂猛药,“你要是看,我就暂且把扶竹交给你,让你们过段安生的日子。”

  帝髯抬头凝视戏殷:“如果你骗我呢?”

  “这种下三滥的事我不会做,算了,给你。”戏殷过去拽住扶竹的头发,把他推给了陌归。

  帝髯见此垂下眼,开始履行交易。

  他以为他会看见自己刚登基时的场景,没想到溯回镜出现了一张让他始料未及的脸。

  他看着镜中的扶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一阵难以忍受的头痛袭来,连同潮水般的记忆。

  帝髯捂住头痛苦地后退:“不、不是这样的……”

  溯回镜落在地上,破碎后化为一阵黑雾缠绕帝髯。

  “呵,好好享受记忆的回归吧。”戏殷眼神幸灾乐祸,朝宵晖抬了抬下巴。

  宵晖立刻会意,靠近帝髯消失在围绕他的黑雾中。

  “你不是说没问题吗?”看着痛苦的帝髯,方倚慌乱地质问睚眦。

  “镜子本身确实没问题啊,镜子的功能就是这样的。”睚眦托着下巴,微微皱眉,“只是没想到影子野心这么大,看来事情麻烦了。”

  方倚咽了咽口水:“那、那帝髯会死吗?”

  “他不一直是死人吗?”睚眦目光深沉,望着黑雾中痛苦的帝髯,眼眸眯起,“养蛊嘛,胜者为王……不过,如果是宵晖获胜最多失去扶竹,但要是帝髯获胜,那阴间可就要生灵涂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