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玄幻奇幻>青乌子后人>第七章 圣瓦伦丁节特别番外

  暮色四合,灯影浆声影影绰绰。老戏台上花旦水袖翻飞,咿咿呀呀地吟唱:“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容易冰消……”

  六朝古都金陵城,堂前紫燕飞掠过乌衣巷口,脂粉余香漂浮在秦淮河上。喧嚣却不肆意,繁华却不刻意。公子哥儿呼朋唤友,推杯换盏,赏花赏月赏美女,好不惬意。

  一座绿树掩映、清幽雅致的临河小筑内,深沉悠远的洞箫声余音绕梁,仿佛一位老者在讲述过去的往事,若虚若幻,行云流水。

  岳慎远的雪白衬衫袖子挽起,露出衣下肌肉虬结、线条流畅的手臂,他背阔肩宽、身躯高大,看上去像是一只蛰伏起来的雄狮。可惜他的部下无一人能看到此时的他,竟一手执着一支毛笔,极尽温柔细致地给坐在镜前的冰雪美人额头中间画着梅花妆。落花添新妆,再美不过眼前人。

  眼前人轻阂双眸,微笑着问道:“你可知这梅花妆是怎么来的?”

  岳慎远顿了顿,回答:“不知。”

  眼前人:“传说南朝宋武帝的女儿寿阳公主有一次在梅花树下睡觉。睡得正香时,一阵风吹来,枝头的梅花纷纷飘下,落在她的身上、脸上,还有额头上。寿阳公主醒来后对额头上的花瓣浑然不觉,也没拂去。时间一长,由于汗水浸润,公主的额头上便留下了腊梅花瓣的痕迹。这一梅花印记非但没有影响她的容貌,反而使她看上去比以前更美了。皇后觉得如此甚好,让她保留了三天。从那之后,寿阳公主经常把花瓣贴在额头上,宫女妃子们纷纷效仿,这梅花妆也因此盛行起来了。”

  岳慎远:“原来如此。这传闻也使得原本默默无闻的寿阳公主在历史上留下了一笔。”

  洛九衣睁开眼睛笑骂道:“你非要暗讽人家爱出风头还是怎么的?女子就是这样的。”

  岳慎远语气中带着点不屑:“她们喜欢美喜欢出风头,喜欢争强好胜。”

  洛九衣勾起嘴角:“我也喜欢美喜欢出风头,喜欢争个高低。”

  岳慎远手里的动作一滞,复又描画了起来:“我认识一人,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惊艳了时光,羞煞了美人。没人争得过他,只好任他出类拔萃、出尽风头,成为一道独特而令人惊叹不已的风景。”

  洛九衣垂眸一笑,白玉般的脸颊上飞上两朵红云:“那我不争了。”

  “好了。”岳慎远搁下毛笔,抬起手托住洛九衣的下巴细细察看,“入眼尽是,轻云之蔽月,流风之回雪,朝日升红霞,芙蕖出绿波。”

  洛九衣耳根子发烫得厉害,忽地从梳妆台前站起身来,伸直手臂用一根食指戳在对方硬邦邦的胸口:“你说,你是不是看上我这副皮囊了?太肤浅了你!”

  岳慎远被他细嫩的手指戳得心痒,半眯着眼勾起嘴角:“美人在骨不在皮。你这骨骼丰俊,形貌相当,神气清越,有如山中蕴玉、江水藏珠。”

  洛九衣扑哧一笑,忍不住给了他一掌,手却转瞬就被他抓在手里:“岳将军这是什么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我看你把勋章都摘掉,军装脱了,改行给人算命得了!”

  岳慎远轻吻他的指尖,道:“那我摆个摊子,幢幡上书一行‘青乌先生亲传’。”

  洛九衣笑骂:“你敢!骨相看看就能看出名堂来的,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你是个江湖骗子。”

  岳慎远吻着吻着开始轻轻啃噬起来:“我不是看的,九衣公子的骨相是被我摸出来的。你可知昨夜我摸了哪几块骨么?”

  洛九衣的手指被他含在口中,只觉得指尖发烫,一抬眼便对上他势在必得的炽热眼神。

  “你闭嘴!”洛九衣自以为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在岳慎远的眼里却看到了娇纵可人,心里头像是被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拂掠过、痒得厉害。

  洛九衣脸上羞得厉害,还想劈头盖脸骂上两句,只见岳慎远高大伟岸的身躯压了下来覆上了他淡色的薄唇,后腰被禁锢着将他的身体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此时的洛九衣身上穿着一条软烟罗高腰襦裙,裙摆曳地,肩披青蝉翼笼纱,露出一对精致的锁骨。这是岳慎远专门搜集来的隋唐贵族仕女服饰。

  洛九衣隐隐觉着系在胸前的裙带松松垮垮的就要往下掉,他慌忙推开岳慎远护住胸口,嗔怒道:“怎么非要给我穿仕女的裙子?我是个男人!”

  岳慎远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半隐半现的冰肌玉骨,喉结一动:“理查德说的不错,男人穿上这裙装,便是媚乱天下、妖孽众生的狐狸精了。”

  洛九衣腾不出手去打他,便抬腿去踢他,结果一抬起右足就被岳慎远的大手握住了。握着还嫌不够,岳慎远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白玉似的脚踝一点点地往腿上移动。

  洛九衣不敢乱动了,对面那个老色魔竟连底裤也没给他穿上,现在抬着一条光洁笔直的右腿,襦裙裙摆已经滑到了大腿根部,若是动作大了他真怕春光乍泄。

  “你还不给我穿裤子!”

  “方便就地正法。”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位少将军仗着年轻力壮,一丁点也不担心自己精尽人亡是不是?”

  “前日同理查德喝酒,用烧酒把他灌醉了,他神神秘秘地凑到我耳边跟我说,每次看到你秦师兄唱戏时、穿着青衣的戏服总是在顷刻之间理智全无、情//欲烧脑,恨不得将那女裙撕成碎片,将对方拆吃入腹。于是我便也寻来了罗裙试了试。果真如此。”

  “你!噫—呀!”那只不规矩的咸猪手竟探入了裙底。

  洛九衣很快双脚发软,向前一倒,岳慎远顺势拥住了他的身子,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卿可知今日是什么节日?”岳慎远轻啃着他淡粉色的耳垂,嗓音低哑。

  洛九衣的声音甜腻地像是小奶猫在叫:“不……不知……元宵不是过了么?”

  “今日是西方国家传统的节日情人节,即圣瓦伦丁节,起源于基督教。关于这节日有一则传闻。公元3世纪的罗马帝国出现了全面危机,经济凋敝,社会动荡,人民纷纷反抗。贵族阶级为了维护其统治,残暴镇压民众和基督教徒。是时有一个名叫瓦伦丁的教徒,被捕入狱后,治愈了典狱长女儿失明的双眼,两人互相爱慕。

  统治阶级下令将他处死,临刑前,他给典狱长女儿写了封遗书,表明自己光明磊落的心迹以及对典狱长女儿的情意。2月14日,他被处死。典狱网长女儿在他墓前种了一棵开红花的杏树,以寄托情思。后来基督教徒为了纪念瓦伦丁为正义、为纯洁的爱情牺牲自己,将临刑之日定为‘圣瓦伦丁节’。”

  洛九衣一边喘气一边分神听他讲述,觉得十分有趣:“那洋人会在圣瓦伦丁节做什么?”

  “赠送礼物。表白。求婚。”

  洛九衣将攀住他双肩的手腾出一只,拍打他宽阔的背:“礼物呢?”

  岳慎远一手托住他腰背,一手从他腿弯抄起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带你去看。”

  洛九衣抬起绯红的脸睁眼看去,发现岳慎远抱着他一路穿过抄手游廊,走过高台芳榭,经过花林曲池,朝着园子深处去。初春还透着些许寒意,岳慎远在他身上盖了一件披风,自己却只穿着一件薄衬衫。

  进了最深处的一间屋子后仿佛笼罩着一层暖意,举目望去,厚厚的珠帘后面冒着热腾腾的水汽,白色烟雾缭绕。绕过花鸟彩绘的紫檀木立式屏风,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长约八//九尺、宽约五六尺的大浴池,乍看之下可容十余人入浴。

  岳慎远将怀中人轻轻地放在池边,察看他的神色:“如何?心悦否?”

  洛九衣高兴极了,点点头,一下子扔掉身上的披风,急着解开襦裙的裙带想要下水。

  岳慎远比他更快,三两下就除去衣衫,光着身子抱起他扑通一声跳下了水。

  “啊!”洛九衣吓了一跳,报复似的朝他脸上泼水,把他的头发淋湿了大片。

  岳慎远前额的短发被水淋湿后耷拉下来,看起来年轻了几岁,少了几分轻狂倨傲,多了几分禁欲蛊惑。水顺着他笔直的鼻梁、突出的喉结、紧实的胸腹一路下去,流向小腹。再往下便隐没在了泛着兰香的香汤里。

  骤然间洛九衣对上了他蛊惑人心的深邃双眼,心口一颤,忙低下头去。

  “怎么不看了?继续啊。”

  洛九衣耳根通红,羞愧难当,在水里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不料正好和了对方的心意,腰身突然就被两只大手钳住,抱起身子高举在半空中。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两条白皙修长的大腿在水面上扑腾,圆润挺翘的屁股被某人一口咬住含在嘴里啃噬着:“混蛋—!”

  洛九衣披散着三千青丝,眼角发红,经过浸泡后的肌肤白里透红,美得不可方物。

  他仿佛是一只被猎人早就盯上的猎物一般,被运筹帷幄的猎人捏在掌心里,迎接他的是天罗地网,是吐着清香扑鼻气泡的沼泽,让他逃也逃不出去。

  一场烟雨的柔情。一晌浮华的贪欢。

  缠绵悱恻的情意混杂在沁人心脾的兰香、呜咽声、泪水里,叫人如痴如醉,不可自拔。

  洛九衣在昏睡过去的一秒前,才想到:今日的礼物,莫不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