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什么……？什么修为……？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给我交代清楚了！”我紧紧揪住小龙尾巴问道，时不时地拨弄下他的小爪子。
小龙吹了吹胡子，眼珠转了转，那贼溜溜的眼神惹得人止不住想欺负他。
我没忍住，弹了他脑瓜崩：“别想着糊弄我。你看我像是好糊弄的吗？”
墨律吹了口气，一个白圈圈飞到脑袋顶，变成一个小手，颇有节奏地揉着头顶。
只听他愤愤不平道：“天地良心啊，我说他因为你害羞，没瞧见之前耳朵都红了，你是不是对他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了？”
我“呸”了他一口，又轻轻拽了拽他白色的胡须。那胡子这次像有意识一样，从我手中躲开。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骂了几句。
墨律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牙齿：“刚刚你做噩梦了，我好心好意喷水弄醒你。你不道谢，反倒骂我，还有没有天理了！”
“那倒是要谢谢你把我……”说道一半，我突然反应了过来，又送了他个脑瓜崩：“你特么的往我脸上吐口水！”
小龙摆了摆尾巴，讪讪道：“怎么会呢，雨水，是雨水……”
见我俩又快吵了起来，墨存走过来，替我擦净脸上的水，接着道：“好了，你们别闹了。”说完从我手中拿过小龙。
“老东西，你要干嘛！”墨律扭动着身子哀嚎着：“快放大爷我下来，不然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他叫得虽大声，但瓮声瓮气的，一点气势都没有。
“你这个样子，实在不像20岁啊，你不会才两岁半吧？”我忍笑着说。
“死萧允，你给我等着！等大爷我把你扔水里……”
墨存理也不理他，直接把还在嚎叫的墨律扔给徐少岚。
徐少岚怀里抱着扑腾不停的小龙，一脸茫然。
一人一龙，呆的呆，凶的凶，那画面，滑稽极了。我不禁掏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照。
我觉得，墨律变成小龙的样子比他人样时更加放肆，而徐少岚抱着这小神兽优雅则荡然无存，这两个人倒是还挺搭。
“不如把这家伙送给徐少岚当宠物算了。”我脱口而出。
“绝对不行！”
“打死都不行！”
这两人异口同声道。
徐少岚大概是反应过来了，急道：“墨存，赶紧拿回去，我不喜欢蛇。”
“不是，你长眼没？Excuse me？老子是蛇？本大爷是龙，正儿八经，血统优良的龙，OK？”这小龙竟然翻了个白眼，我肯定自己没看错。如果不是被限制了发挥，我觉得他绝对会吐吐沫了。他这副样子和之前见到徐大少爷唯唯诺诺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真想把他录下来，让他自己看看自己的“嘴脸”。
墨存走过去，拍了拍徐少岚肩膀道：“他强行使用真元，暂时恢复不了人形，听说你们那有一种秘术，专门帮助固本培元，恢复会很快。”
“喂，你个老不死的，你个老东西，你个死闷骚，把我给徐少岚干嘛……？”墨律一边在徐少岚怀中疯狂扑腾，一边用能想到的所有话来骂人。
徐少岚还真是好说话，他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太阳渐渐升起，我们不再耽搁，马不停蹄回到了潭沟村。
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一夜，没想到那看似胆小的导演竟然还在村子中等我们，其他的剧组成员都先撤走了。
他脸上笑眯眯地对我说是特地等我们，其实我心知肚明，他那是在等墨存和徐少岚，而吴子未和墨律没有出现，他愣是一个字儿都没提。毕竟，谁也不想主动给自己找麻烦。
这导演精得跟猴儿似的，能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剧组的两大主演若是一夜都失踪，他这主要负责人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对哪一方都没法交代。更何况，徐少岚还家世了得的样子。导演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得尤其明显。我心中暗猜，他家不会是“煤老板”吧？还是说，家里有矿？
由于我们几人事先已经对好措辞，对周导便搪塞了一下，他倒也没深究，只是笑眯眯说“人回来了就好”。
很快，当天便有私人飞机接我们离开了潭沟村。
临走时，我得到了一本特别的书。
起因是我本想走之前和阿亮打个招呼。他待我们还不错，又是阿光的哥哥，何老的孙子。可奇怪得是，找遍了每个屋子，都不见其踪影。后来我再去阿亮的屋子的时候，发现他门没锁。
我有点担心他的安危，便自作主张地推开门进房一看究竟。
没想到桌子上留了一本纸条和一本特别的书。
纸条是阿亮留的，他说自己没有脸面再待在村子里了，便决定出去闯一闯。现在自己一无所有了，留着这本书也毫无用处，索性就送给我了。他说他能感觉到我的特别之处……再后面的留言被他划掉了，看不清了。
这书是手写的，记录了阿亮这些年来的调查所得。包括村子的来历，曾几何时发生过的祭祀，以及死了多少人。
潭沟村的来历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大约是三百多年前。
那时这个地方还是一片荒凉的河滩。几个从京城逃出来的死囚，偶然来到了这片黄土滩地，被这里肥沃的黄土所吸引，他们决定在这里安家落户。
初期的日子，生活虽然艰苦，但依靠黄河的水源和丰富的渔猎资源也能勉强度日，总比回到京城被砍头分shi得强。
这几个人便在此地建了村子，然而，每当黄河泛滥，带来破坏和灾难时，村民们都会感到无助，因为他们无法控制这股汹涌的力量。
有一年，一次特大的洪水夺去了村中许多人的生命。
村民们感到绝望，无法再忍受黄河的威胁。正是在这个危急关头，村庄中出现了一位神秘的人，他身着一袭古老的长袍，脸庞隐藏在一顶阴影笼罩的宽边帽下。村民们只能看到他幽深的双眼，在夜幕中闪烁着神秘莫测的光芒。
他声称自己是来自遥远地方的神秘部落，拥有能够安抚黄河的力量。
他叫什么名字年岁几何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他的左手是六根手指，多出的那根手指上戴着一个非常奇怪的戒指。
戒指的外观非常诡异，主体由一块沉闷的银色金属制成，表面反射出若隐若现的黑雾。上面的图案更是怪异，似乎有五个人影围着一个黑点。这些图案如同幽灵一般浮现在戒指的表面，轮廓模糊而扭曲。他们的手臂交错缠绕，形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符号，仿佛在传达着某种信息。戒指的整体形状也别具一格。它并非传统的环形戒指，而是蜿蜒曲折，宛如一段古老的咒语，紧紧环绕在手指上。
村民们心怀最后一丝希望，聚集在村庄中央，等待着神秘人的指示。在一个阴沉的夜晚，帽兜男站在黄河的岸边，对着涌动的河水默默祈祷。
他的嘴唇轻启，发出咒语般的低吟声，仿佛在与什么交流。随着时间的推移，黄河的水位有所下降，波涛渐缓。
有些村民开始对神秘人深信不疑。
第二天，帽兜男提出想要进一步解决水患，光是念咒作用有限。必须举行一个祭祀仪式，取用活人鲜血方能平息河神愤怒。
村民们半信半疑押了一个姑娘到河边。
这姑娘是村里出了名的傻子，虽然只会傻笑，但眼睛却大大圆圆的，漂亮极了。
可村民却觉得她是“扫把星”，给村里带来了不详，便决定取她鲜血。
仪式开始时，帽兜男在黄河的岸边点燃了一堆巨大的火堆，火焰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夜晚。他走到火堆前，手持一柄古老的刻刀，伴随着古老的咒语，他将刀划过姑娘的手腕，让鲜血流淌到一只古老的碗中。
碗中的鲜血渐渐汇聚成一滴滴鲜红的液体，如同古老的神秘符号，开始被小心翼翼地倒入黄河之中。村民们静静地站在河岸上，注视着这一切。
就在鲜血与黄河相交的瞬间，一股能量似乎从水中升起，天空亮起一道奇光。黄河的水位开始缓缓下降，洪水的狂怒逐渐平息，仿佛是在回应着神秘人的祈祷。
这次，所有人都相信了神秘人。
想要彻底平息河神愤怒，只有抽干她的血。
村民们集结在一起，按照神秘人的指示，穿上特殊的服饰，然后沿着固定的路线，抬着人牲走到黄河的岸边。
姑娘就这样被疯狂的村民抽干了鲜血，最后像个破布条一样被扔进了汹涌的黄河中，消失不见。
河神之怒彻底平息。
于是，每年的这个时候，他们按照神秘人的仪式，用活人酬神。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姑娘酬神的效用越来越差。
人牲便由姑娘拓宽至少年、少女，童男童女甚至路过的陌生人……
三百多年来，潭沟村的这一传统从未中断过。村民们将之传承了下来，世代相传。
看完阿亮的记录，我百感交集。
那个神秘人，究竟是谁？
人牲祭黄河到底是确有其用，还是一个阴谋？
可惜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现在已不得而知全貌了……
飞机载着我们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到下一个片场。
接下来的几个月，一直都相安无事，片子很快就拍完了。
这期间我一直提心吊胆，只怕村民们发现消失的阿光和何老以及那一众村民而报警。
可奇怪得是，没有任何新闻报道，更没有jingcha找上门。
不知道到底是因为那里实在太过偏僻，还是这事儿被谁刻意隐瞒下来又或是被摆平了。
总之，平静无波。
我以墨存助理的身份跟在他身边，墨律则由徐少岚接手照看，一晃时间过了几个月。
平静被一封请柬打破。